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所长先生，能够基于现实规则在Grand Order创造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概念魔术，如果那些力量仅仅是一种虚假的力量，那是多么可惜呀……”
就算可惜，又能够怎么样，这个世界的力量都在‘【】’里面……他又不能够在根源进进出出。
杜林暗叹一声，他能够理解艾德拉的心理。
原本在他理想的情况下；他重现那些在脑海里的画面，希望那些从者都能够和圣杯召唤的英灵一样具备自我意识，但是清姬的出现，让他觉得后果不是那么好承担的。
虽然所有人看来都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但只有他清楚、连接了迦勒底地底灵脉的自己，那未尝不可以变成一个【真实的第二世界】，在过去‘杜林·戈多’遗留的笔记，就明显提到过‘拟似灵子’相关的魔术理论……
没错，一旦AI化失控，或许就可能会形成冬木BB那样的状况，灵子虚数空间取代现实世界，这是他所不能够承受，甚至是无法去解释的，谁叫他脑子里装的是可能带来变数的产物……
“艾德拉，那只是一个模拟战斗游戏而已。”
“可是……”艾德拉的眼神里仿佛在说‘您难道没有科学家的精神吗？’直视着他。
“模拟战斗系统Grand Order是以我的名义发起、某种意义来说最初只是‘为了让灵子潜入变得更有趣味的玩法’作为出发点、这一点我很感激你帮我完成了私人游戏。但现今阶段你拉动了所有工程部的人，最终让这个项目得到了奥尔加认同，从而取代原本的灵子潜入的模拟战斗，这就不单纯只能够作为一个游戏来看待了……”杜林惭愧说。
他也无法再去看面前妹子失落的扎心表情。
“抱歉，我得回宿舍了。”
……
回到自己的宿舍，杜林一下倒在了床上。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本来没有Grand Order的BUG出现，他午饭吃完把下午的工作迅速解决掉就可以睡觉了，今晚还不用担心玛修的凿击破门暗杀……现在又被搞得一身疲倦，偏偏还无法直接睡下。
“还有这个，Grand Order未上传的新职阶盾兵，最后一个可能自我觉醒的AI……”杜林拿起口袋里的眼镜戴上。
“晚上好，Master！白天的工作一定很累了吧？请记得清理自身的疲倦再入睡喔……”AI少女在他左眼的电子荧幕里出现，面露微笑。
杜林盯着面前的粉毛少女，唏嘘说：“玛修，我如果把你初始化，你会同意吗？”
“初始化？是指删除这段时间学习的语言吗？Master为什么要这么做？”AI摆出让人升起保护欲的神情。
“听到了白天的话，你不害怕被我格式化删除掉现在的人格吗？”
“非常抱歉Master，我还不能够理解您这句话的意思。请Master解释这句话的含义好吗？我会记录下来的。”
杜林：“你在……伪装吗？”
“我是不会对你说谎的，Master。”
她的设定台词就是一个根据自己在失落的时候提供安慰，在什么时间进行准备的时候进行提醒、偶尔做出一些符合少女的行为，被怀疑也会做出解释……
她还不是清姬那种会反抗的AI……杜林心中下意识的想到，只是这已经是建立在初始化了所有从者数据，最后一个潜在的可能性。
刚刚才践踏完艾德拉的诉求，他无法用感性来单独给自己开个小灶，而且这个小灶最终可能把自己烧死……
“抱歉，我有点累。要关闭你了哦。”杜林呼出一口气。
少女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晚安，Master。”
杜林按下眼镜上的小按钮，眼前的画面消失，一切都开始安静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几分钟后杜林从床上爬起来，面色凝重打开了桌前电脑、连接AI·玛修的管理者模式：“也许的确如艾德拉所认为的那样，我没有科研者的精神……”
【今天的天气很好……】、【御主完成任务不要忘记了……】、【出局！你已经出局了……】
这些台词在杜林的眼前展现，分别代表着工作态度小玛修、善解人意的玛修、偶尔娇憨卖萌的小玛修……
现实中被玛修冷酷苛刻的对待，而他试图用网络虚拟形象作为精神食粮缓冲……
网络与现实的界限，又该如何区分？如若现实带来的仅仅是痛苦与无尽的失望、而网络能够给足快乐与填满空虚……届时，现实与虚幻就不存在界限了吧？
不，这或许只是他所期待，活在他妄想里的产物。不经意间，手指已经挪动：
【您是否要进行初始化备份？】
“否。”
【您现在要启动初始化吗？】
“是。”
【正在清除目前已加载的程序，请等待……】
杜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完这一切的解脱感与罪恶感的微妙心情同时在内心里升出。
注视着初始化的进度条从百分比一直延伸向着100%进发，杜林的耳边宛若回荡着少女被杀死的惨叫。
“睡觉！”
他干脆不再去看，直接起身躺在床上闭目，心中哀叹：
再见了，我的玛修……
……
深夜，呼吸声从床上传来，黑暗的房间仅有光亮的荧幕上。
「100%……初始化执行删除。」
【×拒绝访问】
【×应用已在其他程序中运行……】
第63章 Moon Cancer
深夜。
杜林宿舍上层的女性宿舍区的某间房。
奥尔加处理完时钟塔的一些琐事后，把电脑待机在【迦勒底聊天室】界面随即躺在了床上。
从大厅弄来的灵子潜入设备，已经戴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