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堂里逛了一圈后,永夜走出圣堂时太阳已西斜,天空染上深红色。
身体变得虚弱的他,用力伸个懒腰舒展身体,骨头发出清脆爽快的声响,现阶段该头疼的事情有很多,他只能优先选择现在能做到的事情。
也就是回到了他已经变成了久居的疗养院办理出院手续,毕竟莉莉娅的身体也不需要这疗养院待着,或者说在这里待着也没有意义,这里治不好莉莉娅只能让她静养,因此自然是带着她回家了。
有些并不算出乎意料的是,神圣帝国最后一位还未出嫁的公主已经在他之前,抵达了疗养院并且正在和莉莉娅聊天。
现役公主与亡国公主,两位公主好像很有话可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莉莉娅难得的敞开心扉,而瑞丝也没有一般时期的伪装,虽说举止依旧优雅,只是怎么也不像在外面时清纯率真又楚楚可怜,可谓是各方面站在女性顶点的女孩。
靠着皇室一代代优化的基因,拥有着闻名国内外的美貌和智慧,平时外在表现的温和善良,实际上的为人也不差,只是极高的智慧和极强的手腕,让帝国皇帝很多时候私底下都在听她的,因此永夜总是想离她远一点。
瑞丝的话往往都没有撒谎,这是他通过五视万能可以肯定的,可是那恐怕也是瑞丝知晓谎言无用,所以才采取了直截了当,效果同样也是在各种方法中最好的,将自己毫无保留的展现并直率的去追求。
坦白的说,永夜有些怕她....即使瑞丝应该不会想把他卖了。
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永夜因为好奇于是站在门口偷听,想知道一下那两个女孩背着他,窃窃私语什么,说不定可以找出莉莉娅为何突然就对瑞丝转变态度的原因。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她们说的却不是什么少女私密的闺房话,而是非常正经的事情,也就是现在被普遍大众居民所担忧的,关于梦的事情。
只是梦到那满是沙漠的世界,第二天醒来心脏就会发出聒噪的跳动声,两人也都出现了梦,或者说因为不同于年迈教宗的年龄关系,她们两人是在小时候就反覆作过好几次那样奇怪的梦,只是彼此都没有告诉过谁。
那对她们而言并不算恶梦,内容既不阴森也不血腥,更没有任何惊悚的成分在里面,只是待在空无一物只有遍地黄沙的世界里而已。
可是,那种在梦中感受到的安详,却让她们两人,甚至是所有做梦的人都无比畏惧,因为那种感觉并不是她们本身应该出现的,那种彷佛自己变得不是自己,而是被别的什么东西取代了的体验,实在是叫人难以克制心头上涌的畏惧。
认为这梦是某种预兆或者某个邪教仪式导致的说法,在整个帝国都传开了,根据帝国皇室本身的情报,似乎在大陆上任何地方,一律都有发生这种作梦的症状,只是情况以帝都最为严重。
“....虽然这些事情还有梦的情况,皇帝陛下看上去应该知道,可却不愿意对我说,但我相信永夜大人一定愿意告诉我吧?”
在永夜与大门外,默不作声的站在墙边听着的时候,屋内瑞丝公主却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并且冲着大门的方向说话。
从这种情况来判断,瑞丝应该是知道他回来了,可是....他开会的时间并不确定要多久,而且有自信就是现在这种身体状况,也不应该会被只是普通人的瑞丝发现才对。
....单纯的猜测,或者是随意一句的诈他吗?
正在这么想,不打算被诈出去的永夜,却听到了屋内传来的脚步声。
接着拥有美丽端正的脸蛋,伴随着恬静气质的少女,就出现在了门口,在四周扫了一眼迅速发现了站在左侧,此刻不知道该作何表情的永夜。
“哎呀~真是偶遇,永夜大人在这里干什么呢?啊~难道是想偷听什么吗?”
瑞丝抬起左手虚掩嘴角遮挡笑意,显然她是故意在捉弄永夜,对喜欢的人恶作剧,故意为难喜欢的人,以此吸引对方注意,想看看对方遭到恶作剧会有什么反应,以此来取乐。
这是相当孩子气的行为,不过面前的公主殿下,最近似乎很喜欢这样,这也导致永夜最近对她很是有些头疼。
“....我只是突然心血来潮,在看夕阳什么的....嗯,你看夕阳多漂亮。”
“嗯~是很漂亮的夕阳呢,不过,您不正面否定在偷听吗?”
瑞丝看也没有看远方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只是盯着永夜的侧脸,微微侧着脑袋,轻眨蔚蓝的大眼睛。
“....那个,你不是想知道梦是什么情况导致的吗?我们可以进去慢慢谈....不对,还是等一会儿去我家慢慢谈吧,莉莉娅现在正好要出院了。”
转过头躲开一旁不加掩饰的视线,永夜在这种时候也只能选择撇开话题了,希望借此脱离困境,毕竟这也是对方在意的问题不是吗?
“您在是在邀请我去您府上做客吗?”
“怎么说呢,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永夜大人真是坏心眼,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好吧好吧,我的错。”
感觉不管说什么,都会被反制,于是永夜干脆的不说了,就这么沉默着步入室内,与病床上的少女对上了眼。
“父亲大人,拜托您就算打情骂俏,也离得远一点好吗?这样很劳人清静哎。”
一进屋就对上了莉莉娅没好气的话,永夜也是郁闷的不行。
“什么打情骂俏?我们只是.....”
“莉莉娅小姐说的对,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没有等永夜辩解完,瑞丝就像是故意火上浇油一样,坐实了打情骂俏的说法,让莉莉娅的视线变得更加扎人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依旧只是针对他一个人在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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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回到在这个世界里永夜所久居的住宅之内时,莉莉娅又一次睡了过去,现在正在由被直接雇佣成私人医生的女医师帮忙照看,而永夜和瑞丝从房间里出来后都坐在沙发上。
根据瑞丝的说法,皇帝虽然信任她也相信她的能力,但是却不愿意将关于梦的事情透露,只是说正在处理。
“容我大胆的猜测,那梦就是变异的先兆吧?人类将变成怪兽....或者说变回怪兽的征兆,而星神正是人类变来变去的关键,带回来的星神尸体正是和这件事相关的重要物件。”
瑞丝抿了一口女仆送上的茶水,说出让同样喝水的永夜,差点直接喷出去的话来。
“我说....你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故意想让我解释一遍吧?”
“不,这是猜的。”
“可是....猜测的这么准,你的根据是什么?”
“梦里的特殊感觉,赞光教会一直以来星神创造人类的传说,远古时代留下的兽的亡骸,人类与异族不同的特殊性,以及战争后被非常宝贝的带回,随后又消失不见的星神尸体,皇帝陛下与教宗大人对这些事情的态度.....”
少女如此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的讲述一个个本身关联并不大的线索,并经过推敲将它们组合起来,进而猜到了她本无法接触,也没有得到任何相关内容,为人所不知公布出去足以瞬间令秩序崩塌的世界级机密。
“你不去当侦探什么的....真是太可惜了。”
“这么说....我猜对了吗?”
虽然猜对了,但是瑞丝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因为她宁愿自己猜错了。
“大多数都对了,但有一点是错的,准确的说星神里面的灵魂才是关键,”
“星神的灵魂?....难道星神的灵魂才是人类诞生的原因?”
“虽然我也理解皇帝为什么不打算说,毕竟这种事情能少一个人知道都是好事,不过既然你都猜到这种程度了,那么直接告诉你也无妨,嗯....要从何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