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是被你吓了一跳.....”
“哈啊?你不是看到了我进来吗?既然都知道我在里面了,还有什么好惊讶的?”
无名惊讶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这就让永夜很是不解了,她有什么好惊讶的?或者说....这里有什么好惊讶的东西?
面对他的困惑,无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走进了这露天浴室用手指,指向永夜胸口处一道在心脏之上的刀疤。
“这个....不是上次弄在地下隧道里弄的吧?是以前和哪个武士决斗弄出来的?还是和盗技者打的时候弄伤的?”
“这是人留下的,不过....不是决斗也不是武士.....”
“....你不会是想说普通人吧?”
“还真就是普通人。”
“怎么可能!普通人怎么可能在你身上留下伤口啊?”
这普通人的说法,让无名翻了翻白眼,一脸的不信。
对这明显的怀疑,永夜却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用食指在自己胸口上略微有些凹陷的伤痕上划过,像是回想一般沉思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
“这是....一个被我处决的武士的儿子所留下的,那孩子的年龄大概只有八、九岁左右。”
“.....唉?八、九岁左右的小孩子?”
即使永夜说的很认真,可是无名在迟疑片刻之后,却依旧难以相信他的话。
“....普通小孩子八、九岁就能伤到你?还是在这致命部位留下这样的伤口??骗人的吧?!”
不是不相信永夜,只是这话的内容实在是有些超出想象,要知道永夜的实力即使找遍这个国家怕也难以找出,有那个人能比他更强的。
别说人了,即使是她这个超越了人类的卡巴内瑞,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第五十四章 没有人是错的
“没有骗你的必要,当时也是在逃亡的路上....记得那是我所居住的第二个城塞被破城的事情,那时候我在甲铁城上并不是独立的车厢。”
回忆起第二次乘坐甲铁城逃亡的事情,永夜忍不住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那个晚上因为城塞刚刚被破,又是战斗又是逃亡实在是有些疲惫,一不留神就睡的太死了一些,恰好那个孩子因为是和孩子而不被人防备,借用天真的外表而进入了武士居住的车厢,趁着我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在夜里拿着一把匕首想为父报仇,要不是因为疼痛让我醒了过来,本能的用手上抱着的还没出鞘的刀将匕首打飞,我现在肯定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没有隐瞒什么的打算,永夜坦然的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打飞了匕首,所以才让已经刺进去一些的匕首,在胸口上划出了一条长痕。
“那....那个孩子....?”
“扔下车喂卡巴内了。”
“怎、怎么这样.....”
“不,别误会,如果是我动手的话,虽然也不会留下那样的安全隐患,会一报还一报的杀了他,不过,把他丢下车喂卡巴内的人当时控制甲铁城的领主。”
看着面前相当动摇的少女,永夜并没有过多表态,只是淡淡的解释道。
“你觉得在所有人的性命岌岌可危之际,当权者会允许平民趁着己方的守护者睡觉进行谋杀吗?”
“.......”
无名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无论是永夜打算一报还一报杀死一个偷袭他的小孩子,即使是小孩子也不原谅的想法;还是那孩子企图杀死永夜的行为;又或者残忍的将孩子丢下甲铁城的领主,三方都存在一定的问题,可是他们的行为却又都称得上合情合理。
永夜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没有错,他杀死被感染的武士也没有人可以说他是错的。
男孩偷袭永夜是为父报仇,即使那父亲是被感染将变成卡巴内之人,可是又有谁能原谅杀死了至亲之人呢?
领主虽然有些残忍,可这也是为了维持车上的秩序和稳定,否则每个小孩子都偷袭永夜那样保护甲铁城的人,到时候谁来保护甲铁城?
结论,没有人是错的。
“你的过去....还真是有些曲折啊。”
憋了半天,无名只想到了这句话。
“....话说完了?”
“啊?哦,说完了。”
“说完了你倒是快点出去!你这样盯着我,我要怎么洗澡啊?”
“噢噢噢噢~!你别不好意思,我马上走,马上走。”
无名故意将声音拉长,逐渐的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精神头,快步退了出去。
看着无名离开的背影,永夜颇为郁闷的摇了摇头,不过....在视线开始晃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最近似乎经常摇头或者是叹气?
想着想着,最终他带着思考后的疲惫,还是叹了一口气。
“....那个黄毛丫头,到最后也没有说,她到底是来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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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洗了一个畅快的澡,永夜从郁闷之中恢复了过来,神清气爽的再次离开了车站。
因为....他发现先前在甲铁城上的那个独眼,也就是让无名的情绪失控,言行举止也都不像是普通人的独眼。
独眼鬼鬼祟祟的脱离了人群,并且独自一人离开了车站。
这些天都在疗伤,要么就是熟悉无极剑道,所以永夜并没有时间关心这个独眼,不过现在正好有机会,他不介意将独眼抓起来审问一番。
当然了,独眼想去什么地方,他很好奇,所以现在他暂时没有出手,只是悄悄地跟在了独眼的身后,看这人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城塞在近期下过大雨,路上人力车行驶过的轨迹里的积水反射着晃人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