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刹那间,那原本面无表情的野猪人,脸上表情骤然一变,愤怒地大声咆哮。
“你竟敢侮辱我崇高的女神?!!”
“崇高?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接客最多的娼妇所接待的男人,恐怕也没有睡过她的男人多吧?她要是碰我一下我都嫌脏,毕竟....谁知道她那手以前替她那成千上万的男人们做过什么呢?”
虽然是为了激怒奥塔,让他失去冷静的平常心说的,可真的仔细想想,永夜感觉那确实挺恶心的,也就趁着这个时候,他戴上了五视万能。
而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奥塔激动而愤怒的情绪,让他浑身肌肉膨胀,人似乎都大了一圈。
“看我将你化为肉泥!!!”
奥塔手中的大剑,在这黑暗的雨夜之中发出闪光,显然是某种非常厉害的技能或者魔法,接着他对准永夜猛然将大剑挥下。
轰隆!!!!!!!!!!!!
耀眼的白光,几乎要晃瞎人眼,大地和暴雨,都被强大的斩击一分为二。
暴风的声音响起,斩击的余波形成巨大的气流,将雨幕从中切断让大雨一时间都无法触及这斩击的四周。
而在斩击发生前一刻,永夜却是忍住身体与断臂带来的痛楚再一次使用了阿尔法突袭。以阿尔法突袭的超高速绕开了斩击的范围,冲向那被气的浑身都在散发着能将身上雨水蒸腾的野猪人。
长刀和大剑的冲突再次出现了,一击落空的奥塔又一次与永夜展开激烈地白刃战。两人互相错身而过,你来我往,利刃纵横交贯,在这大雨中创造出无穷无尽的碰撞声与火花。
双方的身影皆是旁人无法捕捉的高速,互相碰撞的气浪皆足以使雨水倒飞,彼此双方的地形出现凹陷,硬接一击就足以让大地发出不支的哀鸣,地面上的积水飞至天空中与雨水相互碰撞。
奥塔用力踏在地板上的脚往下陷,同时仍睁大双眼瞪着永夜,全力挥下足以将坦克装甲轻易撕开的斜斩。
忽略掉所谓的极限,即使重伤到普通人几乎只能倒在地上哀鸣的程度,永夜却依旧以长刀锐利的刀锋,面对这愈演愈烈剑刃狂袭,竭力与其对抗。
只见蕴含斗志的刀剑互相碰撞,双方都陷入进退两难的僵局,互拼技艺和力量的惨烈攻防,无数火花散开,随着冲击和轰鸣演奏出崩坏的交响曲,掀起将领受神恩的冒险者掀飞的飓风。
飞沙走石成为余波,散乱四射的沙石,让远处的围观者叫苦不迭,弱一点的冒险者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余波弄得伤残甚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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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雨磅礴的废墟战场上,孤立无援的苦战仍旧在继续。
附近的两个小人族,一边使用攻击型魔剑牵制永夜,一边使用附带有异常魔法与诅咒的魔剑,趁着面对被激怒的奥塔狂攻,没有余力去使用死者行军自残(破魔),尽可能削弱永夜。
受到各种削弱的魔法效果,本就虚弱的永夜,对四肢灌注力量却只感觉四肢越发很重,全身就像灌了铅一样,但是.....
两人刀剑相抵,以自身最大力量对抗着,而此刻的永夜却明显不如奥塔的力量大,都快要被刀架上脖子了。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提前戴上了五视万能的永夜,却突然笑了。
永夜很清楚在愤怒状态中的人,精神漏洞就多了许多,很容易受到“幻视”的影响,而现在奥塔不仅仅愤怒,而且身旁近距离的地方,也没有了四个小人能在一旁助他度过幻觉带来的迟疑,也就是说....现在就是施展“幻视”最佳的时机。
还未等奥塔理解这笑容的含义,他却感觉四周的场景突然一变,面前伤痕累累的男人,突然变成了他誓死效忠的主人。
“结束了!”
知晓奥塔的忠心,和绝对不可能攻击芙蕾雅的本能,永夜在奥塔明显迟疑收刀之际,虽然身体沉重无比,无比的痛楚让他几乎无法再动弹,可他却还是为了确保胜利果断的挥刃一划。
由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先是冲着距离他最近的那一对野猪人的手腕发起攻击,即刻将其切成了两段,瓦解了敌人的战斗能力。
被切断的双臂飞向了空中,最后在大剑的陪伴下跌落至地面,发出哐当的声响。
“呜啊!!!混账!!!!”
还未等永夜踏步先前追加补刀,在剧痛的作用下,被怒火侵蚀后陷入“幻视”的奥塔立刻清醒了过来,霍然瞪大了双眼,脸部因疼痛而扭曲的同时,也痛呼出声之间也因为偶像被亵渎而叫骂出来。
同时,他从一侧挥着手臂击打在划完手臂后,毫不停歇也并未收回而是直取心脏的刀刃侧边,在两旁小人族闪电和寒冰的魔法炮弹攻击下,让永夜的刀刃偏转,侧身与其交错而过。
如果没有幻觉出现,先前的局势只需要再拖延下去一会儿,胜利的一定是奥塔,但现在双手尽失,他也就不存在主要的攻击手段了。
即使永夜看上去已经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可是....永夜很早之前就是这幅模样了,谁知道他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是我的疏忽大意了.....”
没有更多的迟疑,在陷入幻觉让局势逆反后,虽然还有底牌但迅速冷静下来的奥塔却立刻开始撤退。
理所当然的,永夜不可能会任由他跑,但是才追没有两步,劈散小人族掩护奥塔以魔剑释放的火焰和闪电时,他却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因为.....
身上的伤口很深,这身体已经无法在承受激烈战斗了,在各种负面魔法和诅咒下,他浑身都提不上劲来,甚至走路摇晃一下左臂的断裂处就有钻心的痛楚。
“....暂时先....放你一马好了。”
察觉自己身体状态非常糟糕,知晓如果继续战斗自己就要支持不住的永夜不再追赶,而是一脚踩在奥塔的断手上,将那断手上的五指连带着骨头踏为碎沫,不给奥塔接上去恢复的机会。
接着,他以死者行军在自己臂上划一横,拉出一条血线,让鲜血顺着手臂与雨水一同流而下。
刀身上的“破魔”神圣文字,在昏暗的雨夜中发出淡淡的微光,即刻将他身上被魔法施加的负面状态驱除。
无辜者和芙蕾雅眷族干部加上永夜的血,让残破的废墟上涂满了鲜红,雨下个不停,几乎洗刷了整个街道,也稀释了废墟上的鲜血,还让人目睹了川流不息的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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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的乌云俯瞰下,狂风骤雨中早已丧失温柔时光形单影只的男人,没有对战斗的胜利感到喜悦,只是重复像往常一样的事情,疯狂的追求着强大,他孤身一人战斗至今。
不断受伤、不断流血、不断杀敌,这对他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事到如今自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假如有所谓的命运,对他而言大概就是这种调调吧?无论他如何希望改变也无济于事,从一开始便定好的结局不会发生改变,只是过程中可能存在些许变数,但总体上不断受伤、不断流血、不断杀敌的循环不会出现变化。
在身体各处不断流淌鲜血时,努力维持自己的平衡,于远处魔石灯带来的淡光下,将刀刃收回鞘中,右手握住了左肩上的枪头,摇摇晃晃的拖带着与他一样独行的长长孤影。
“唔.....”
忍着痛苦拔出肩膀上的枪头,随手将其抛弃,目睹自己那沾满鲜血的手,却只是无言的苦笑,并在这大雨中艰难前行,打算先离开这里再找个地方休息。
可是还没走两步,突然从不断威胁性命的战斗状态当中解放,就开始有脱力感与虚无感袭来,先前分泌过剩的肾上腺素不再产生亢奋作用,浑身都是剧烈的剌痛。
也正是在这种状态,让他不小心被一具废墟中,穿着睡衣倒在地上的女人给绊倒了。
女人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中间部位被木头压住了,只有腿和脑袋露在外面,脑后正不断的在流血,不用多想便可知晓,这是一个深夜在家里休息,却无故遇到了这无妄之灾,不明不白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