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巨侠传 第477节

  “嗯。天草四郎,你不是要为了人类的救济,当然也可以说是为了人类的救济,但归根结底,你并不是为了救济人类而去救济人类吧?”

  天草四郎皱起了眉。

  “生命乃将终焉之物,人类的生命终将死亡,人类也在这过程中得到无数的痛苦。这就是我救济人类的原因。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但生命并非是死亡便什么都没有留下的事物。在这过程中,得到了很多,在这过程中,看到了很多,在这过程中,明白了很多。因为死亡,也只有死亡,才能带给生命这种体验。天草四郎时贞,你在害怕吧?”

  “我当然在害怕,我无时无刻不在害怕,害怕我的计划被阻断,被你们打败。ruler,你有什么能耐就尽管来吧,我一定会获胜的!”

  天草四郎挥了挥手,一群白色的影子就从大圣杯的内部窜出。

  那是圣杯之影。

  大圣杯力量的具现!

  “天草四郎,你害怕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计划被阻断,这只是表面的现象。我也明白了主为何要派遣我来到这里。大概是因为一位虔诚的信徒感到了迷茫,我才来这里帮助你的吧。只是,我无法彻底的帮助你,我只能用我的死亡,我的所有力量,来让你清醒过来。”

  贞德拔出了剑。

  在圣卡特琳娜教会被授予的这把银剑的确是一把很好的兵器。但是,光凭这种程度的神秘是根本无法取胜的。

  然而她却用那把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她丝毫不在乎渗出来的鲜血,就这样跪了下来。双手并拢,闭上眼睛。那过于优美的姿势,是降伏或者殉教的举动。

  而天草四郎时贞——看到的却是不同的情景。

  “诸天乃主之荣耀,天空乃神手之伟业。”

  “白昼传达语言,夜晚传递知识。”

  “既不会交谈也不会说话,连声音也无法听到。”

  “温暖之光洒遍大地,延伸到世界的最尽头。”

  “从天的尽头往上登,一直绕到天的尽头。”

  “我的终点就在此地,我的命数就在此地,我的生命就在此地。”

  “我的生等同于无,如同影子四处游离。”

  “我的弓无法依靠,我的剑也不能救我。”

  “谨以剩下的唯一之物,愿能守护他的脚步。”

  “主啊,谨将此身托付于你————”

  从被拔出来的那把剑的“剑柄”中,显现出了火焰之花。

  这些火焰正是让贞德·达尔克挥洒了生命的烈火。断罪者们认为这些火是对魔女的惩罚,而贞德则坚信着这些火是终焉的救济。

  对圣女贞德·达尔克来说最初和最后的一把剑。

  其名字为“红莲圣女(LaPucelle)”。那是将所有人想念圣女都会为之落泪的昔日情景作为结晶而生成的特攻宝具——

  Ruler并不是握着剑柄,而是紧握着刀身,以正眼的架式将剑柄指向天草四郎。

  “——‘绝望之后必将迎来希望(L'espoirvientapresdesespoir)’。”

  闪耀着光辉的花焰,其姿态瞬间变化为爆发性的利刃(能量)。

  特攻宝具。

  那就是通过注入自己的生命来发动的宝具。并不是像对人、对军那样的分类,而是以牺牲性命为代价获得足以歼灭敌人的破坏力的宝具。

  ——无论是什么样的英雄,在这个宝具面前都只有接受瞬间消灭的命运。因为圣女将自身寄托其中的火焰,将会把敌对的所有的圣、所有的魔、所有的人都彻底烧成灰烬。

  那耀眼的火焰实在非常的美丽。

  “啊啊啊啊——”

  …………

  手颤抖着,我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承受这宝具的负荷以及敌人的攻击。

  太强了,也太可怕了。

  “零次咒腕!”

  手如同黑洞一般吸附着对方拼尽全力释放的宝具。

  红色的火焰是对她的断罪吗?

  还是说她的救赎?

  抑或,二者都是?

  他不禁看着那红莲圣火而出神。

  这个宝具,在此时此刻,是在为什么而燃烧呢?

  贞德在这次旅途的终点,说出了自己最后的话语。

  “齐格——”

  “我大概来到这里,做的为数不多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救了你吧。”

  “我想要救济天草四郎,但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是不可能做到的。我活了十九岁,这么长时间,绝大部分都在农村度过。我见证了无数杀戮。见证了无数死亡。我没有立场反驳对方啊。”

  所以,我才希望你,与我一起,见证世界的救济。明明都见过无数的杀戮,无数的死亡,但为什么,我们得出了不同的答案?

  “但是你有。”

  那个人造人吗?

  “也只有你有。”

  那个人造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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