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转过身来向慕寒天和班老头施了一礼,道:“多亏了墨家高明的医术,盖某才有幸逃生,实在是感激不尽。”
班老头笑着道:“呵呵,好说好说,不过要谢可别谢我老头,这是蓉姑娘的功劳。”
盖聂只淡淡道了句:“盖某明白了。”
这时三人都转身望向天明了,班老头道:“很有活力的小子,不过,看起来有点奇怪。”
“哦,怎么了?”盖聂略显惊讶。
班老头收起了笑容:“他的眉宇间有时隐时现的一团黑气,似乎体内有隐藏的疾病。”
盖聂眉头微皱,道:“果然瞒不过前辈的眼睛。”
“其实小天和蓉姑娘早就看出来了,但他们判断这不是寻常的疾病。”班老头道。其实是慕寒天不想解释。
“这个孩子身上被人下了一种阴阳咒印——封眠咒印,也被称为催眠禁术,是一种非常高深可怕的阴阳术,据说会使人陷入癫狂状态,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盖聂在讲到这儿的时候,眉头皱得更近了,关于阴阳术的可怕之处,他是早有耳闻。
班老头也显得有些诧异:“原以为阴阳术在上百年前就失传了,想不到居然还有人会使用。”
“正是因为失传了百年,所以,能够诊断和解开这种咒印的人,也已经几乎找不到了。”盖聂道。
“但你知道还是有这样的人,是不是?”班老头道。
盖聂看着虚无缥缈的远方,道:“多年前,我曾经受过道家的一位高人的点拨,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解开咒印,应该就是他了。”
“这是你这次离开秦国的目的?”班老头问道。
“我受朋友之托,一定要保护这个孩子。”
班老头故意将头偏向了盖聂,笑着道:“据我所知,你好像没有什么朋友。”
“只有这一个。”盖聂语气坚定,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天明的命更重要,也没有什么比这份友情更让他珍重。
慕寒天看了一眼面容坚定的盖聂,淡淡道:“你在秦国的时候,六国就有很多人做梦都想杀死你,而为了这个朋友之托,你又与嬴政和整个秦国作对,知不知道,你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很艰难。”
盖聂不再说话,暗道:“前方的危险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为了天明,我一定要走下去,我可以做到。”
院中的树上落着一只小翠鸟,它不像其它的鸟儿那么喧哗,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院中的一切,好像在听人们讲话似的。
第三百四十章 做哥哥的妻子
话说天明还在劈柴,忽然觉得手上一松,斧头直直的飞了出去。
“砰!”
更糟糕的是,斧头飞向了正从房间里出来的端木蓉。还好端木蓉反应敏捷,才躲过了这一斧头,不过仍是心有余悸。
天明看了看手上还剩半截的斧头把,再看看一脸怒气的端木蓉,心想这下死定了,底气不足的『摸』着脑袋傻笑着。
“你今天不用吃饭了。”留下一句冷冷的话,端木蓉便转身回房。
“哈哈……”班老头在旁大笑起来。慕寒天看着苦着脸的天明,也淡淡一笑。
吃饭的时候,班老头却一边吃一边望望天明,做出很美味的样子,天明早就在心里开骂了,“小心噎死你!不就是一顿饭嘛,不吃又不会死人,不过还真是有点饿了。”
蹲在一边的天明看着班老头吃得那么香,早已咽了无数次口水了,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黄昏时分,天明一个人蹲在那堆木柴旁,双手撑着脑袋,正寻思着怎么填饱肚子,忽然慕寒天拿着一个馒头出现在了他面前。
“吃吧,不过可别让蓉发现了,知道吗?。”慕寒天微笑道。
天明抬起头来,看到慕寒天温暖的笑容,也笑了。
院子里的盖聂正在注视树上的一只小翠鸟,忽然小翠鸟受了惊似的振翅飞走了,一片叶子落了下来,盖聂眉头一紧,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咻!”
一道剑气一闪,小翠鸟立即从空中掉落。慕寒天看着掉在地上的小翠鸟,喃喃道:“白凤?”
………………
微风拂过,碧绿的湖水就像一块块流动的翡翠,青草也随风起舞,鸟儿唱着愉快的歌儿,一派宁静祥和。
月儿在湖边点燃了几柱香,不知道在祭拜着谁,她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忧伤的神『色』,慕寒天从后边来了,她也没发觉。
慕寒天来到月儿面前,微笑道:“月儿,你神秘兮兮的在干什么呢?”
“啊……寒天哥哥。”月儿连忙收起了香炉,道:“我正在祭拜墨家英魂。”
慕寒天坐地上,看着月儿道:“当年墨家祖师爷创立墨家以来,就是以‘非攻、兼爱’为教义的。月儿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非攻,就是反对战争,所有的战争无论为了什么原因,只要打仗,就会使老百姓受苦。”谈到战争,月儿的眼中又闪过了一丝忧伤的神『色』,又道:“兼爱呢,就是说人与人要相互爱护,有力的就用力帮助人,有财的就用钱财分享。”
月儿眨着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清脆的声音比树上的鸟鸣还要好听千百倍。
说着,月儿也挨着慕寒天坐下,把头靠在叶辰的肩膀上,正出神的望着远方,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微风拂过,鬓边的发丝随风飞扬,她就像来自天国的小仙女,纯真美好。
两人就这么看着蓝蓝的天空,忽然发现机关鸟回来了。慕寒天看着机关鸟,略有所思。房间里端木蓉正在捣『药』,班大师取下了机关鸟刚带来的密令,道:“这次追杀盖聂的,除了秦国的势力,还有卫庄的手下。”
当端木蓉听到“卫庄”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上忽然停止了,眉头皱了皱:“卫庄?墨家找了他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一切按计划行事。”班老头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似乎卫庄与墨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明白了。”端木蓉说完将捣好的『药』装进了『药』瓶里,神『色』恢复了冷淡。
湖边慕寒天扭头朝月儿看了一下,恰好看见了月儿眼角有亮晶晶的东西,问道:“月儿,你刚才好像哭过了,是不是啊?”
月儿将头扭向一边,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珠儿:“没有。”
慕寒天不相信,忽然看见月儿手中拿着一条漂亮的金『色』项链,道:“咦?这根项链好漂亮啊,是你蓉姐姐送给你的吗?”
“不是呢,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月儿将项链放在心口处,眼中又开始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儿。
慕寒天收起笑容,把月儿抱在怀里,吻了吻月儿的脸颊,道:“月儿,是想家了吗?”
“嗯……月儿好想燕国,好想父王,好想母后。”月儿缩在慕寒天怀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