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炎看着雪之下雪乃。
“我能给你做的不只是这些……我会比她做的更多，不只是关心你，不只是在意你，不只是对你好而已……我知道我这个人的确不够温柔，所以总是到哪里都不受别人待见，但是，我会很努力对学长更温柔起来，我会在你任何时候都陪伴在你的身边……”
雪之下雪乃任凭寒风吹拂着她的衣服，她的头发，她的刘海，明明是在说很勇敢和直白的话语，但是雪乃的脸色却并不好，有些黯然，有些低沉，这一个单薄绝美的女孩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语，但是到了这一步，她就越像是暴风雪一样，挽留着她眼前的男孩。
这难道不是温暖的一场暴风雪呢？
但是，雪乃仍然没有信心，说了这些，会让李炎记住她。
“……”
李炎表情复杂地看着二小姐的脸，如此端丽的女孩沉默了下来，连让眼睛看着地面的时候，那一张精致的脸庞，都在夜色中显得如此美丽胜雪。
天空云卷云舒。
终于，雪乃说着说着，似乎被自己这样终于勇往直前的心意所鼓舞，也似乎李炎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一口拒绝，她渐渐地露出一丝笑容。
“……我会一直喜欢你，学长。”
这不是什么太美太优雅的语言，但是，却似乎让人看到大雪初融，阳光洒落的美感，少女看着他，再次破天荒的说出这一句话，她微笑着，并没有太脸红，而身后的天空却一片晴空万里。
李炎的内心中，已经被融化了一般。
“但是，学长，你有喜欢的人，我这么说，对你会很困扰的吧？”
雪之下雪乃有些黯然地继续试探问道。
“并……并没有。”
李炎一听，急忙摇头，只是，李炎仍然有些没料到这一个二小姐会对他这样，对方是接受精英教育出身的女孩，人又漂亮又聪明，他何德何能，有这样的福分。
李炎站在那里，看着雪乃，问道：“二小姐，我想要问一件事……你是因为什么而喜欢我的？”
雪之下雪乃微微一愣。
“我这样的人，并不懂什么情趣，就算是说话都没有什么技巧性，更不懂女孩子心中在思考什么，而且我现在是一个月薪刚好在这一座都市生活的教师罢了……”
李炎很不希望自己说出这样没有骨气的话语，但是，这是他的实情，他对雪乃一一道出，最起码门户方面，就存在着代差。
“这又有什么呢？”雪乃听完之后，微笑着对他说道。
“我又不是会乱花钱的女孩子，这是你选择的道路，不是用金钱就能够换取的生活，何况，若是你资金周转困难，我也早就下定决心，会帮你一起支撑下来。”
雪乃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一方面，她在意的，不是这一种小事。
而是李炎并没有正面回应她。
“很晚了。”
雪之下雪乃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对李炎说道。
“……是，挺晚的了。”李炎恍惚中，对雪乃说道。
“那么，我该说的，都说完了。”雪之下雪乃那一双明亮而深沉，如同一池清澈的湖面一般的眼睛再一次看到了他的脸上，说道：“我该回去了，学长你也好好早一点休息。”
李炎意识到什么，在看到雪之下雪乃对他微微鞠躬一下之后，她就转身自己离开。
李炎无意识地迈步跟了上去，想要送她回去。
“不用了。”
那一位穿着白衣，黑色长发的女孩没有回头，在李炎那边有了上前的脚步声的时候，就说道。
“！”
李炎微微一顿，停住了脚步。
雪之下雪乃的眼睛被刘海微微盖住，小声地说道：“就这样就好，我自己也想要安静一下……”
“……再见，学长。”
女孩有些沙哑沉稳的声音，最后对李炎说了一句【再见】，这一句话让空气更加寒冷起来，黑夜更加独孤起来，彼此更加遥远起来……
“……”
李炎站在那里，看着雪乃，在无人的街道，他的样子似乎很想要说出什么，但是睁大了眼睛，却仍然内心中空空荡荡。
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也变得痛苦起来。
树叶摇晃，落叶纷飞。
雪乃走到很远了，才在夜色下伸出手，擦了一下眼泪。
她不是怕这个样子被看到，而是怕在他送的路上，再告诉让她希望破灭的回复。
曾经两个最初见面的时候，相隔最为遥远的彼此，而如今，也似乎渐渐在远去。
※※※
翌日。
课堂上，李炎的背后传来了学生的声音。
“老师，你突然发什么呆呢？”
“！”
李炎一愣，他回过头看着他们，他面前三十多对天真无邪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这边。
对了，他在上课。
刚刚还在讲解这一首日本重点要考的诗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唐诗之时，李炎就走神了，总觉得这一首诗有些跟他心里想的场景有些像，心情也是如此的寂寥。
那一个叫吉田的学生刚刚提醒完，大家看到李炎如梦初醒的时候，顿时都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