“怎么样，情况如何？”
“还是你发现的早，暂时维持住了生命特征状态。不过状况有些不妙……”
杜林沉吟：“失败吗？”
“不……”
“那你就太杞人忧天了。她是融合从者，英灵试做2号，而且玛修体内的英灵已经把一切赋予她了，灵基融合应该是正常的……”杜林皱眉说道。
“英灵试做2号……你竟然知道吗？”罗曼惊讶看着他。
“所长室的资料，达芬奇也告知我了一些情况。奥尔加还不知道我看过。”
“那个家伙……”罗曼懊恼，叹了口气无奈说：“或许是如此吧！可是玛修成长到十岁就进行了融合术式。你的老师进行的人体试验「英灵于人类的融合亚从者试验」根本没有完成就去世了……遗留的问题一直存在。”
“正如迦勒底的现今存在的英灵们，他们虽然以使魔为御主候补们使用，但他们是人类之上的存在。只要他们有那个意愿，就算是御主，也会变得无力。而英灵只会返回英灵之座！”
杜林想到黑贞几次对自己的所做的强制事情，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这项实验基于英灵召唤的触媒物作为启发，以‘人类小孩’作为触媒物开始进行的实验。当然所谓的人类小孩必须要具备合适的魔术回路，以及灵魂纯洁两种要素。”
杜林站在手术门边，双手环抱胸口倚靠在墙：“空瓶子装水么……”
罗曼盯着手术台上的玛修点点头：“是的，使用这种方法，让英灵于小孩成为同一存在，将他们最终‘变成人类’……”
杜林挑了挑眉：“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岂不是和我的贞德很相似？”
“不，不同。你只是让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填补了肉体缺少的部分。然而这些小孩子虽然空洞，但确确实实的具备自我的灵魂的。基于这种实验的要求，你的老师私下在迦勒底通过人工授精做出孩子们。”
“真是人渣啊……”杜林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然后补充道：“这一句还请别在奥尔加面前说。”
“人渣吗？也许以前的你也提供过这方面的帮助。你的时钟塔成绩就是人偶、灵魂方面较为突出的类型。”罗曼低语说。
“这个我也可以肯定和以前的我有关系。”杜林并不否认。
在1994年的变异特异点中，那个人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不过……以前的自己和以前的老师所走的路子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
一个走英灵融合试验的方法，一个从概念植入赋予特性……真是天生一对啊！
“当然，我知道这和三年前醒来的你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但是这项实验，其中之一的孩子就是玛修。玛修也很幸运，融合到她身体里的英灵是一位高洁的存在，他不认同迦勒底，但却也不退去，造成让玛修死亡。所以保留到了现今……”
“擅自被创造出来的生命，终究有缺陷。或许是神不让人类触及的禁区的惩罚，玛修的身体也在一天天的虚弱下去，我本以为在雷夫叛逃后玛修融合了亚从者后会好一些，没想到……这一切的错误，本该不应该无辜的生命承担。”
“人类的禁区？罗曼你还真是个悲观主义者呢。简单的说，缺陷就是细胞劣化吧？”
罗曼吃了一惊，然后赞同点点头：“是的……她的肉体不会老化，只会因为生命力枯竭而断气。就和失去了电的装置一样，一旦失去了电力，就会熄灭（死亡）”
杜林听着他的解答，心想和自己的状况相似的状况，不过幸运的是他颅内有个东西一直可以把生命力维持，还有可以供吞噬强化……
盯着手术台上的少女，杜林虽然不能够给予她带去强化，但是自己的生命力……
“不管怎么说，以前的我和以前的老师都要背这下这口黑锅。我可以不承认以前的自己，但奥尔加可做不到不承认自己的父亲的程度……所以某种意义上，这份因缘也被继承了下来。”杜林低声自语，看向手术室里的消毒小刀。
他走上前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到器皿之中，交给罗曼：“验一下吧！如果血型配对成功，能够帮助的我还是会帮的。”
罗曼对他这个野路子的想法无语了：“我能够理解所长先生你的好意。正常人失血也许可以通过输血救援回来，可细胞劣化的情况可不一样。”
他是十八世纪的原始人吗？
“你拿到显微镜下化验一下再和我说这句话吧！”杜林回应了一句，摇了摇头。
罗曼无言苦笑一声，只好按照他的说法做了。
他拿着器皿来到显微镜前，一边说道：“虽然几乎根本没有什么用，你这个所长的存在很特殊，但毕竟只是一个人类……！？
“……你真的是人类吗！？”罗曼失态的一下从椅子站了起来，又马上坐了回去仔细观察。
从生物分子结构蠕动、整齐而有序，宛若造物主的艺术品一般。
“如何？”
“怎么可能这么快，我知道你的血活性化强度了。但我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麻烦把我旁边的两台仪器打开，我要仔细化验……”罗曼表示‘真香’之后，眼神无法再从显微镜下移开。
当手术室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之后，期间罗曼也拿着玛修的血进行两种血液的双向融合，整个手术室原本一个器皿，变成了两个。
两个变成了四个、四个变成八个，罗曼随后还要求杜林再贡献一些血液补充，完成十六、三十二、六十四……直到整个手术台上摆满了近百个。
他从椅子上时而取下一个器皿观察反应，时而又换上另外一个。
他时而蹦出‘再确认一次’、‘再确认第三次’、‘再继续确认’
杜林的生物知识很烂，但并不妨碍他知晓这是罗曼观察的实验反应，比如两种血液组合产生的变化之
类的。
毕竟他也「自闭」了一段时间，专门就是为了提升这个。
而眼前，比如他的血液细胞当中与劣化细胞融合，是给予了劣化细胞的治愈、还是产生排斥反应、亦或是直接坏死等等……
这已经不是一场治疗，而是研发实验……
当时间足足来到中午之后，把器皿的血液来来回回放到化验观察的罗曼，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呼……”
“现在有答案吗？”
“128组，128次兼容、128次与劣化细胞融合完全进行了自我修复左右，这简直在医学上不可能产生的结果。”罗曼古怪地看着杜林。
他甚至途中还把自己的血液对比，虽然没有达到玛修那样的完美兼容性，变化也产生了多次，但依旧是非常良好的转变。
简单来说，假设五个像玛修这样生病的人，所需要的治疗数据分别是1、2、3、4、5
那么他代表的数据就是0，他可以变成1与1配对，是2就变成与2配对，是3就与3配对……
“你是一个人形自走癌症治疗机……所长先生。”罗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接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