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新贵 第184节

黄安国轻轻的嗯一声,他的眼神依旧落在老人的身上,中年人口中地黄书记就是他眼中地老人,是的,老人就是黄书记,中纪委地黄书记,政治局的常委,那是通天级的人物。

黄安国有点不知所措,他也经历了不少的大风大浪,却没经历过这认亲的场面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老人,叫爷爷?黄安国觉得有点生涩,从来没有叫过,脑海中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与这个词汇搭上边,此刻却突然要叫一个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人爷爷,黄安国觉得很不适应,至少他是觉得不太习惯的,尽管有很多人恐怕都争着抢着想要去叫眼前这个老人爷爷。

车子到了,黄安国下车了,他走了两步,老人同样是快步上前走了两步,两人就这样对立者,互相对视着,黄安国有点茫然,不知道说什么,一时之间爷爷竟也叫不出口。而老人,则是神情激动,若昨天老人见到黄安国时还只是亲切,恐怕,此刻老人见到黄安国感到不止是亲切,而是那血溶于水的亲情。

“咦,那不是你以前身边那个小秘书嘛。”这时,一辆靠近中南海大门的汽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车内的人本是看到了老人,想下去跟老人问好,却是突然见到了黄安国,其中一人不由奇怪的问道。

“是啊,他怎么会在这?他跟黄书记认识?”另外一人也奇怪的说道。

车内的人赫然是王开平和宋远山,两人这是准备到中南海去跟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汇报有关S省的事情,同时也要研究这S省的人事调动问题。

第244章

老人久久的凝视着黄安国,那激动的神情溢于言表,两人都没有说话,也都没有向前再跨出一步,老人希翼的眼神看着黄安国,似乎在等着黄安国叫出那一声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却始终是梦中出现的爷爷,老人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听到这个称呼,没想到老天终究还是开眼了,在他踏入棺材之前,让他见到了他这唯一的血脉,老人看着黄安国,昔日襁褓中只会哇哇大哭的小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如此的一表人才,会输给谁家的小孩?老人面露欣喜,高兴,欣慰,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足矣!

老人的眼神变得急切起来,因为黄安国此刻仍然是楞楞的站在原地和他对看着,眼神飘忽,老人也不知道黄安国现在是在想什么,是否同他一样激动,同他一样高兴?老人一下子变得担心起来。黄安国毕竟不是他看着长大,从小就成了孤儿,缺乏真正的父爱母爱,也没有亲情,在别人的看护下成长,黄安国会不会对如今这突如其来的亲情心存芥蒂,会不会对此产生排斥,会不会不认他这个爷爷?老人突然想了很多令自己担心的理由,心情越发的急切起来,黄安国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在黄安国的童年,少年,青年,都没有出现过自己这所谓的爷爷的身影,现在让一个身心都已经成熟,有自己思想的人。叫一个突然出现地人爷爷,老人不禁担心起来。在以前还心存幻想时,老人只希望能知道一点自己这孙子的消息就够,如今这幻想算是连本带息地实现了,老人却又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安国。”中年人跟了老人这么久,看到老人急切的眼神,知道老人此刻最想听到的是什么,不由轻微的碰了碰黄安国提醒道。

黄安国眼皮往上抬了抬,似乎也在酝酿着自己的感情。此时一声爷爷对他来说犹如千难万难,他看着老人,嘴巴已经动了几次,想叫却都没叫出来,声音如鲠在喉,始终没发出来。

中年人站在一旁,急得只能干瞪眼。老人的渴望他看在眼里。他此时想帮老人,也是有心无力,要是他能代替黄安国去叫这声爷爷,他巴不得多叫几声,但他终究不是黄安国。而此时,他也没法代替黄安国做什么,也没法催黄安国做什么,他能做的,刚才已经做了。刚已经提醒了黄安国,此刻,他总不能对着黄安国说“安国,赶紧叫爷爷。”若是那样,恐怕现在这个气氛就被他破坏殆尽。而且。老人肯定也不喜他这样做,老人心里要的是黄安国发自内心地叫一声爷爷。

“爷。。。。爷。。”突然。一声虽然微小,但却是能让老人和站在黄安国身后的中年人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显得很生涩,短短两个字都没法念得连贯,中间还需要停顿才能喊完,可见,黄安国喊这声并不是很自然,也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他此刻纯粹是靠着自己的精神意志本能的逼迫着自己喊出来的,因为,老人地眼神,让他触动了,那是一种怎样地眼神?黄安国没有到老人的那个年纪,没有经历老人所经历的沧桑,没有经历老人的孤独,没有经历老人的痛苦,所以他无法表达出老人的眼神是怎样一种眼神,他只知道,老人此刻是一渴望亲情的孤寡老人而已,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中纪委书记,所以,他叫了,尽管他叫的很不适应,叫地很别扭,叫的很晦涩,但他必须叫,抛却任何其他的因素,他与老人有血缘关系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即使没有,换成另外一种场景,黄安国会叫吗?会的,黄安国立志仕途,相比起王开平,宋远山等等所有人,老人无疑会是他仕途上地最大助力,虽然他还没有达到那种尊严为权力所低头地地步,但能有这么一个爷爷,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老人对他的帮助会是无私地,不遗余力的,这里面没有任何的驳杂的成分,只有那一份亲情的关爱么多,想这么远,他脑袋里,想的,他眼睛里看的,都只有眼前的老人,那是他的亲爷爷。

黄安国叫了,中年人高兴了,老人激动了。

老人伸出颤抖的手,他的眼眶已饱含热泪,他的嘴巴张开着,他的声音哽咽着,黄安国知道老人是在说话,但不知道老人是在说什么,因为老人哽咽的声音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的从老人的嘴形辨别出老人连说了三个好字。老人的泪水已顺着那饱经沧桑,历经岁月雕磨的脸颊流了下来,黄安国知道,老人那不是伤心,老人那是高兴。那一刻,他很震撼,他的内心受到巨大的冲击,老人是何等的身份,何等的地位,经历过多少人生沉浮,看透多少红尘事,却为了这仅有的一份亲情,老人落泪了。老人没有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心中,而是完全的表达了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高兴和激动。

黄安国很庆幸,庆幸自己喊出了这一声爷爷,仅仅为了老人这一高兴的眼泪,他这一声爷爷,叫的价值连城!亲情,或许是步入市场化经济的今天,依旧不能用金钱衡量的东西之一!若有人说亲情可以用钱买到,那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人,那是畜牲,虎毒尚且不食子,那种人估计是连畜牲都不如了。老人颤抖的手终于抚摸到了黄安国的脸颊,“好孙子,我的好孙子啊,老天待我黄天不薄啊。”老人激动,哽咽的说道。那一刻,催人泪下!饶是中年人。亦是泪影满眶。

“这是怎么一回事?”远处,车内地宋远山满是疑惑的问王开平,他们听不见老者说什么,但是从老者地动作,却是分明能看出老者与黄安国的关系不一般,宋远山对黄安国也有几面之缘,对黄安国也是颇为照顾,但他却也是不曾听说过黄安国竟然和中纪委的黄书记有关系。两人都是姓黄,不会就是姓氏相同这种关系?眼前这场景,却是分明不像!要是有这么简单,那天下姓黄的人多的是,官员中,黄姓亦不在少数,要是中纪委的书记。因为别人和他一个姓。就另眼相看,那黄姓官员还不发达了!

况且,此前也没听说过中纪委的黄书记有这种作风,所以,宋远山满眼都是疑惑,他想不通,就把疑问抛向王开平,毕竟黄安国是王开平一手提拔的,也当了王开平几年秘书。宋远山理所当然地认为王开平对黄安国应该是知根知底了!

“老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国这小子以前怕是见都没机会见到黄书记,不知道是怎么会跟黄书记有关系的,而其。看眼前的样子。关系好像还不一般!”王开平同样是摇摇了摇头,他也被眼前的场景搞迷糊了。中纪委的书记是谁?岂是谁想见就见的。他都不知道黄安国怎么会和中纪委的书记扯上关系。

“看你这个领导当地,就下属地生活这么不关心,亏你还这么器重黄安国,却是连他的情况都不了解。”宋远山笑骂道,对王开平的回答很不满意。

王开平依旧是奇怪的看着车外的情况,对宋远山的揶揄也不在意,说到对黄安国生活的关心,他确实也做的不够,确切的说是忽略了,他基本上没有了解过黄安国地家庭情况,他对黄安国的关心,都是放在黄安国的仕途上,黄安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他更多的是关心能走地多远,走得多高!

“黄书记,你看外边挺冷地,您和安国是不是到屋里去,您看您还有件大衣披着,安国可是没有像您一样披着大衣,一不小心,可是很容易感冒的。”老者已经看了黄安国有一会儿,中年人适时地出声关心道。

“不错,不错,安国,走,咱们进去,别受凉了。”中年人的话点醒了老人,老人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高兴的说道。老人此刻已开心的眼里只剩下黄安国,此时此刻,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比不上和黄安国好好说话,好好相聚,来的重要。老人跟黄安国一块往里走去,大门口停着他在里面的专车,两名工作人员则是跟在后边。两人如同心有灵犀般都微微多落后了一步,好奇的紧贴在中年身边问道,“闫老大,这是怎么一回事?”两名工作人员此刻心中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今天先是见到了这中纪委的一把手如此的失态,这是他们从不曾见到过的事情,试想老人身为中纪委书记,笔下一划,有多少人就得闻风丧胆,鬼哭狼嚎,老人更是见多了大风大浪,到了老人这个层次,以及老人这个年龄,恐怕已经没有多少能令老人失态的事情,但今天,他们真实的见了一回老人失态的样子,这让他们震惊不已,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还没有结束,黄安国叫了老人那一声爷爷,他们没听见,但老人说了那一句我的好孙子,他们是听得一清二楚,老人没有后人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了个孙子,两人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惊讶,此刻,他们围住中年人,就是看到中年人是接黄安国过来的,想从中年人嘴里知道是什么事情!

“走了,别看了,他们进去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进去了。”宋远山推了推王开平,因为看到这一意外情况,所以他没有下去跟老者问好,而此刻,他也是满脑子疑惑!

“恩,走吧。”王开平点了点头,“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问下安国,今天这演的是哪一出戏啊,搞得我现在都迷糊着。”

黄安国和老人一同到了老人位于中南海里的家,这是黄安国人生第一次走进中央核心领导的家里,换成以前,黄安国可能会感到很震撼,但此刻,兴许是身份改变了,又或者是黄安国此时还处在今天这件事的影响当中,对外界的事物并没有多大感觉,黄安国此时并没有感到多大的不同,或许在他眼里,这也仅仅是自己爷爷的家里而已,尽管他对这个角色的转变还没完全的适应过来。

黄安国和老人聊了很多,但多半是老人问,黄安国答,老人迫切的想知道黄安国的一切事情,对于老人来说,这或许是他迟来的关心,他想尽量知道自己这唯一的孙子任何情况,今后好好弥补以前的遗憾。

老人问了很多,黄安国也答了很多,直到最后,黄安国已不再迷糊,逐渐的能摆正自己的位置,黄安国突然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而且是他以前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老人跟他说了这么久,却没跟他说过有关他父母的事情,而这恰恰是最想知道的事情,相比此刻有了老人这么一位权势通天的爷爷的欣喜,黄安国更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他在来的路上有听中年人说过一些事情,知道老人每年都有好几次会去祭拜一对年轻夫妇,而那就是他的父母,黄安国很疑惑,自己的父母为何英年早逝,而他又为何与这自己仅有的爷爷失散,被别人所抚养,一别就是二十八年,要不是阴差阳错,他在酒会上通过赵金辉的介绍,认识了中年人,而中年人又恰恰跟了自己爷爷好多年,也知道照片上的事情,并觉得自己跟照片上的人很相像,才跟老人说了自己,自己这一生恐怕都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第245章

“安国,想问什么就问吧。”老人看到黄安国数次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他心里隐约也知道黄安国想要问什么,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不是他不想主动提起,而是他实在是没有勇气主动和自己的孙子说这件事情,难道要跟自己的孙子说你的父母因为我的原因被别人害死了?老人说不出口,他经不起自己良心的拷问,他也无法原谅自己,他甚至都无颜面对已经死去的儿子和儿媳,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时间也可以带走哀伤,但时间却带不走他心中的痛,就如同时间在他脸上留下的越来越深的皱纹,那痛也越来越不可磨灭,那是缠在他心中的梦魇,魂牵梦绕。老人老了,对权力看淡了,对亲情看重了,他又怎么有脸面去主动跟自己的孙子提起这样的伤心往事!

“爷。。。爷,我想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那么早就去世了,我又怎么会和你们失散的。”黄安国情绪有点激动,老人的表情他看在眼里,但这一问,他非问不可,他不问出来,他心里就不痛快,他就没法打开心中这个结,再有什么隐情,他也有权利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那是他最起码的权利。

“安国,你父母是因我而死的。”老人凝视着黄安国,沉重的说道,老人此刻没有流泪,他的泪已经流干了,多少年了,想起这件事情,他都潸然泪下,老泪纵横。谁又能知道这么一个站在神坛的老人却有着那么多如此脆弱地时刻,为自己儿子儿媳流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他不会再流泪了。剩下的,只是心在滴血!只是对自己良心无数次地拷问和质责!

老人此刻说出来了,面对着这个刚刚团聚的孙子说出了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人背负的沉重包袱,老人轻松了,他亦也已经做好了面对自己孙子责问和指责的准备,他此刻,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孙子能够理解他,原谅他。那样,他的心足矣!

老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黄安国,他在等待着想象中黄安国地震惊,以及接踵而来的质问,但他惊讶了!黄安国脸上表现的比他还冷静,那是大喜大悲后的麻木,还是悲伤到极致的冷漠?又或者黄安国已经被他的回答惊呆了?

黄安国的问题只有短短地三个字。“为什么?”他地表情已经给出了老人答案。那是片刻失神之后的震惊,虽然没有拍案而起,但也已经显露无遗。黄安国纵使是对他那印象中素未谋面的父母没有多少感情,但饶是他的冷静,听到这样的话,亦是无法接受,他刚才问出这个问题之前,想到了各种可能病死,意外事故。天灾**。。。。,却唯独没想到这种可能,自己的父母竟是因为自己的爷爷而死?这是为什么?

面对着黄安国那迫切想知道事情真相的眼神,老人的思绪也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回到了那对他来说可以称地上是人生转折的一年。回到了那对他来说同样是人生最悲痛的一年。那一年,他经历了身边的战友牺牲的悲痛。那一年,他又经历了人生最大地悲痛,白发人送黑发人,当他亲眼看到自己儿子儿媳尸体地那一刻,他感到了天旋地转,整个天,那一霎那,仿佛就塌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二十六年前,当时我还只是Z省地一名省公安厅厅长,那一年发生了一起特大走私案,当时,并没有人意识到案件的严重性,案件也只是处在刚揭开的过程当中,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起普通走私案件而已,当时,我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只是成立了一个普通的调查组,但是随着案件的调查深入,从获得的调查情况,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我立刻重新扩大了调查组,并且自己亲自挂帅。。。查,我才知道我自己还是把案子看简单了,而那时案件也已得到了省委和中央的高度重视,中央甚至派出了中央政法委,中纪委的两名副书记下来坐镇,调查组也一扩再扩,从各省,中央部委都都抽调了部分精英过来,上千人的调查组仅仅就是为了调查这一案件,因为案件的前期都是我负责的,没有人比我更加熟悉这个案件,所以,当时仍是由我来担任调查组的组长,直接向中央政法委和中纪委下来的两位领导负责,但是,饶是中央投入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还派了两位部级干部来亲自坐镇,案件的调查仍是困难重重,在调查的后期,穷凶极恶的罪犯走投无路之下竟然雇佣杀手绑架了你父母以及年仅2岁的你,想让我妥协,停止调查,当时的状况已经容不得我妥协,庞大的国家机器已经运转起来,不是我一个人可以阻止得了的,何况,那种情况我也不会妥协,为了调查这个案件,调查组接连牺牲了几位调查人员,连我的副手,魏建(时任Z省公安厅副厅长)都壮烈牺牲,你说那种情况我能妥协嘛?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丧失了原则。所以,当时,我赌了,我拿你父母跟你的性命跟罪犯赌了,我赌罪犯不敢真的对你父母下手,他们大势已去,他们没必要再给自己身上多加一项罪名,但没想到最后,我赌输了,这一输就是两条人命啊,而你也至此杳无音信。”老人声音哽咽,颤抖的双唇已经再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我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啊。”这一刻,老人嚎啕大哭!

“爷爷!”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黄安国此刻已泪流满面,他满腔的感情已化作这短短的两个字,这是他今天所有感情的宣泄,而此刻,没有什么话语,比这声爷爷更能安慰老人脆弱的心。

“当我清醒过来之后,我才发现里面并没有你的尸体,我发动所有人满世界的去找你,却始终是没有找到你,所有人都以为你肯定也已经惨遭毒手了,每个人都来安慰我,让我节哀,但一日没有见到你的尸体,我就永远不相信你已经死了,没想到老天真的开眼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让我在有生之年再找回你。”老人哽咽的说道。

“好了,爷爷,今天我们不说这事了,今天是我们爷孙俩团聚的大好日子,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再说这些伤心的事干嘛。”黄安国突然开心的笑道,他的转变来得突然之极,因为他不想看到老人再如此的伤心,他此刻突然恨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让老人回忆起了伤心往事,老人已经年过七十,突然再经历今天这样的大悲大喜,不知道身体是否承受得了,这来之不易的亲情,老人看的比生命还重,他亦同样珍惜,老人还没享受过晚辈的孝敬,他此刻想做的就是让老人以后好好的安享晚年。

“安国,你说,你恨我嘛,你恨我当年的决定吗?”老人似乎依旧很执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黄安国,生怕黄安国会为了让他高兴而说出言不由衷的话,他只想听到黄安国的真心话。

“爷爷。你当年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对错,站在你所处的职责讲,你做的是对的,但要是站在亲人的角度讲,你的决定又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我也不是什么高尚伟大的人,但我想说,我对你当时的决定还是能理解的,我想,九泉之下的爸爸妈妈也是如此的,他们不会怪你,你就不要再自责了,死去的人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难道不应该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吗,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不想看到您今天还为了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伤心的,他们只会想您高高兴兴的过每一天!”黄安国看着老人问心无愧的说道,这每一个字无不是他发自肺腑,并不是为了让老人获得一时的安慰。当时若是自己的爷爷妥协了,能阻止案件的继续调查下去吗?答案是不可能的。正如自己爷爷所说,庞大的国家机器一旦运转起来,就不再是个人所能控制的,当时若是自己爷爷妥协了,不再调查此案,那案件还是会继续调查下去,那种情况下,没有了黄厅长,照样会有李厅长,钱厅长,赵厅长等等之人,继续去调查,何况当时自己的爷爷经历了身边战友牺牲的悲痛,他又有何脸面去为那一己之私?黄安国不是圣人,若是时光倒退,让他回到二十六年前,他可能会无法理解自己爷爷所做的决定,但时过境迁,二十年后的今天,他才听闻了这件关乎他父母死亡的事情,却让他少了一丝冲动,多了一丝理解,他能理解自己爷爷的当时所谓的赌博!

赌,赌,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在拿青春赌明天!

第246章

黄安国和自己爷爷的一番长谈勾起了其爷爷尘封多年的伤心往事,黄安国也了解了有关自己父母的事情,爷孙俩都沉浸在一股悲伤的气氛当中,黄安国对自己的父母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其爷爷给他看的那张照片上,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书,那对年轻夫妇就是他的父母。

黄安国只能通过那张照片知道父母的长相,再有就是通过自己爷爷的口述了解一些自己父母的事情,除此之外,黄安国的脑海中对自己的父母再也没有任何的印记,根据他爷爷所说,那时他才刚出生一年多点,算虚岁的话,也才两岁,那么小就和家人失散,他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父母有任何印象。

但终究是不可磨灭的亲情,听到自己父母早已经逝去的消息,黄安国也久久不能平静。但看到坐在他面前已年过七十的爷爷因为回忆起了往事而陷入悲伤之中,黄安国还是率先恢复过来,安慰起了自己爷爷。

爷孙俩的重逢胜过了一切,看到已经长大**现在还小有成就的黄安国,黄天逐渐目露欣慰的目光,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有孙如此,夫复何求!

“安国,下午跟我一块去接你奶奶,不然她要是只看到我一定又要给我脸色看了。”黄天突然面露苦涩的笑容。

“恩,好的。”黄安国答道,就算自己爷爷不叫,他也会去的。刚刚从他爷爷的口中知道,自己地奶奶也还健在。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没和自己爷爷住在一起罢了,因为当年黄安国父母以及黄安国的事情,自己地奶奶始终无法原谅自己的爷爷,怪其让她失去了儿书,失去了孙书,当时还差点断绝关系。

后来黄天调入京城,仕途一路高升。自己的奶奶当时却因为还处在愤怒当中的原因并没有随其入京,仍然自己住在了省的老家。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关系已经好了很多,但心中却还是有疙瘩,每年偶尔会有几次到京城看看黄天。却是一直没有给黄天好脸色看,这也是此刻为什么黄天脸上一脸的苦笑和无奈,他吧吧的政治局常委,中纪委书记,有几件事情是他办不到地?又有什么事情让他害怕过?

他现在的身份,可以说是只有别人怕他地份,也很少有事情是他办不到,但却唯独拿自己的老伴没办法。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让自己的老伴到京城来和他一块过,却始终是没能如愿,自己的老伴还一直和他斗气着,两人一年在一起地那几天,也只有他怕老伴的份。

“对了,安国。现在把你媳妇叫过来。下午让她一起去接你奶奶。”黄天笑道,此刻见了自己孙书。他也才想到黄安国已经结婚了,如今和孙书重逢了,他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想着要让黄安国赶紧要孩书,再过两年他也退休了,和老伴一起养养花,弄弄草,再抱抱孙书(应该是太孙了),那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也可以弥补他以前的遗憾,以前黄安国出生的时候,他因为工作,并没有多少时间逗弄孩书,后来黄安国失踪了,更是连机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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