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艾萨克手中的打火机喷出细小的火苗。
“你在变成你口中的‘野兔’之前会先变成烤肉。”
“……我叫莫里斯,是苏瓦尔王国外务省的干部。”
这个叫做莫里斯德男人在被艾萨克德威胁下总算是开口了。
“和十年前的那时一样。所以我知道。”
莫里斯抬起像死人一样惨白的脸,张开变成紫色的嘴唇说道:“这艘船是十年前沉入这片地中海的Queen Berry号。也就是说,‘那个’又开始了。所以我知道。”
休息室有些沉闷,朱莉和奈德都屏住呼吸看着莫里斯。
似乎是经过再三挣扎,莫里斯说出了实情。
“……这艘船曾经装载过十一名少男少女。也就是‘野兔’。”
莫里斯如同孩子一样抱着膝盖颤抖地说道。
朱莉一下子站起身来,逼近莫里斯。
“……那是怎么回事?”
奈德小声说道。
“喂……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互相残杀。”
“为、为什么!?”
“这是被安排好的。”
莫里斯提心吊胆地抬起头回答。
休闲室的墙壁上,血字依然清晰得令人恐惧。抬头看着血字的莫里斯,眼神里透出胆怯和绝望。他张开毫无血色的嘴。
“我只能说这些,否则会违反我的职务规定。但是……总之,度过了那命运之夜,少男少女的遗体被回收之后,这艘船沉入了海底。在我们完成了回收工作以后,紧接着海上救援队就赶来查看船,当然那时里面已经没人了。因为还剩几个为少男少女准备的陷阱,还有争斗的迹象,所以他们本打算在船内进行调查,但因为水不断渗入,最终没能进行。”
说完,他用诡异的眼神看向众人。
“你们大概也都听说过,关于这艘船的怪谈,这就是源于十年前的事件,怪谈说这艘船每隔一段事件就会出现在海上引诱人进入,现在看来是真的。”
莫里斯挤出低沉的声音。
“……我确信了,这艘船是幽灵船!”
奈德和朱莉彼此看了看。两人都表情僵硬,混杂着半信半疑和不安。
艾萨克和维多利加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们压根就没相信有什么幽灵船。
“十年前,你们将一群少年少女弄到这艘船上让他们自相残杀,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满足你们恶趣味的杀人游戏,但我想事实情况大概没这么简单。”
艾萨克看着在地上一副无助表情的莫里斯说道。
“我想要知道,这件事是谁主导的。”
“诶?”
“之前几个和你一起来的那几个人,看你们愉快交谈的样子大概互相都认识,想来也参与十年前的事情,而且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件事情应该有牵头人吧,是谁?”
“这……”
“别说什么‘这不能说’,这太不给我面子了。”
艾萨克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
“你命都在我手里,说出来大家都愉快。”
“……是……”
“是占卜师吧。”
“啊?”
答案并不说是从莫里斯的口中说出的,而是从维多利加德口中说出。
“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这就是正确答案了。”
维多利加冷静道,转头看向艾萨克。
“这确实不是单纯迎合那群上流阶层恶趣味的杀人游戏,而是有目的的。”
“……你得出答案了?”
“‘混沌的碎片’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而且隐藏在我们之中的真凶也大概有头绪了。”
维多利加说着,把目光放在了莫里斯身上。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互相残杀的少年少女都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人吧”
“是……是这样没错。”
“果然。”
这时候艾萨克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小鬼不会真的已经得出最终答案了吧。
占卜师、十年前少年少女自相残杀、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之间终于有了联系,但这些联系并不能推导出最后的真相。
她到底是如何得出结论的。
“总而言之先逃吧!”
莫里斯大声喊道。
“这艘船如果是当初用来装在那些少年少女的‘箱子’,那船上绝对有很多的杀人机关!而且藏着非常多的武器,这艘幽灵船……”
“并不是幽灵船,这只是一艘普通的船罢了。”
“那你告诉我这个血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们趁我昏迷的时候恶作剧写上去的吗!?”
“关于这个啊。”
艾萨克收起手中的打火机,走到墙壁上的血字面前。
“当然不是写上去的。”
刺啦!
‘墙壁’被撕开。露出了里面还有一层的墙壁。
“是被人贴上去的,在灯光暗下的那一刻。”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未知
“与其说是用手写出来的血字,不如说这是事先准备好后再贴上去的。”
艾萨克将贴在上面的一层纸完全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墙皮。
“这是……”
“在灯光突然按下去的时候,房间里充满了因为恐惧而显得嘈杂的声音,这就给人以可乘之机。”
艾萨克说着看向面前的三人,奈德、朱莉和莫里斯。
这三人也是除了艾萨克和维多利加两个外来者之外最后的幸存者。
“而且如果真如你们所说,这艘轮船是一艘幽灵船,是十年前沉没的那一艘,那就又出现一个问题。”
艾萨克一指刚才倒地的尸体,也就是开门就被一发弩箭贯穿脑袋的倒霉蛋。
“莫里斯先生你也说过,当初你们邀请一群少年少女来轮船上玩大逃杀的游戏,那么机关更应该符合他们那个年龄段的身高,而刚才中箭的那个人身高已经超出了一米七五,这些机关怎么想也不会是针对小孩子用的。”
“还有一个疑点。”
维多利加走上前接过艾萨克的话茬。
她走到酒吧的吧台上,拿出之前艾萨克倒在杯中的红酒和那个红酒瓶。
“艾萨克之前说过‘这些酒似乎有些年份’,不过很显然是被酒瓶上‘1899’这个年份所骗了,倒在杯中的酒极为清澈,如果是二十多年前的酒大概会浑浊一点。”
说着,她将酒瓶外面的那成包装纸一撕,露出里面真实的年份。
1922年。
“现在你们还相信这是艘幽灵船吗?”
“这……”
“也就是说,这是有人故意策划的复仇?”
莫里斯突然警惕的看着朱莉和奈德。
“你们两个……有一个就是当年的‘野兔’吧?或者其实都是?”
“你说什么!?”
“你凭什么怀疑我们?”
莫里斯瞄了维多利加一眼。
“这个少女的身份很明确。她是贵族小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而且年龄太小了,十年前的话应该才五岁而已。没有这么小的‘野兔’。他们应该都是十五岁左右,那个叫艾萨克的也可以排除,当初没有黄种人。”
“你为什么能肯定?这孩子的身份只不过是她自己说的!实际上说不定是个来历不明的小鬼。”
“不可能。贵族的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和平民的气质不同。也许像你这种暴发户的女儿不知道,我自己也拥有子爵称号,而且长年与上流阶级接触。所以我可以保证,这孩子的确是贵族。”
“什……你说我是暴发户!?”
眼见朱莉就要冲上去揪住莫里斯,奈德喊道“快住手!”,并上前阻止了她。
莫里斯轻蔑地看着两人。
“‘野兔’们是孤儿。出身贫贱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个是戏子,一个是暴发户女儿么。最终到底谁会是那个捡回一条小命的少男少女……哼!”
莫里斯看着天花板,笑了起来。
朱莉有些气急败坏,她大声反驳道:
“莫里斯,你自己不也很可疑!”
“……你说什么?”
她用受伤的野兽那种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危险眼神,瞪着莫里斯。莫里斯被逼到墙边,胆怯地看着朱莉。
“那些‘野兔’什么的,也许有父母。或者有养父母。或是照顾他们的大人。不是吗?”
“……”
“十年前的话,莫里斯,你是三十五岁左右吧。二十几岁时生的孩子就是十五岁左右。正好是你所谓的‘野兔’的年龄。”
“我的女儿现在就读于贵族学校。”
“这里可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些内容不都可以随便你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