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听到冬马说出的那个名字，橙子惊讶得连手中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而场中的荒耶，也在此时察觉到了异常。
“原来……如此……终于，遇到了！”无视了身上那足以让一个人致命的巨大伤口，荒耶发出了迄今为止最像是人的嚎叫。
破戒僧的意志丝毫没有动摇，哪怕遇到了灵长目的长者。
但是，一个人的意志，终究抵不过六十亿人的总体。
下一瞬间，荒耶整个人从左肩处被切成了两半。
而作为他所创造世界的小川公寓，也在此时被冬马完全侵=蚀，仿佛遇到了十三-级地震一样，瞬间完全垮塌。
“真是……难以置信……”仰躺在废墟上，看着天上的星空，荒耶宗莲喃喃地说道。
第2131章 交换钥匙的意义！
“动不了了吗？”冬马缓缓地走了过去。
“是啊，这时才明白，人不仅能利用起源，也会受制于起源……我的冲动，是【静止】啊！”荒耶感叹道。
“那么，荒耶，这次你还是失败了啊。”橙子缓缓地说道。
而仰望着天空的破戒僧，则仿佛还处在恍惚中一眼，没有回应自己学友的话。
“收集人的死，体验痛苦，制造地狱，这么痛苦的事，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呢？还抱有着天台宗密教时期的梦想吗？”橙子对此表示不解。
“理由……早就忘记了吧。”荒耶淡淡地说道。
“所谓善恶执三念，唯执念最难斩，破戒僧啊，虽然你破了佛门戒律，恐怕善恶两尸已斩，但这份执念，却无论如何也斩不断啊。”冬马叹息地摇头道。
本来，这个能够在凡人时期就做到这些的和尚，哪怕是破了戒，依旧能够成为佛门圣人。
但是很可惜，正因为破了戒，所以破戒的原因，就成了他停滞不前的缘故了。
“哪怕只是知道，丑-陋正是人类的价值，那么我便也死得瞑目了。”荒耶苦痛而又像是解脱般地笑了起来。
“所以才要追寻根源吗？为了能让自己安心，所以要毁灭整个人类吗？”冬马发问道。
“正是，不过人类的集体妨碍了我，世界根本不会为我打开通-道，天生拥有的人也会阻止我……真是，难看的死法啊！”荒耶笑得更加大声，也更加凄苦。
“明明没人知道世界的危机，却无意识地想要活下去；明明每个人都沉-溺享乐而破坏世界，但对有害的东西却都下意识地去排斥……真是，矛盾的生物啊。”荒耶发出了最后的感叹。
只是那阴沉的双眼中，似乎第一次，闪过了一道名为‘欣慰’的光芒。
污-秽也好，丑-陋也罢，那人性中的闪光点，正是他自己不断追求，但又从来没有意识到的重要东西。
“这个身体已经死掉了吧，你这都是第几次了？”看着化作光芒消散的荒耶，橙子一脸头疼地说道。
显然，这位魔术师，似乎也学过类似转世的法门。
“这次没有准备好，如有再会，恐怕是下个世纪了。”荒耶淡淡地说道。
“那时，应该不会有魔术师这样的东西了吧，你还要继续吗？”冬马问道。
“我，绝不承认失败！”荒耶前所未有地坚定道。
似乎是想要毁灭人类，似乎又像是期待着新的人性闪光，总之，荒耶的旅途还没有【静止】。
“破戒僧，你追求什么？”冬马笑着问出了最后的提问。
“真正的……智慧。”
“在哪里追求？”
“只在……我的内心。”
“目标呢？”
“那矛盾螺旋的……尽头！”
仿佛海市蜃楼一般，荒耶的身体，化作了一道轻烟，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什么都没有留下啊……”式走了过来，阿赖耶早已不知了去向。
“本来就不该留下。”冬马回答道。
“什么都不留下的人生，难道不寂-寞吗？”式看向了冬马。
“留下，就意味着遗憾，没有遗憾的人生，难道不是更好的吗？”冬马没有去看式，而是露出了一抹沉-醉的笑容。
在这广博的天地之间，想要留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执念。
这样的风景，本不应该被其他的东西加入杂质。
……
十二月的早晨，依旧有着温暖的阳光。
“叮咚……”冬马按响了式的门铃。
“应该，还在睡懒觉吧。”这个时间点的式，每次都不会乖乖地起来。
于是和往常一样，冬马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走进了那对于女孩子来说过于简单的房间。
“真是，没有耐心的男人。”抱着枕头蜷缩在chuang上的式如是说道……
“我可不想被赖在chuang上不起来的小懒猫这么说！”冬马笑着走了过去，依照惯例将早已准备好的武器塞-进了式的嘴里。
“还没吃早餐吧？可惜，我今天没带吃的东西，就用这个代替一下吧。”冬马笑着说道。
“呸……该死！你这个非法入侵者！偷-窥狂！变=态！”式吐了出来，然后满脸通红地大叫道。
“别这么说嘛，明明以前你也吃得很带劲的。”冬马也不在意，索性全部脱-光，然后坐在了式的身边。
“霸道的家伙……”式哼了一声，然后很果断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那栋公寓楼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拆掉啦。当然，那些虚拟的住户什么的，通通都由魔术协会方面处理掉了，整栋大楼的存在痕迹也全都被消灭，至少这方面他们还是有点作用的。”冬马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躺在了式那张大得过分的chuang上。
“哼……”虽然似乎还是很不爽，但看到这样的冬马，式也只能乖乖地埋首在冬马的两条腿中间，尽心地品尝起了那早晨开始就精神满满的5.2‘早餐’。
悠闲的日常，和往常一样地继续着。
“还记得吗？式，我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样的雪景之中啊。”冬马笑着说道。
但是，式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有些脸红地说道：“那个……钥匙！”
“哈？”
“你家别墅的钥匙！”式再次强调道，“只有你有我家的钥匙，这不是很不公平吗？而且，浅上家的、巫净家的、藤林姐妹，不都住在哪里吗？”
当然，这只是借口而已。
很明显，对于现在的式来说，重要的不是有了钥匙之后要做些什么。
交换钥匙这个行为本身，就有着足够重要的意义。
第2132章 新年的礼园学生伤害事件
九八年的年末钟声终于响起，代表着九九年的新一年开始了。
因为是新年的假期，这个时间段就像是中国的春节一样，虽然很多公务员和服-务型工作会变得很忙，但大多数普通人应该是最轻松的时间了。
然而假期还没有结束之前，冬马就接到了橙子的恭贺新年的贺卡，还有一份有些奇怪的委托。
“新年快乐，鲜花你们也在啊？”冬马走进了熟悉的废弃大楼，却发现办公室里除了一如既往懒散的橙子之外，还坐着几个穿着礼园校服的美丽少女。
“祝您新年快乐，冬马大人。”以鲜花为首的少女们一起打招呼道，虽然实际上在元旦的当晚去神社参拜的时候，她们就已经道过新年贺喜了。
“新年快乐……”而这两天似乎一直在办公室里的橙子，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新年快乐，看起来新年的假期让你变得很懒散啊。”冬马好笑地说道。
“因为实06在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啊。”橙子一脸毫无精神地说道。
“冬马哥哥，请不要管老师那个贱-货！我们今天可是约好了要一起出去的！”鲜花挡在橙子的面前强调道。
“贱=货？鲜花你这个小婊=砸！几天时间不见，你就敢这么对你师父说话了吗？！”橙子勃然大怒地跳了起来。
“哼！只要一提到钱，就什么都不管不顾，那失态的样子居然是我黑桐鲜花的老师，简直是让人受不了啊！我当初到底是有多么瞎眼，才能找到你当我我的老师呢？”鲜花一脸无奈地扶着额头，仿佛作为橙子的弟子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一样。
“那是因为，你当时只认识苍崎小姐这一位魔法使啊。”在春季就准备入读礼园的十七岁少女雾绘优雅地说道。
虽然说得看起来绝对是恭维的话，毕竟魔法使什么的可是橙子一直以来的梦想和执念。
“但是……我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看着双目闭紧，坐在椅子上就散发出一种大家闺秀气质的少女，橙子一脸怒气地说道。
但是生气的地方，似乎微妙的有些不对劲。
“该死，明明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人，却硬要装作一副高中生的样子，简直是可恶至极！”橙子充满嫉妒地说道。
“啊啦？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呢？二十八岁的大婶！”雾绘优雅地说道。
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能力，察觉了死亡，并且获得了冬马赐予的身体，让雾绘恢复了十七岁的年轻身体，所以才为了再次体验学院生活，申请加入了礼园女学园。
所以，她才会穿着礼园的校服。
“该死！我就不应该交给你操纵灵体的技术！”橙子撇嘴道。
而进门之后一直没说话的式，以及同样没说话的藤乃，则在用那种‘从哪里下手好呢？’这样充满杀意的眼神互相打量着，显然还没有放弃将对方杀死的打算。
“好无聊啊……”橙子一脸无趣地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额，冬马，警视厅的结城找你。”说着橙子便将电话递了过来。
“哦？”冬马略带疑惑地接过电话，随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
“冬马大人，发生什么了吗？”冬马挂断电话后，藤乃率先问道。
“啊，看起来你不用觉得无聊了，橙子。”冬马笑着说道。
闻言，橙子立即坐直了身体。
“是关于鲜花你们学校的事情啊，说起来你们怎么说也是学校的学生，这么大的事情就没有人察觉到吗？”冬马觉得有些奇怪地问道。
“非常抱歉，冬马大人。”藤乃率先道歉，但是很明显，她连为什么事情而道歉都不知道，只是单纯地在冬马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地道歉。
“是关于一年级四班的事情吗？”一直闭着眼睛，仿佛依旧处于双目失明状态的雾绘则淡淡地说道。
“橘佳织她们的班级？不过我是A班的，对D班并没有什么了解。”鲜花摇头道。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雾绘同学你好像比我们更了解的样子？明明还没有入学的……”濑尾有些疑惑地问道。
“啧，操控灵体的能力吗？”鲜花恍然道。
“雾绘同学有这样的能力啊！”直美惊叹道。
“是啊，因为在医院休养的这段时间有些无聊，所以就派遣了我的灵体们，将礼园整个给调查得一清二楚了。”雾绘笑着点头道。
至于藤乃，则一如既往地呆呆地看着讨论，并没有丝160毫想要亲自参与进去的意图。
“不，其实不是橘佳织的那件事情，而是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冬马笑着纠正了鲜花的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