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炮口处散逸的能量可以明显的看到,蓝色的高浓度精灵粒子在凝结,好似一大群萤火虫在炮口翩翩起舞,然而萤火虫的舞蹈,却是为他人带来死亡的死亡之舞。
只是待在那炮口旁边,高浓度的精灵粒子便足以要人性命,而随着这萤火虫般的粒子数量急速增加,越变越多、越变越密,死亡的舞步也急剧加快,转眼间炮口的光点已经密集到犹如一体将炮口给完全填满的地步。
下一刻,火力全开状态的粗大死亡光束,至炮口汹涌而出,如同一把扫尽一切凡物的扫帚,以一股无可匹敌的死亡浪潮扫向森精种的高速舰队。
不管何物只需要被这死亡浪潮轻轻一碰,就会瞬间化作粉末,故而成片的漂亮玻璃罩破碎的场景,随着光芒扫过同一时间也在这片空域绽放开来。
森精舰队上森精术者努力编制的防御术式,包裹舰身的光壁如同一戳就破的气泡,船舰上的术者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被完完全全泯灭。
舰队被轻易扫平,连火球都没有出现,直接便化为粒子,空间似乎也都在为这舰队的灭亡而颤抖、扭曲。
在这巨炮扫射过后,地精种被侵犯的空域上方,便一下被清扫干净了,只是....唯有一点依旧尚存。
舰队里唯一还有余力的旗舰上,欣可与其余高阶术者以永夜为中心,再次构建久远第四加护,将锻神的攻击挡了下了。
一击没有完全消灭眼中的跳梁小丑,锻神便皱了皱眉头,看上去似乎因为没有一击完全消灭森精种舰队而不快。
“呵呵~不仅仅是理论上能抵挡神灵种的攻击和髓爆!现在还真可以抵挡呀~!”
“....现在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真的感觉欣可很难沟通,作为主要能量输出的永夜,心情有些郁闷。
对视了一眼,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并在同一时间开口。
“逃吧。”
“逃吧。”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心有灵犀般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然后也在同一时间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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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次,窥视里克与伊万、亚雷三人时那样,这种情况下必须采取行动,按部就班的逃跑必然会不可能成功,那么这种情况下就需要.....
当然....两人虽然说的都是逃,但说法却并不相同。
“喂喂....你在说什么?”
“没有什么呀~虽然作战有些失败,但是呢~也在估算的误差范围内哦~虽然是最差的误差,将计划提前了好多~”
船舰被未知的力量束缚了停下移动,锻神饶有兴趣地看着船舰上慌乱的术者,也不急着攻击,而是对着那条船舰伸出手,打算将他们捉过来,好好看看他们挣扎的样子以此取乐,当然同样也可能是发现了欣可的价值,有些要活捉了她的打算。
在这四周的森精种都慌成了一团,永夜也是眉头紧蹙的时刻,欣可尼尔巴连却反而愉快地翘起了嘴唇。
“....都失败了,你笑什么?”
“失败?没有失败哦~?”
少女迈出步子凑近了过去,仰望着面容紧绷的永夜笑了起来。
“哥哥大人~成功了不是吗~?”
“....也是,我想你也应该是知道了。”
欣可说的什么永夜很明白,他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
都这么多年了,永夜不可能不知道欣可其实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是两人就像心照不宣的,一直在规避这个问题,没有谁去提及这个敏感至极的问题。
而欣可也猜到了永夜先前出去过,因为在舰队受到髓爆攻击的时候他也没有出来,这明显的异常要是猜不到那才奇怪。
“反正现在罗尼德劳乌尼尔已经彻底败了,我的目标达成了呢~!”
“....只是打败罗尼德劳乌尼尔,打败与你平手的人,你就满足了?”
“嗯~尽管是出现了这各种各样的误差!但结果和我所追求的状况,也并没有太大的偏差~”
“....追求的状况?你追求什么状况?”
“这么明白还要我说啊~”
欣可撅起嘴唇,像是在责备永夜似的答道。
“虽然有些小意外,造成预料之外的情况,但切实确认罗尼完蛋后~只是将我的报复计划提前了一点,这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呀,这一点你不明白吗~?”
“....报复我吗?让我心里受愧?”
“明白的话就别说了~你一个人的话逃得走吧?别告诉我你是那种感性大过理性的人哟,你还有目标那就逃走后去实现吧~!”
对于欣可而言,世界什么的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无味、干燥的没有意思,她一出生就只是感到无聊。
后来,那一天,那一瞬间,她找到了目标。
但现在....阶段性完成了目标,之后代替她帮助永夜夺得星杯的代替者也有了,死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她是没有想过要活的多愉快,死去和活着,不过都只是随便就好,小小的以此报复一下“哥哥大人”这不是挺完美的吗?
不过,在体味着充满全身的成就感的同时,她稍微觉得有种被丢下了的感觉,也就正当她沉浸在刺痛心胸的寂寥感时......
永夜直接抓起她胸前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盯着她那寄宿着六菱形状的眼瞳。
“....听好了欣可,我明白自己做的一切,我想你也很明白,但我不是在赎罪也不是在道歉,我讨厌这种方式,也讨厌丢下别人逃走。”
“哈哈~讨厌吗~?”
“我很认真的在和你说,不要嬉皮笑脸的。”
即使被提了起来,只能以脚尖站立,但欣可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同样的.....
“懂我意思就立刻撤退,现在的你也只能采取这一个行动,除此之外不必考虑其他选项。”
永夜的表情也完全不变,只是冷冷的在呵斥着她,那口吻仿佛在命令她一般。
欣可盯着永夜的眼睛,在那早已见惯眼睛里,依旧存在着从始至终都没有消散的灰暗,混杂着难以搞懂的情绪。
这家伙过去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欣可并不清楚,唯一可以知道的只是,那一定是自己的人生无法与之相比的,更加、更加黑暗的人生。
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所经历过的杀戮,次数恐怕已多到连计算都让人觉得煎熬,如果眼睛能看见所谓的心灵,那么他的心想必已经满是伤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