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脸色一下子就不对了，反手抓起秤就往士郎头上砸去。
“前辈真是，坏心眼！”
第36章来自爱丽的gank！
切嗣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在梦里所看见的荒凉，仿佛就是现实一般，紧紧的压迫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片荒凉，是那么的让他印象深刻，仿佛就是理想者的末路，正义的绝境，永远无法和平的悲哀。
天空中的齿轮不断运转，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速度永恒不变的齿轮，到底象征着什么呢？为什么让他这么的心悸？
切嗣闭上了眼，回忆起了梦中，那齿轮和荒凉的终末。
突然崩塌的一切，让他悲凉了起来。
那比前面的终末还要可怕的是，正义的彻底崩坏与灭亡，到底，它们的主人，经历了什么？
“切嗣，你怎么了？”爱丽也从被窝中醒来，发现切嗣已经泪流满面。
切嗣从来都是个坚强的人，这个样子，就连她也几乎是难以看见。
他到底怎么了？
切嗣摇了摇头，提出了个与梦境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爱丽，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我没有选择你们，而是选择理想的话，会怎么样？”
爱丽很快地回答道：“大概是我会死去吧，但切嗣你的理想能够实现，伊莉雅的话……”
切嗣否定了爱丽的回答：“不，我什么都不会得到，我会失去所有。不仅仅是失去你，伊莉雅我也会失去，什么也不会得到的。”
爱丽哑然的看着切嗣，但又温柔的抱住了他。
“所以我很庆幸，我们家人可以一起过着。能让伊莉雅能有着正常的生活，还让她能有个哥哥，这样子，真的是太好了。虽然我们在外面忙碌着，但这是值得的。”
“嗯，爱丽，你说的没错。而且，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很担心的，反而是士郎啊。”
“士郎？”
“对，士郎。当时在圣杯战争终于被终结之后捡回来的他。”
即使是决定了要放弃自己的理想，切嗣依然选择了继续观察圣杯战争。也是因此，他才彻底发现了圣杯战争的真相与圣杯被污染的事实。
在还没有跳出圣杯战争这个框架之前，切嗣的心思完全的被圣杯所俘获了。
能够实现愿望的万能许愿机，那种存在，在他经过一系列调查了解确认后，确定能够实现愿望，于是他才入了这个局。
是的，局。
从一开始就设下了的圈套，即使是爱丽都不知道的一个大圈套。
几乎所有参战的魔术师都被御三家给耍了的圣杯战争。
如果是平日的切嗣，甚至不用太多调查都能够彻底的否定圣杯战争以及万能许愿机的说法。
这种东西，从一开始都是可笑的，所谓的万能，也仅此而已。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万能的事物，要实现和平也不可能依靠所谓的许愿机。
但当时的他，已经伤痕累累，杀了无数的人，就仅仅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
可这并非他所想要的。
他只想杀那些想要利用魔术危害着人们的人，而不是被魔术迫害但却又成为了传染源，危害他人的人们。
这些人，他想救，但是救不了，他没有办法去拯救，那么也就只能当一架天平，衡量着双方的价值。
只要一方价值更低，他就毫不留情的抹除。虽然这并非是他想要的结果。
为了这个，他杀了收养他的娜塔莉亚，杀了无数还怀着孩子的母亲，杀了无数孩子，杀了无数人。
他终于是累了，找到了一个理想的灯塔——圣杯，就迫不及待的像是飞蛾般扑了过去，差点就被火给烧死了。
怀疑的种子直到爱丽生下了伊莉雅，直到他遇到了名为间桐雁夜的男人后，他才发现了可能存在的问题。
那个冒着黑雾的berserker并不应该有着那些黑暗。
湖之骑士兰斯洛特，即使成为了berserker也不应该被黑暗所笼罩。
黑暗不属于他，那么黑暗就应该是被他人所赋予的。
与saber共同打败了berserker后，他们才知道了真相，是从恢复了理智的berserker身上得到的真相。
黑暗的来源就是圣杯。
早就被污染的圣杯绝对实现不了愿望，但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大火燃烧着新都，在那里他捡到了士郎。
还好爱丽被他保护得很好，否则也必然只能化为圣杯的容器，而不是被黑之杯抽空魔力。
最后，他把圆藏山给炸了，踏平了爱因兹贝伦，带回了伊莉雅，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梦见了士郎，继承了我那不切实际的理想，不断地孤独前行着，前行着，见证了自己的终末，也见证了我的终末。如果没有遇上你，那我也早就变成那副模样了吧？”切嗣紧紧的抱住了爱丽，“人生很巧合，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爱丽脸有些发烫，有些害羞的眯着眼笑了起来。
“我也是。”
“说起来，我们上次是什么时候回去的来着？”爱丽手抵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但发现已经忘了上次回去是什么时候了。
“有一年多了，大概去去年新年的时候我们回了家，然后忙这里的事情忙到了现在，而且还得处理大概一个月才能回去，虽然说基本上问题已经解决了。”切嗣回答道。
“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去，如何？反正切嗣在这里就能处理好问题了，我先回去看看他们两个，如果他们知道切嗣也要回来的话，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切嗣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
梦里出现的，不仅仅是那片无边的荒凉与齿轮，还有，在那片月光下，那个宅子里，和士郎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