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只需要检查所有工作人员的档案，找到有过欧米国家留学经验，或者说出国培训经验的医生……”
华生激动地说道，却被冬马直接打断。
“但是很遗憾，米花市立医院医院虽然也算是大医院，但却并没有那么多能够出国进行学术交流的名额。为数不多的几名有过留学经验的医生，也在高桥寺人死亡的时间里，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冬马大笑着否定道。
“可是，冬马大人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华生疑惑地问道。
“因为就像你一样，并不是所有上过医学院并且有着专业知识的最后都走上医生这条道路的。”·。
彡冬马充满自信地大笑道。 g
……
警视厅的审讯室里，冬马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死亡天使”，露出了威严的表情Q
“毕业于米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医学部，在米国曾经从事过长时间的医学工作，在回国后却从事了一份在医院里可以说是身份最低微的工作，对此没有什么怨言吗？”
冬马冷笑着问道。
“确实，在米国我也从事过一段时间医生这份工作，但因为一些事故，导致我没有办法再从事医生这份工作，只好托了熟人的关系，来这里做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
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此时脸上却没有一丁点从天堂到地狱的懊恼和愤恨，从头到脚都是一种平和的状态。
此时坐在冬马面前的男人，正是冬马在案发当天见到的，唯一一个留在案发现场病房里的人物。
“很好，那么我们就回归正题。这些人都曾经是这个医院的病人，之所以说吃‘曾经’，是因为他们都死了。而我们很确信，他们都是被谋杀的。”
冬马紧紧地盯着清洁工的眼睛。
“嗯，这些人我都记得，大多都是身患重病的人吧。”
头都没有低下，只是居高临下般地俯视着九张照片档案的清洁工，就像是一个正在看着蚂蚁们的人一样。
“这就是你杀害他们的理由吗？古手川立夫先生！”
坐在一旁的美和子厉声质问道。
“当一个人被病痛折磨的时候，死亡就已经不算是悲剧，而是一种解脱。”
如同圣人一般的口气，古手川淡淡地说道。
“真是高尚啊，杀了那些毫无反抗的病人？”
冬马不屑地笑着。
“所以，你们找我谈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古手川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们申请了搜查令，在你被我们请来的这段时间，对你家进行了搜查，并且找到了这个。”
美和子将一本日记本拍在了桌子上。
“你在上面写满了医疗记录，而且巧合的是，只有这九名病人的记录。所以我们很确定，是你杀了他们！”
冬马断然地说道。
“……”
将近一分钟沉默，让美和子忍不住想要开口打破这份沉默的时候，古手川终于开口了。
“我让他们解脱了……”
慢条斯理的语调，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杀人的负罪感。
“我把他们从肉体的桎梏中解救了出来，我找到了他们，了解他们，确信他们无法被拯救，今后将一直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中……”
古手川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解救这些迷途的羔羊！”
“那么西尾沙耶子呢？”
冬马抽出了一张年轻女性的资料。
“她怎么了？”
古手川疑惑地看着冬马。
“在手术后，她的病情正在好转，你将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称之为善行吗？”
冬马冷笑着反问道。
“好转？得了转移性心脏癌的人无法被治愈！”
古手川不屑地嘲笑道。
“她没有得癌症，她只是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本来应该在好转，血压在上升，血氧饱和度也在变得更好……”
冬马的陈述，被古手川怒吼着打断。
“不！你错了！他们在她的心脏处发现了肿块！她已经疼痛得说不出话来，并且请求我结束她的生命！她，是一个垂死之人！！！”
第2814章 停尸房里延伸的连环杀人（完）
“冬马大人，我们不是抓住了死亡天使吗？为什么您看上去并不怎么开心呢？”
被冬马搂在怀里的华生，虽然还不是很适应地小幅度扭动着身体，但却并没有用力挣脱冬马的束缚。
“因为古手川在说实话……”
冬马淡淡地说道。
“实话？是指‘他是死亡天使’吗？”
华生疑惑地问道。
“不，是西尾沙耶子的病情。”
冬马摇头说道。
“他很确信，西尾得了晚期心脏癌。”
“可他也一样确信，他是在帮助那些受害者啊？他是个疯子，我并不想要相信他所说的话。”
华生显然并不相信古手川所说的话。
“不，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冬马将怀里的警花搂得更紧了一些，原本整齐的警服也被弄得凌乱不堪。
“我们找到的这个死亡天使，是个精通医学知识，而且性格仔细严谨的人物，甚至在他的日记760里，他还写道在进行心脏搭桥手术时，西尾沙耶子被发现患有晚期心脏癌，为什么他能够如此坚信自己的判断呢？”
冬马看着那本日记本，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可是诊断报告总不会出错吧？病历卡可是要经过相关部门检验的……”
说到这里，华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没错，所以有人向我们隐瞒了什么关键线索！”
冬马冷笑道。
……
第二天，冬马在警视厅的会客室里，再次见到了米花市立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大久保宗德。
“大久保医生，你是个才华横溢的医生……”
冬马淡淡地说道。
“当你遥遥领先其他所有人的时候，的确会被别人称之为‘才华横溢’，这一点，我想警视厅的神净讨魔，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面对冬马突兀的开场白，大久保似乎并不显得慌张或疑惑，一脸从容地回答道。
*“我和你的情况稍稍有一点不一样……不过我想你一定遇到过那种，至少在某方面能够和你并驾齐驱甚至更胜一筹的人吧Qc ”
冬马冷笑着问道。c
·“举个简单一点的例子，就比如说我之前也没有想到，我并不是第一个发现你们医院里存在着一名‘死亡天使’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久保神情猛地一变。
“你是想说，有人发现了这个连环杀手，却没有说出来？”
“你很才华横溢，有着极其丰富的医学知识，并且有着充分的理由，去关注自己负责病人的突然死亡。”
冬马没有正面回答大久保的提问，而是继续说着自己的推理。
“等等！我根本不知道古手川想要干什么！”
大久保急急忙忙地辩解道。
“不要狡辩了！我们已经检查过米花市立医院太平间的记录，你曾经去检查过死亡天使杀死的前两名被害人的遗体情况……”
“他们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要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我没有发现他们死亡的任何异常！”
大久保语气用力地强调道。
“我相信你肯定已经意识到，他们是被谋杀的吧！”
冬马不屑地冷笑道。
“我想像你这样才华横溢的医生，是不可能没发现死者局部缺血的症状的！但就在这个时候，你却在一个正常手术中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挽回的失误，在一个很普通的心脏搭桥手术中，将手术钳落在了西尾小姐的心脏附近……”
“够了！我不想在这里听你们瞎说！我要请我的律师！”
大久保大声地咆哮道。
“抱歉，请你坐下！”
美和子毫不客气地拦住大久保。
“西尾小姐会产生并发症，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态，不过只要取出那个手术钳，那么就能避免病情进一步的恶化……”
冬马不屑地看着眼前几近失态的医生。
“但是对于你来说，这却有可能是第三次巨大的打击，有可能直接毁掉你之前所有辉煌的过去！于是你这是想到了死亡天使，他的出现就能把这一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所以在你发现他的目标锁定在充满痛苦的晚期病人之后，你就决定将细尾塑造成他所渴望的一个目标……”
“首先，你先找一份心脏癌晚期病人的活体检视，只要把名字改成西尾沙耶子，就能当做她的真实病例。”
“其次，你要让西尾充满痛苦，让死亡天使觉得有必要结束她的痛苦。操作起来自然很简单，只要减少止痛药的用量就行了。同时这样做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处于痛苦中的西尾，没办法和喜欢与目标沟通的死亡天使正常交流，也就不会把她真实的病情暴露给死亡天使。”
“最后一步，就是在西尾死于心脏病后，将心脏癌的病例从她的病例报告中拿走就行了。”
“于是，你的失误便消失无踪了，依旧可以做你那个万人敬仰的医生。”
冬马冷笑着说道。
“但是你们没有证据！这些都只是你们的推测而已！我没有伪造记录，也没有杀死我的病人！”
大久保大声辩驳道。
“苍白的脸色，绝望的神情，我就喜欢这样的场景，犯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