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无关,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坐着,就算是....报恩了。”
感觉这报恩挺扭曲的也很奇怪,所以永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迟疑了一下。
“我可以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你知道我名字干什么?没有意外应该不会再见了。”
“是这样吗?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看看您的样子吗?”
“........”
没有回答,感觉就像在面对追星党的永夜只感觉无语非常,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正常吧?绝对不正常吧?
正常人家产被夺了,然后无意间遇到那个剥夺自家财产的人,即使反抗不了可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感激,要知道当时那群人被剥夺了财产的人大都明显在压抑仇恨。
可面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仅仅感激他,现在这情况好像还在崇拜他?正常人不可能会这样吧?
在内心相当无语的不断进行思考后,永夜抬起头在黑暗中展露出自己的容貌。而供奉院亚里沙在看到他的一直以来都隐藏着的相貌时,脸上却是出现了明显的惊讶和喜悦。
这情况让永夜更加感到了异常,甚至对她这份情绪出现了新的理解,不自觉想到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会让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去协助加害人,甚至还有被害者还爱上加害者,与加害者在加害者服刑期间订婚的情况。
就像是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会不胜感激,这情况完全和永夜当时逮捕了他们,掌控了他们生死的情况一模一样,而永夜最后也让他们活了下来。
情感上会依赖他人且容易受感动的人最容易出现发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而供奉院亚里沙恰好就是这样的人,难道说....出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但是从供奉院亚里沙一系列的举动来看,这可能性非常高。
不过,当初永夜也在学校展现出了过人的武力,说不定只是崇拜强大者的女性,而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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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相当无奈的心理,永夜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供奉院亚里沙,终于,那伙看不惯这些学生在这种困苦的时期还在享乐玩闹,年纪相对葬仪社较老的恐怖分子开着一辆吉普车驾驶着GOCE撞开学校大门,冲进了学生们举办的文化祭里。
他们拿着手上的步枪在学校扫射,开着吉普车横冲直撞的,让原本还兴高采烈的学生们尖叫着四处逃散。
不过仔细观察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伙人虽然说要让轻浮浪费的学生,知道人世间的残酷,可实际上也只是在吓唬这些学生。
只是破坏物品却又没有伤人,至少没有故意用步枪扫射人群,因为他们是自视正义之人。
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在慌乱的逃跑中受伤了,比如被GOCE撞倒、撞散的临时建筑砸伤,甚至砸死的学生就有不少。
除此之外,学生在逃跑的时候,有不少自私的人会将前面的人推倒,而倒下的人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机会,直接就被后面恐慌的人群一个接一个踩上去,活生生踩死了。
期间永夜将这些人只顾自己逃生就推倒了同学的行为,将这人性的丑恶映入眼帘,可却只是默默的在边上围观,根本没有出手解救的打算,视线不时扫过在舞台边上,对面前的一切表现的相当....无所谓的祈。
虽然这种时候祈的这副表现就和吓傻了一样,但实际上祈并不是被吓傻了,是心灰意冷后对这些事情真的很无所谓了,因此她只是就这么和永夜一起,从不同的角度观察那伙人闹事的行为。
在这期间,坐在永夜对面的供奉院亚里沙看到学校出事,想去发挥学生会长的职能疏散、指挥学生进行避难,可是在想到永夜先前禁止她离开的事情后,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永夜。
“....我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想去就去吧。”
“啊、是!谢谢!我一定马上就会回来!”
供奉院亚里沙对永夜这突然的通融先是一愣,随即立刻道谢保证着,跑向了人群的方向。而永夜之所以会这么通融,也正是看出她不会暴露自己,而且也不打算一直被追问,想一个人静静地喝一会儿酒。
这伙恐怖分子一共就那么四个人,一个开车两个开枪,还有一个驾驶GOCE,而学校学生那么多,所以他们自然都是朝人多的地方去,呆立在舞台边上的祈和只是坐在摊位里的永夜附近都没有人,因此没有成为这伙人的目标。
就这么默默地饮酒顺便看戏的时候,先前与祈在一起腿脚不便的坐在轮椅上被樱满集推走的筱宫绫濑,突然又回来了,而且是脚上出现了奇怪的虚空飞回来的,借助速度的优势和这伙恐怖分子纠缠起来。
不一会儿,樱满集也重新出现了,他看了一眼站在舞台边缘的祈,犹豫了一会儿却没敢上前,就近的抽出了寒川谷寻的剪刀型虚空,就这么手里拿着大剪刀大吼着“喝呃呃呃啊啊啊!!!”的冲了上去,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只是一剪刀就将GOCE砍成两半,对,就是用剪刀砍。
GOCE爆炸冒起浓烟,事件完美解决。
筱宫绫濑和樱满集这两个活跃人物,特意背靠背的站在了一起做出冷漠的表情,摆出个pose,看上去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挺厉害的感觉,嗯....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然后....附近的人都纷纷为他们鼓起了掌。
【图:pose】 链接:http://novel-cdn.kuangxiangit.com/uploads/chapterimgsnew/492/15852/180531/1527782388-100049815-101998426.jpg
“....总感觉很莫名其妙,不过年轻人就喜欢装酷,这大概也算正常吧。”
扫了一眼摆pose的两人,永夜又将视线看向了祈,发现她从始至终对现场局势都是一副无动于衷样子,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
没有发现他的祈,当骚乱归于平静时,在伙伴的催促下拿着麦克风登上属于她的舞台,开始了她的压轴演唱。
不是上次在雷达塔上的新歌,而是熟悉的《エウテルペ。(欧忒耳佩)》(欧忒耳佩(euterpe)希腊神,主管音乐和抒情诗的女神。)
欧忒耳佩的名字来自希腊语词根Ε(好)和τρπ-εω(使高兴),合起来就是“令人快乐”的意思。
不过,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却一点都不快乐,而祈本身即使身旁友人环绕,也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种孤独而悲伤气氛,更与快乐一词完全搭不上边。
永夜在台下单手托腮眺望着台上少女的眼神,显得即温柔又无奈,特别是当一脸兴奋的鸫凑到了祈的身旁时,他的眼神虽然依旧温柔,可却也像是在看距离自己十分遥远的事物一般。
因为他知道,他和祈是两个世界的人。
都市隔离宣言虽然一时半会儿不会撤掉,甚至可能如果不做什么的话,永远都不会撤掉,但永夜则会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让它撤掉。
而等封锁解除了,没有葬仪社和教堂束缚的祈,将能真正的享受到平凡而幸福的学生生活,而他也将继续他一点都不平凡,伴随着无限杀戮和血腥的旅途。
一曲结束之后,在众人沉醉在悲伤的悲歌中时,永夜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将帽兜拉低从摊位上起身,逆着人潮向外走去。
“夜!”
还没等到永夜完成撤离,身后突然炸响起了音响震耳欲聋的爆表高音,与之相伴的扭曲电波音让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站在舞台中央,在唱完之后还未下场的少女发现了永夜的身影。即使是穿着占卜师的黑袍,她却依旧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虽然永夜的装扮遮挡了面容,而在文化祭的时候他这黑袍也不是很起眼,但是在人们都看上来的时候,却只有他一人在往外走,这样就很惹眼了。
特别是祈已经看惯了永夜穿着黑袍的样子,即使有帽兜遮挡她却也通过熟悉的感觉和少女的直觉,判断出了那就是半个月前将她一个人丢在机场的男人。
“.......”
永夜的身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骤然一顿,但很快他却又像身后之人说的不是他一样,若无其事般默不作声的加快了移动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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