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异民族刺客,由于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了永夜,自然是将他先围了起来,半数跨入丝线结界,半数在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附近应该就是夜袭的据点了,这家伙也是夜袭的人吗?通缉令上好像没有这么个人吧?”
“不知道!不过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人。”
“看上去有些危险啊!”
“不用担心,我们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强大的帝具使,将他杀了然后找出夜袭的藏身处,去帝都领赏一定能加不少报酬。”
八名异民族的刺客,除了唯一一名貌美的女性站在后面默不作声外,剩下的七个则大肆谈论起了报酬什么的,并且围着永夜转起来圈。
“....你们这些异民族,还真是喜欢耍一些无聊的把戏啊。”
望着四周围着他绕圈的刺客,永夜为自己的运气轻叹着,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咿呀!!”
转圈的异民族刺客们,突然齐刷刷的发出啸叫,跳了起来,将手里的各式武器举起,冲着永夜劈砍了下去。
理论上,这一招杀人的成功概率很大,因为很难躲避,除非是实力差距过大,不然一般是很难在这种攻击下首尾兼顾,往往都会顾头顾不了尾。
可出乎众人预料的是.....
在他们的剑尖即将碰到永夜之前,永夜却消失在了原地。
就像是瞬间消失了一样,眨眼间人就不见了,这让他们根本没有方法反应过来,于是为了避免砍到自己人,他们七个人只能慌忙收刀,可是却因为在半空中无法借力和回避,身形去势无法改变,一下子撞成了一团。
信心十足的七人,还没从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的永夜,就以手中刀刃甩手挥出一道暗红色的剑气。
暗红剑气刷的一声划过七人的腰身,就像切割果冻一样畅通无阻的划过他们的身体,并继续向前直接飞入一旁的树木之中。
被剑气划过腰间的七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想转身看向永夜,却因为转身的动作而导致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失去了平衡,与后方的树木一齐倒了一片。
“呜....!”
站在这群男性异民族刺客的后面,没有参与进攻的异民族少女,看到面前这同伴们的惨剧,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可还是有悲鸣从中漏出。
当永夜看向她并且走过来的时候,这少女连忙跪下抱住永夜的大腿,想用身体来求饶。
“求你....饶我一命吧,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身体也可以任你.....”
“....想求饶,你手上偷偷地拿针干什么?”
“唉?不....这是......”
“再见。”
没有听解释,永夜抬起腿就是一脚,这想靠美色.诱惑实行暗杀的异民族少女,身体随即旋转着飞了出去,背部剧烈撞上树干,将树枝撞断,断枝的锐利断口毫无阻碍的贯穿了她的胸口,使她闷痛呻.吟着很快失去了声息。
没有对现场的惨状有任何感想,永夜只是拍了拍先前被抱住的裤子,随后就这么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不急不缓的离开了这里。
等到拉伯克检测到丝线结界的震动而发出警报,玛茵留守城堡布兰德独自赶来处理闯入者时,就只能看到死状凄惨的异民族刺客们,而那个时候永夜已经回到了帝都里。
这对永夜而言这又是一个,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日子,只是....刚刚进入公馆打算去练兵场的时候,正在公馆主楼底层啃着零食的黑瞳,在发现了他的身影后,立刻驾驶着轮椅跟了过来。
“这几天,去哪里了?”
从一侧驶出,挡在了永夜身前的少女,表情严峻的看着他。
“没有去哪里,只是在帝都随便逛了逛。”
“骗人,身上有女人的味道,而且还不止一股,难道这几天是在窑子里逛的?”
“......”
被挡住去路的永夜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轮椅上的少女。
“我说你啊....真的是人类的嗅觉吗?”
“这是女孩子都有的固有技能,而且永夜难道真的承认了?去窑子了?”
“你觉得可能?”
“谁知道呢。”
“算了....一边玩去,现在我要挥剑,晚上我再慢慢收拾你这孩子。”
暂时打算先挥剑,准备晚上再好好教训一下黑瞳的永夜,只是轻叹了一声,并伸手弹了一下黑瞳的脑门,让她痛呼着捂着脑门不再跟着自己,随后就这么进入了练兵场里。
不明真相的黑瞳只感觉自己受到了蛮横无理的对待,明明自己应该是占理的,却莫名的被教训了,可现在却也只能带着不满凝视永夜的背影。
不过,没有两下,黑瞳却又很快自己消了气,然后坐着轮椅进入了练兵场里,双手托着下巴像往常一样,闲来无事的看着永夜急速的剑舞。
对于一直在暗杀部队里反复执行任务的黑瞳而言,现在这样像普通人一样的日常生活,对她而言是非常难得的,虽然感觉自己被永夜无缘无故欺负了,但却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趁着这个时间努力享受难得的日常。
因为此次的任务没有时间限制,所以黑瞳决定要慢慢的来,不急不缓有条不紊的,先努力享受日常,在身份暴露关系可能面临崩坏前,让永夜不再打算背叛帝国,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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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幕拉扯着落日最后一丝光芒,企图将它拖入了黑暗深渊之中,而永夜立于繁华的街道中,却只感觉这嘈杂而繁闹的城市与自己格格不入。
当他看向自己手头上,这从《双螺旋的誓言》里诞生的漆黑戒指,正反射着落日最后的余晖。
“....这就是我经历过的世界,唯一留下的东西吗?....不,不仅仅是这个,还有.....”
想到过去,永夜就下意识的将手按在了自己的左眼上,忍不住像迟暮的老人,轻声叹息。
“....八年了....我到底还能在这呆多久.....”
“永夜难道打算去别的什么地方吗?”
在永夜独自哀叹过去时,将他从练兵场拖出把自己的轮椅当成了购物车,腿上堆满了零食盒的少女恰好也从点心铺里出来了,嘴里叼着饼干不解的侧着脑袋问到。
“不,不是我打算去哪里.....”
对,这完全就不是他想去哪里的问题,他的意志根本不在被考量的范围,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独属于他的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