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哼,阔别了13年,你的嘴皮子功夫倒是见涨了。」
杜林微微摇头:“我要重申多少遍,才会让你们这些人明白我根本不记得。”
「呵……颞叶摘除?对吧?这一点我知晓。但无所谓,我只是为自己的喜悦的心情,忍不住说了这番话而已。」
“喜悦?”
「嗯,上次你把我从爱尔奎特体内复活再构筑,我们商量着这颗星球的分配。而现在,你作为人理拯救者的可笑姿态,让我此刻感到非常的愉快。
这样好了,作为你拱手把星球让给我的馈赠,我可以给你一个梦幻的结局。」
杜林微微错愕:“哈?”
只听闻朱月嘴角掀起,缓缓地说道:「你在路上已经见到了吧?来自于其他星球的UO,他们将以南美开始,肆掠整个世界!最终把这颗星球的人理崩坏。
所有的一切将开始重新支配。
而违背了它们的目标的你,抵抗它们,你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比起成为那些无序的一部分,不如成为我的一部分吧!戈多。」
她站在高空,以霸者的姿态宣告着。
「我会成为新的行星支配者,而你将成为代理秩序的‘人柱’,这是一个永生不死,并且通往无限的真理领域的馈赠。怎么样?这样的结局。」
站在朱月的身后,詹姆斯·莫里亚蒂、言峰绮礼,以及更遥远处的卫宫切嗣和伊莉雅,听到这番话表情各异。
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领袖说出野心,不由地感到错愕。
“原来如此啊……这既是吾等的复仇,也是笼络星球的霸权么?”言峰绮礼惊讶道。
他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卫宫切嗣。
对于这个生前与自己如同宿命之敌一样的男人,他也是抱有着一种‘杀生院祈荒之于迦勒底所长’的关系。
卫宫切嗣……你身处极致的扭曲愉悦场景之中,为何不曾感到欢愉?
不——他甚至从卫宫切嗣这个男人的眼神之中,根本就感受不到快乐的情绪。
这是何等的扭曲的男人,仿佛把一生都献给了教义,从而失去了自我。然而献出自身,奉先一切却无法体会到自我的快乐,那么这个教义本身就存在问题吧?
可惜的,言峰绮礼并没有从对面那个扭曲的男人眼中看到‘同类’的情绪,他迅速收回了目光,心中随着朱月话语带来的亢奋迅速冷却下去。
“Archer,你应该能够理解我此刻愉悦的心情吧?”
詹姆斯·莫里亚蒂推了推眼镜:“当然,以对星球发起的讨伐,以抑制力为敌。吾等身为抑制力召唤的英灵,最终却反抗抑制力,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简直就是终极的犯罪快感……哈哈哈哈哈……”
两个愉悦犯莫名因为朱月的话语而兴奋了,相对而言卫宫切嗣的目光,犹如一潭死水凝视着前方。
“要成为支配者,就要更替星球两大抑制力,仅凭朱月现在的力量办不到……”
卫宫切嗣地低语着,看向另外一端的月亮金字塔和太阳金字塔:“是那种封禁的外力吗?”
伊莉雅抬头,感到不解:“切嗣?”
“抱歉了,伊莉雅。我们现在回房间。”回过神来的卫宫切嗣,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嗯嗯。”伊莉雅用力的点点头。
在他离开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下方的迦勒底诸人,眼角闪动着不知名的微光,随后彻底转身。
……
原地。
朱月的宣言过后,杜林此刻只想腹诽一句‘神TM人柱力’……
朱月的话语里,宛若大神宣言般的自我愉悦,且带着巨大的陷阱。
真要答应对方的条件,所谓的永生不过是‘抹除情感’、‘抹除自我’、‘成为物质法则的工具人’罢了……
朱月:「不满意吗?」
杜林对这个内心险恶的女人微微摇头:“别说蠢话,我的梦幻结局应该是在夏日的海滩,面前的泳池有无数穿着泳装的女从者,才不是成为什么感情都没有的GM。”
「唔……这倒是一个意外的答案。
我以为你的审美感会停留在‘会流逝的女性迟早会老没有价值,于是开发理想的人偶’,没想到反而去了迦勒底变回了正常的趣味。
只不过一群,你有点太贪心了!我拒绝。从者们在今后开辟的道路还有用,不可能给你当成玩物的。」
“所以说,这就是你的见面礼的全部了?”
朱月的红色眸子里微微一闪:“当然,怎么样?”
“这真是让我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底牌没有用出来。朱月,你哪里来的那么大自信?”说话之间,杜林的周身开始飘起湛蓝的粒子。
与此同时,朱月的头顶,暗红色的血月也开始律动,她同样嗤笑般的回应道:「难道不应该有自信吗?
七大UO都是我的人,而你迦勒底的部下们面对一个UO都有可能团灭的危险。抛开这些,就单单是你面对我的理由,都变得非常可笑,我想不出我会败北的理由。」
随着两个人言语之间的交锋更加充满了火药味,情绪调动的新一轮魔力碰撞也随之展开了。
高空之上,猩红的血月与下方飘起的银色粒子海洋,在两者身后的部下们注视之下,瞬间碰撞。
“如果只是之前那种普通的伎俩,接下来你就根本没有胜算了。”杜林淡淡说道。
朱月毫不介意,以主人的姿态迎接着杜林的侵入:「那就看看吧……」
结界随心而动,高空之上的血月中,再次凸起无数如同钟乳石般的长矛,倒立于天空逐渐浓缩下来。
「这次可不是普通的见面礼了噢,让我感到愉悦吧!用汝等的苍白之血。」朱月手轻轻一扬,举足之间犹如贵妇般在世界划出一缕血色的裂缝。
高空的桩刺,随着这一刹那,马上下坠!
天空骤然洒下了猩红的血雨,从上千米高空坠落下的‘雨点’,开始凝聚为一把把的长枪落下。
这里的世界不存在任何防御机制,也并不允许能够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