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的离开之后，公寓的事情照常进行。
或者说，那个幼女的愤然离开，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要知道她本身就不是住在这里。只是因为赖而已……
韦斯通拿起307号带来的小手提箱打开，取出一支标注神代利世的转化剂后前往阳台，在一阵呜呜的嘶吼声以后，后者成功转化完毕。
茫然地视线缓缓地恢复清晰，没有了嘉纳给她实验带来的渴望血肉、也失去了作为种‘想吃’的凭依，神代利世尽管目光还是呆呆地，但明显与之前的浑浑噩噩对比，眼中更多是空白的数年没有智慧，一晃恢复到以前的震惊。
“如果你已经恢复了，那你就已经不是大食。”韦斯通解释说。
神代利世抬头地盯着他：“我现在是什么？力量……”
“你什么也不是。这三年来，我才是你的主人。”韦斯通觉得在这个心理脆弱的时候、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神代利世：“……我是你的小母狗吗？”
韦斯通：“……”
看来这个时候要多给她一些思考时间，韦斯通暗自感到麻烦的想，接着他迅速离开了阳台。
“爱歌拿来的转化剂，这个家只剩下最后的雏实没有注射了。”回到客厅，韦斯通的目光转向小黑小白，她们之前一直带着一些掩饰的样子此刻旧账翻起来，韦斯通觉得很有必要问问了。
他扫了一眼307号，后者表示这种事没有演算的必要。
“你们年轻人有共同的话，应该知道雏实在哪吧？”韦斯通直接问。
“我没有和你说的必要。”小黑顿时挑眉，同时内心感到无语。
【小白，爸爸果然问了。】
〖怎么办？要继续帮她隐瞒吗？〗
【不隐瞒的话，雏实的工作也会把我们暴露出来。如果爸爸知道了我们现在的工作是加入青铜树、利用青铜树的资源敛财。他肯定会利用这一点提出变态的要求。】
〖那就告诉一半吧！〗
两个少女很天真地在内心对话着。
而在一边的307号，口中复述着她们的对话也说到了最后一句“……那就告诉一半吧！”
小黑小白脸色吃惊：“爱歌你怎么可能……”
“忠告，喝掉研究员的药剂还在不熟悉能力期间试图保住自己的秘密是不可能的，你们喝下的转化剂都是父亲大人叫我特别定制。这句话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我很了解你们的身体结构】，甚至基于细胞的演算程式，你们的能力我也能够读取。”
“卑鄙！”十九岁的黑发少女怒斥着面前连一米都不到的黑发单马尾小幼女。
韦斯通通过307号在一边的口述把两人的内心文字解读出来后，有些讶然：“你们现在在青铜树工作？”
而且她们的内心交流是叫自己【爸爸】耶，真是傲娇的少女啊……韦斯通内心愉快地想。
“这个……”小黑小白迟疑。
韦斯通摇了摇头：“你们这样越隐瞒只会让我越好奇而已，反正会查出来，还不如提早告知我。还有跟我们说说，为什么你们的工作会暴露雏实，她是做什么的吧？”韦斯通说着，旁边的凉子太太也露出担忧的神情。
不会是扯到了什么种组织的事件吧……凉子太太心想，想到三年前的古董，当时也是如现在的这个家一样，结果却是古董直接消失。
小黑脸上挣扎，表情徘徊在背叛姐妹与对爸爸的妄想当中。
“我们的工作有时候会与她交集，拍卖师的后台助理，她在先生的手下工作……”小黑低头说。
“我们只有说这么多了，其他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小白看到韦斯通的表情变幻，立刻机智地提前说了一句。
“先生……难道是以前做面具的那个？”凉子太太惊呼。
韦斯通与307号对视一眼，父女两人在五个月前把伊鸟抓住可不止是一次实验那么简单，多次的实验把对方差点玩坏掉以后，他们还在对方的口中拷问了不少情报。
比如原来和店长关系好的存在，很多一部分都是把店长作为明面上的兵、实际上暗地潜伏的种。
就是其中之一，隶属‘小丑’组织的一员，代号‘无脸’的SS级种。而除此之外、还有青铜树以前壁虎的部下‘尼克’也隶属小丑、再又例如所谓的‘萝玛’这位小丑的创始者，还曾经在古董短暂的时期里打过工，因为韦斯通很少白天出现的原因，所以基本也没有遇到过。
还有‘宗太’、神父‘多纳特波尔波拉’……这些或根本没有听过，或鼎鼎大名的种都是隶属一个组织。
“你们能够从艾特那里得到大部分的资金买下楼上的公寓，肯定和最近青铜树组织活跃其中占了很大比重吧？”
“……不是，青铜树的工作只是作为掩盖。买下公寓的钱是我们从杀人得到的。”小黑平静地盯着韦斯通：“这都是你教我的。”
一口黑锅就这样甩在了韦斯通的背上，他还没有理解过来，就听到小黑叙述道：“我们见了太多一天辛辛苦苦工作劳累的普通人，而他们的老板什么都不做，大腹便便地躲在高楼大厦开着酒会、玩女人……
正如爸爸所说，二十岁以上的人毫无存在的价值，现在我和小白也有点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了。所以我们猎杀那些玩弄少女的存在，夺走他们的财产。利用月山的势力，我们可以把夺来的财产洗钱变为合法化。”
韦斯通：“……”
这就是未成年迈进社会的第一步吧？她们也已经到了这种年纪了啊……
只是这就有些极端了……真是二十岁以上没有价值，可凉子太太这个异类，她不为生活所困，即使作为种的存在，也不曾拜倒在种本能之下。世界上还是有这种罕见的个体……灵魂没有被社会这个巨大机器碾碎麻木的人，还是存在的呀。
“你们两个孩子可不能够那样理解啊……”韦斯通心中无奈苦笑一声：“我的那句话意思只是表达二十岁以前的可塑性更高而已，而二十岁以上的人生则早已经固定，能够改变的基本很少。你们要一直这样下去，自以为是正义使者，迟早也会有一天变成你们厌恶的存在。”
“这个不需要你关心。我们该说的已经都说了。”
“这样对你爸爸说话，是很没有礼貌的喔，黑奈。”凉子太太严厉地说。后者气势弱了一分，闷闷地转过头。
韦斯通叹了口气：“算了，我这种早已经被世界击败的人也没有资格说你们。不过所谓的人类就是这么回事吧……”
依旧摇了摇头，韦斯通的脑海里稍稍一思索这对姐妹的话。
先生、月山家、雏实……可真是变得越来越麻烦了呢。
“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小黑一愣：“十一月十一号啊。”
“那你们知道CCG早就潜伏了几个月，准备把今晚那里的种一网打尽吗？”
这下轮到小黑小白凉子太太都吃惊了：“什么！？”
“这就是父亲大人会选择今天出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