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抱歉，貌似卖掉了。”
“你说什么？卖掉了？”
“是的，好像是和一些廉价旧书一起卖掉的。”
修伊：“……”
妲利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竟然把幻书和旧书一起卖了！你这个糟老头，老年痴呆也该有个限度吧！”
早就对妲利安毒舌免役的店长没有丝毫在意。
“人老了，总有些地方会糊涂的。”
“……被卖掉的是什么书？”
“我想想啊……”店长低头思考起来，“好像是一本挺有来头的书，名字好像叫做……”
“《等价之书》。”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以物易物
“《等价之书》？”
“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店长肯定道。
艾萨克听到这个名字诺有所思。
妲利安在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变，急忙问道：“你记不记得把这本书卖给谁了？”
“我记得是一个穿着很前卫的小姑娘，金色头发挺活泼的。”
“金发女人？”
“是啊，看起来就像是新大陆的开阔者，穿着男人的西装还带着帽子。”
“……是那个剩女。”
最近在这个地方出现过的，符合上述条件的也只有卡米拉了。
“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妲利安？这本幻书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首先先找到那个蠢女人再说。”
……
修伊开着他那辆没有车顶的老式车，在城镇中寻找着卡米拉的踪迹。
时间已近黄昏，河面上印出了西沉的太阳。
“妲利安，那本幻书有什么特性吗？”
“所谓《等价之书》，是教人走向期盼之富裕的辅导书。”
“教人怎么做生意的吗？”
“NO，只要让对手听自己读了幻书内的文言，那对方就必须拿出和幻书主人交出的物品等价的东西来交换。那就是《等价之书》的法则。”
“等价交换吗……”
修伊转过头看了一眼艾萨克。
“这本书和你有关系吗？”
“虽说炼金术的基础就是等价交换，但是这本书应该不是我遗失的教材。”艾萨克说道，“我的写的教材中可没有教人如何致富的……哦，好像有，在第二章的禁忌中有提到黄金炼成，不过那本部分在‘教授’那里。”
“这样啊……”
“而且我的教材在这个世界也不叫什么《等价之书》，我记得它被那个‘教授’称为《执掌万物之书》……名字挺逗的。”
妲利安也接口道：“幻书的主人可以通过自己现在的所有平进行物物交换而获得无限的财富。”
“什么意思？”
“就是以物换物。”艾萨克解释道，“日本《今日昔语集》中有一则故事，一个人捡到一个稻草开始以物换物，最后变成一个大富翁。”
“怎么才能通过物物交换来入手比自己的物品价值更高的东西啊？那可不叫交易，那是诈骗吧？”
“要是每个东西都有其固定的价值，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存在商人了。每个人心中对价值的定义是不同的，就比如在沙漠中迷路的人一口廉价的水都是无价之宝。”
“Yes，在不懂艺术的人眼中，天价的画作也不过是涂鸦罢了，那就可以用废纸来换得，这作为对等的交易是成立的。如此反复，总有一天废纸就可以换到金块甚至豪宅之类的东西。”
“那确实是很厉害的幻书，但是你何必这么焦急呢，达利安？如果是对交易双方来说都是正当的交易的话，也我们也插不上嘴啊。”
“这不是关键问题，问题出在那个剩女的性格。”妲利安不爽道。
“你是说卡米拉？”
“等价交易的东西取决于被交换东西之人对那件东西的看法，要是她想要交换别人视作生命的东西，那就必须拿自己视作生命之物去交换。”
妲利安叹了一口气。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混蛋炼金术师将珠宝黄金当成垃圾，那么这些平常可以买下一个庄园的财富用《等价之书》的力量就只能换到一堆被别人视为垃圾的东西，同理，要是她想要交换一块坏掉的手表，而手表的主人视这块表为自己的生命，那《等价之书》就会让她付出生命。”
“……那不换不就……”
“那可是幻书，交易没有完成是不会停止的。”
“麻烦了啊……”
修伊终于知道这本幻书有多坑了。
卡米拉的家庭是富裕的贸易商。如果只是可以简单的用钱买到的东西，是没有必要专程使用幻书的。
也就是说，卡米拉想要的，是对所有者来说，即使用性命来换也不愿意放手的东西这种可能性相当高。
艾萨克这时到想了起来。
卡米拉之前从修伊那里拿走一枚曲别针，这应该是以物换物的早期资本。
而在拿到曲别针的同时，她看向妲利安的那本杂志，也就是写着拍卖会中小熊玩偶的那本杂志，也就是说她想要换的是妲利安看到的那个小熊玩偶，之前说的‘还有一件礼物’估计就是她放在包里的幻书……
“真是的，宠孩子也该有个限度吧……”
“艾萨克，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艾萨克摇了摇头，“对了修伊，你知道Mr.费隆吗？”
他清楚的记得妲利安看重的小熊玩偶最后是被费隆高价拍走的。
“收藏家费隆吗？是一个当地比较有名的收藏夹，唯利是图之人，我很少与此类人打交道。”
听修伊的语气都知道他并不喜欢这个人。
“他住在哪里？”
“就在这里向东十公里，那是他的庄园。”
“了解了，把车在这里停一下，我先离开。”
“怎么了？”
“分头找可能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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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
卡米拉正哼着歌走在前往庄园的路上，似乎有一种目的就要达到的舒爽心情。
“卡恩斯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
“咦，艾萨克原来你在这里啊，芙兰呢？她平常不是一直黏在你身边的吗？”
“这个家伙总是喜欢乱说话，所以今天就不把她带出来了。”艾萨克走到卡米拉面前说道，“你用幻书是打算换那个布偶熊吗？”
“诶嘿~被发现了吗？不愧是炼金术师阁下。”卡米拉吐着舌头俏皮道。
“那么，接下来你是要去费隆的宅邸吗？”
“当然。”
“你换到了什么？”
“从最开始的曲别针一路换到坏掉的怀表，然后用坏掉的怀表换到钢笔，但现在已经换到了一块水晶哦~”卡米拉举起手中的亮闪闪的水晶笑道，“正好也到这里了，就用这块水晶去换那个布偶吧。”
“……保险起见和你一起去吧。”
“好啊，不过交易都要结束了你过来做什么？”
“如果交易成立了我就参观一下。”
“那交易如果不成功呢？”
“就教你如何白嫖。”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没有人比我更懂等价交换
飘着茶香的接待室。
镶嵌工艺的茶几边，长椅子零散地摆放着。古董橱柜里混有几个高价的工艺品，还有舶来的人偶们整齐地排列着。
一个穿着绅士的中年人面前，是一个金发少女和一位黑发的男性。
“Miss.卡恩斯，还有伟大的炼金术师阁下，能光临寒舍真是让鄙人受宠若惊。”这位绅士带者标志性的笑容和两人问好。
他就是收藏家费隆，房间里摆满了各类名贵的收藏品。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卡恩斯小姐是想要我最近通过拍卖得来的那个德意志生产的布偶吗？”
“是的。”
卡米拉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水晶放在桌上。
“不知用这个交换是否可以呢？”
“非常漂亮的水晶，放在市场上应该也能拍出一个高价吧。”
“那你是答应了？”
“并没有。”费隆笑道，“我这里的收藏品可不是用价格去衡量的。”
“什么意思？”
“所谓一价定律（lawofoneprice），无非是经济学家们的幻想。因为现实中有一个叫做差距的东西存在。有坐拥百万镑家财的资产家，也有为了一先令而拼掉性命的穷鬼。对于身处沙漠，口干舌燥的旅人而言，一杯水的价值可比同等重量的黄金大得多。”
卡米拉闻言笑了笑，她似乎有预先料到这种结果。
“你是想说幸福感因人而异对吧？”
“正确，卡恩斯小姐非常理解浪漫呢。”费隆打了一个响指，“我想说的是，等价交换根本不成立，你想用水晶交换我拍下的玩偶是不可能的。”
接着，他的眼神移向了橱柜中陈列着的收藏品。乐器、壶、外国人偶以及玩具，还有古书。
“你向我索要的东西，对我来说是用金钱无法衡量价值，比生命更重要的收藏品之一。那怕只是让你看一眼，你能有办法让我放手么？你打算支付的代价是什么？凯恩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