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红人 第4节

“碧茹。”林小冬这回很乖,叫了一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一直开餐馆吗?”

“我很开心啊,现在有了你的消息我就更开心了,以后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沈碧茹对林小冬又疼又爱,她从来没想过居然会让一个比自已小了三岁的小家伙走进自已的内心,或许让她动心的就是林小冬自扎一刀时的样子吧,特男人。

“你一个人,尤其是女人,总得替自已考虑吧?你这么漂亮,不知有多少人喜欢你,找个好人嫁了吧。”

沈碧茹就笑了:“我找到了,可是人家看不上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有开餐馆自已养活自已了,要不,你养我呀?”

林小冬的心头微微一荡,道:“好啊,我一个月好歹也有五千多。”

“切,还不够我买化妆品的,不过我会等你哦,哪天你的钱够多了,我就不开餐馆了。”沈碧茹也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在开玩笑,说完这句话,似乎是怕林小冬看破她的内心,摆弄着手机,“我加下你微信。”

这时,苗瑜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冯啸天,冯啸天来了,好多人。”

林小冬眉毛一扬,看来还真让沈碧茹给说中了,只是时间没拖到以后,眼下就打上门来了。

苗瑜刚说完,冯啸天和他身后的一群人就堵进了店里,冯啸天绷着脸:“胆子不小啊,还敢留下来。”

林小冬将苗瑜挡在了身后:“有什么事冲我来。”

“本来就是冲你来的。”冯啸天回头道,“火哥,就是他,弄他!”

“冯啸天,你别乱来,不然我报警了!”苗瑜没见过这种场面,腿都软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报警?火哥,她说要报警呢。”冯啸天阴恻恻地笑着道。

“小瑜,别说话。”林小冬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忽然手一紧,却是被沈碧茹给握住了。

“要破戒也得是为我。”沈碧茹的手指在那串珠子轻轻抚过,“我可不想你再扎自已一刀。我来处理吧。”

“火哥,什么时候沦落到跟学生混到一起了?”沈碧茹松开林小冬的手,浅笑着走上前。

那阿火生就了一张黑社会的脸,从进来就一直没说过话,装的一手好逼,不过这个时候却是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道:“茹姐,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哪里是不是要向你汇报?”沈碧茹面罩寒霜,“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立即在我眼前消失。还有,这两个人一个是我弟,一个是我妹子,你懂的。”

“是。”阿火很干脆,转身就走。

冯啸天一看这场面就傻了,这阿火在道上可是牛逼到了不行的人物,没想到到这里连个屁都没有,转身就闪人了,赶紧追了出去,“火哥,怎么了?”

“这事我管不了,我建议你以后也别打他们的主意,不然就是跟我阿火过不去。”阿火冷冷撂下这么句话,钻进了车子。

冯啸天愣住了,却听林小冬在身后淡淡道:“冯啸天,我们聊聊!”

冯啸天回过头,色厉内荏道:“你想怎么样?”

“我其实不是个容易记仇的人,因为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考虑到你还是个学生,跟社会上的人不一样,所以……”林小冬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你明白吗?”

10.柳暗花明

冯啸天明白了。所以一个屁也没放,灰溜溜地离开。

林小冬却是苦起脸了,被沈碧茹揪住了耳朵:“很威风啊,一巴掌就把桌子给拍散了,桌子不是花钱买的?”

“这证明,你买到了假货,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找卖桌子给你的麻烦?”林小冬耍起无赖来。

沈碧茹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算你还有点良心。”

苗瑜没想到对方来的凶走的也凶,看着沈碧茹的眼神就有点畏惧,沈碧茹也没解释,看了一眼林小冬疑惑的目光,道:“等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

这是一个约定。林小冬明白沈碧茹的想法,所以只能一笑而过。

苗一圃到了之后,沈碧茹送了他们上车,在跟林小冬分别的时候,作了一个电话联络的手势,林小冬扬了扬手,升上了车窗。

“苗叔。”林小冬只叫了这两个字,碍于驾驶员和苗瑜在场,便有些说不出话来。

苗一圃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到医院再说。”

车自然不是乡政府的公车,而是玉林跑江陵的黑车,苗瑜问了一些情况,苗一圃尽量说的轻松,苗瑜也渐渐放下心来。

不多时便到了省人民医院,苗一圃付了车钱,打了个电话,说他到了,然后径直进了医院。

很快见到了他的朋友,说手术安排在明天,不过有个问题,那就是原来的主刀医师身体不好,另请了京都的专家过来,费用可能要提高。苗一圃皱了一下眉头,问要多少钱。那朋友竖了两根手指,苗一圃以为是两万,没想到后面还得加个零,一时间就愣住了。

林小冬听得清楚,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真要钱还是那朋友坐地起价,不过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是顺利地进行手术,在苗一圃耳边低声道:“苗叔,钱不是问题。”

苗一圃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林小冬道:“别考虑了,手术重要。”

“小冬,这钱我会还给你。”

交了费用,去了病房,林小冬进去跟白阿姨说了几句话,就出了来,不去影响到他们家人在一起,刚走出来便听到了苗瑜的哭泣。

站在走廊尽头,点了一根烟,林小冬只希望手术能够成功。

晚上在医院边上的一个宾馆开了房间,林小冬买了些吃的递到病房里去,晚上就由苗瑜陪着,苗一圃和林小冬一起去了宾馆。

“白阿姨的情况还好吧?”坐在床上,林小冬递了根烟过去。

苗一圃点了点头:“情况还是很乐观的,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有四成。”

“希望吉人自有天相,苗叔,您也别太担心,白阿姨能挺过去的。”林小冬安慰了几句,才道,“苗叔,你……”

苗一圃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当初苗一圃为了筹这笔钱,就动起了种子的心思。县籽种站的负责人跟他是高中的同学,属于铁哥们儿那种,所以苗一圃提到这事的时候,当即拍胸口就答应了下来。很快种子到位,他同学也付了钱。当时苗一圃并不知道向他出售种子的商家根本就是黑心企业,也不知道这批种子都是假的,不过他同学是行家,一开箱就知道是假种子。所以付这笔钱的时候,根本就没动用单位的资金,而是自掏腰包付了钱。用他的话说,他知道苗一圃的为人,不是被逼到了绝境是干不出这样的事的,默默付了钱也没有点破。他原本是想把这批假种子销毁的,临时用事给耽搁了,没想到被单位的工作人员误当作真种子给发了出去,幸好被他及时发现,但是那批发出去为数不多的种子已经到了青水乡,发现的时候种子都已经种下去了。

所以这事严格来说,苗一圃有过错,但是不应该由他为此事买单,所以查明了事实之后,县纪委书记迟卫兵作出了免于处理的决定。

林小冬没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到柳暗花明的地步,算是最好的结果了,由衷地道:“苗叔,对不起,您不恨我吧?”

“为什么要恨呢?你这么做是对的,虽然我被免于处理,但也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如果我没有私心,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我那位同学也不会因此而被处理了。”苗一圃叹了一口气道,“做人还是要正直啊。”

林小冬沉默了一下,道:“苗叔,我对您是尊敬的,这件事您虽然有责任,但也看得出你一直都是清廉的,不然不会连手术费都……”

苗一圃笑了笑:“小冬,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也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洗涤,还帮我付手术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苗叔,不用谢,真的,没有您的提携,也没有我林小冬的今天。”林小冬说的非常诚恳。

苗一圃点了点头,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道:“明天你白阿姨做完手术之后,你就回去吧,这是我的私事,不能耽误你的工作。已经进入夏季了,防汛工作很重要,你是分管这一块的,不要出娄子。对了,这是我给你打的欠条,你收下。”

林小冬没有拒绝,把条子装进了口袋,道:“您的身体也要保重,别也搞垮了,小瑜太小,担子落她身上,容易,也别省钱了,请个护工吧,比较专业,也能减轻点压力。”

这一晚,林小冬睡得很踏实,这两个多月,他没有一晚能睡上好觉,一开始是因为要协助查案,后来是因为牵涉到苗一圃,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告一段落,更重要的是,苗一圃没有被处理,他终于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了。

第二天的手术从上午九点开始,整整做了四个小时,在这四个小时里,苗一圃抽掉了整整一包烟,在手术室门开的一瞬间,他几乎是扑上去的,在医生告诉他手术很成功的那一刻,他瘫倒在地。

苗瑜也是热泪盈眶,激动之下扑倒在了林小冬的怀里,喜极而泣。林小冬自然也是欣喜之极,这才是最圆满的。

11.县委柳书记要来

离开江陵的时候,林小冬没有跟沈碧茹打招呼,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林小冬知道,沈碧茹是喜欢自已的,他对她也很有好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非常轻松。快毕业的时候,一次喝醉了酒,林小冬借着酒话跟沈碧茹说,等他毕业了,让她嫁给他。

沈碧茹当时就哭了,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没有好结果。

林小冬一直在想,他们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呢?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沈碧茹也不会给他答案。

回到乡里,虽然没有人说起苗一圃的事情,却还是有不少了解情况的人知道他爱人白琳在省人医做手术的事情。由于林小冬跟苗一圃一家走的很近,所以不少人到他这里来求证。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了,况且林小冬也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故作高深,便肯定了这个事,于是乎不少人去省人医探望,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从江陵回来,林小冬就没闲得住。

这些年,全国都在打招商引资牌,玉林县自然也不例外,不过由于起步晚,动作慢,虽然也借鉴了一些先进地区的经验,但是各地情况不同,所以招商成绩并不理想。而青水乡与县城接壤,大气候下,工业基础相对薄弱,虽然也建有自已的工业集中区,但是区内大多都是早期投资的一些农业项目,面子是有的,但是实际税收几乎是空白。

按照县里的要求,要全员招商、专职招商,不过考虑到实际情况,苗一圃觉得遍地撒网式的一涌而上完全是事倍功半,而县里的招商成绩也证实了他的见解,所以在招商引资工作方面,他并没有按任务分解到人头,而是采取了以书记、乡长为首、分管领导专职的招商模式。

林小冬分管农业,自然轮不到他去专职招商。在其位谋其政,根据青水乡是农业乡的实际定位,林小冬考虑从农业招商方面入手,在他的心里有一个计划,只是还没有形成最终的方案。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有大雨,便赶紧召集召开了防汛工作会议。这项工作是老生常谈了,每年的六月份县里就会提前部署。青水乡只有青水坝一个水库,问题不大,所以会议之后林小冬便叫上了秦昊,去各个点上看一看。

青水乡有不少专业合作社,有种西瓜的,有种蔬菜的,有种水果的,各有能耐,比如哈密瓜种植基地,是整个沧舟市唯一的一家哈密瓜种植基地,市里都单独组织观摩过,再比如火龙果种植基地,更是全市独有。

林小冬曾经专门进行过了解,在“产”这一方面完全没有问题,主要的问题在于“销”。如何扩大销路,提高附加值,林小冬一直在琢磨。

农业方面的工作既是难为他,也不算难为。说是难为他,他毕竟走出校门只有三年多时间,这段时间里,有一部分是在田里耕作,论人脉资源,一片空白。说不难为,他种西瓜、蔬菜的时候,也开辟出一块销路,只不过当时他发了气候的财。

他要去的各个点实际上就是各个种植基地。

从各个种植基地回来,早就过了下班时间,途中接到顾自强的电话,让他去他的办公室。

乡政府的院子里热闹的很。那是几个大学生村官在打篮球,见到林小冬这位村官中的杰出人物,都打着招呼,还抛篮球抛给他让他一起搞两下。

林小冬顺手投了一个三分球,便快步上了楼。

顾自强正坐在办公室看新闻,林小冬敲了一下门,顾自强见是林小冬,招呼了一声:“小林,你来得正好,一会儿柳书记过来,一起陪陪。”

林小冬酒量一般,一听到饭局头皮就发炸,更何况是县委柳书记,就面有难色。顾自强道:“小林,副科级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程,绝不是你的终点,跟领导多接近有好处的。”

林小冬做村官的时候,顾自强对他也是颇为赏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那就有点不识抬举了,只差先去食堂吃一口填填肚子,不然一会儿喝酒恐怕有难度。

当然,林小冬不会这么做。

“顾乡长,本来打算明天再向你汇报的,我现在就汇报吧。”林小冬道,“上个月,我以前种西瓜的时候有个买方,跟我提到想建一个农副产品加工企业,投资大概在两百万左右。”

两百万,农副产品加工。这两条都有些不满足顾自强的要求。

“我们乡里已经有好几家农副产品加工的企业了,你也知道,这些农业企业都有免税政策,除了用点工人以外,根本实现不了税收,况且只有两百万,苗书记那边恐怕不会同意。”

林小冬道:“乡里的这些农业企业,要么是粮食加工,要么是畜禽产品加工,这个投资的类型不一样。是做水果加工的,也就是把水果加工成成品,比如罐头啊什么的,严格来说,我们有的是货源,他自已有销路,应该会是个双赢的局面。”

“小林啊,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既带动了用工,又能让那些种水果的增加收入,可是我们要的是实打实的能够为乡财政增收的项目。”顾自强直接表达了自已的想法,“现在土地指标很紧,我们必须把有限的土地指标用在大项目上。”

林小冬有些无语了,不能说顾自强的出发点不对,财税向来是县对乡考核的一个重要指标,乡长是第一责任人,每个月底都要参加过堂的,可是为官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百姓增收吗?

林小冬想了想,道:“作为村办企业行不行?”

林小冬这是退而求其次,当初村里为了完成任务,也算是为了增加村集体收入,每个村都建了标准化厂房,面积不一,有的租出去了,有的一直闲着,如果以租借的方式来投资,根本不需要占用土地指标,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顾自强想了想,道:“可以一试。”

12.书记女儿

县委书记柳爱东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顾自强和林小冬并不是在乡里等他,而是在青水坝边上的青水坝饭庄。

面对大多数只能在玉林新闻栏目里才能见到的县委书记,要说林小冬不紧张那是假的,倒是顾自强跟柳爱东很熟络,车子一到,便上了前为柳爱国打开了车门,笑着道:“柳书记一路辛苦了。”

“让你等到现在,才是真辛苦。”柳爱东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才来任县委书记的,林小冬只是在二季度观摩的时候见到过一次真人,并没有能说得上话,想不到人这么和蔼。

“柳书记说哪里话。”顾自强笑道,“柳书记,里面请。”

林小冬觉得挺尴尬,这时车门从另一侧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个女孩来,林小冬一看到他,微微一呆,想不到居然是前几天才认识的柳清漪。

柳清漪很大方地笑着打了招呼:“主席你好。”

林小冬摸了摸鼻子:“没想到是你。”

青水坝饭庄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到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虽然谈不上奢华,但是装修、格局也颇为别具匠心,根本让人无法跟一个农家饭店划上等号。

在万寿园厅坐下,柳爱东笑着道:“真想不到,农家屋也能搞成这样。”

顾自强也陪着笑道:“这里的菜才是一绝,贵在一个‘鲜’字,鱼呀虾呀什么的就地取材,都是青水坝土生土长,纯绿色产品,无污染。”

柳爱东道:“我刚刚看到这一溜子不少这一类的经营场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没错,但是也不能无节制,要保护好生态的平衡。”

“柳书记说的是,乡里也有这方面的规定和监管措施,确保青水坝的生态平衡。”顾自强这个时候才把林小冬推了出来,“柳书记,这位就是去年从大学生村官里脱颖而出被提拔为副科级的林小冬同志,一位很年轻、很能吃苦、很有能力的干部。”

柳爱东的目光投向了林小冬,微笑着道:“小冬同志的事迹我听万林部长介绍过,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闯劲,听说小冬同志是江陵师范大学毕业的……”

话还没说完,柳清漪就接上话道:“何止是毕业啊,大二的时候不但入了党,还做了三届校学生会的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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