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声 第74节

刘彦身上单薄的衣服被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子暴露出极美的曲线。她那两团丰满的丰盈紧紧地贴在安在涛的肩头,随着安在涛的不断蹬水游动而摩擦着,但此刻的安在涛却顾不上“体会”这水中的香艳,更不可能生出什么旖念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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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翅膀的未必是天使,还有可能是鸟人,骑白马的未必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而救人的也未必就一定会是英雄,还有可能是对头。

刘彦没有想到第一个跳下水向她施救的人会是安在涛,而安在涛却也更没有想到,两人自从昨晚在酒店餐厅里有过一次“面红耳赤”之后,竟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针尖对麦芒的死对头。后来奕辰说过一句话:如果说有宿命的话,那么,这两人就一定是前世的冤家。

第096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一)

安在涛狼狈地与夏晓雪匆匆回宾馆换衣服,经过了这么一场,两人的游兴顿时大减。一个下午,两人都留在房里没有外出,亲热了一回又看了一会电视,倒也悠然自得。

安在涛躺在床上,夏晓雪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一部没有任何营养的电视剧,不时地发出格格的笑声。女人天生就是一种喜欢八卦的高级动物,对于98年流行的这些家长里短或者是卿卿我我的肥皂泡电视剧天然热衷。

门轻轻地被敲响,安在涛推开夏晓雪下床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刘彦。刘彦妩媚的脸上仍然残留着一抹惊魂未定的恐惧感,双颊涨红,神色很不自然。她速速地扫了安在涛一眼,然后躬身鞠了一个躬,低低道,“谢谢你。”

安在涛刚要说声不客气,她已经扭过头去匆匆跑去。

安在涛嘴角一晒,也没太在意,就把门关上。

夏晓雪皱了皱眉,“老公,你救了她一命,她怎么还这样……哼,这女人……”

安在涛笑了笑,“算了,正好碰到这种事情,还能见死不救?再说了,我救她也没图她什么……”

安在涛点燃一颗烟,走到窗户边上向远处夕阳余晖笼罩的青黑山峦望去。突然,他看见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了过来,几个人先后钻进了车里,当先的第一个就是刘彦,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最后一个才是陈锐。

他们要走了?安在涛心头一跳。

沉吟一会,见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已经飞速驰去。安在涛扭头来低低道,“晓雪,赶紧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让司机来接我们,我们也回滨海。”

夏晓雪讶然,按照计划,他们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天,这才——她迷惑道,“为啥呀,老公,我们才刚来,还没有怎么玩呢。再说了,天这么晚了,就算是司机赶过来也入夜了……”

安在涛一怔,他倒是忽略了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就让他明天一早来接我们吧,我们再在这里住一晚。”

……

……

第二天上午9点不到,安在涛和夏晓雪刚吃完早饭并执意跟酒店方面结清了住宿费和餐饮费用,夏天农的司机老谷就赶了过来。上了车还没有开出老虎山景区的公路,安在涛意外地又发现了昨天下午所见的刘彦等人乘的黑色越野车。

越野车不紧不慢地在前面开着,因为景区公路狭窄,不能并行超车,夏天农的司机无奈下只好使劲地摁喇叭,但对方仍然无动于衷。

他们怎么又回来了?还是没有走,只是去其他地方玩了?安在涛心里一动。

其实安在涛猜的不错,刘彦等人并没有走,而是到老虎山的东山头一家农家乐去吃了一顿晚饭,折腾到后半夜才回来。今天一早,刘彦非要离开前往滨海采访,陈锐和奕晨无奈只好由她,送她去滨海。

“谷哥,不要着急,跟上他们。”安在涛小声道。夏天农的司机应了一声,回头瞥了安在涛一眼,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但也没有问什么。

两辆车就这样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开着,但也很快就出了景区管理处的大门,出门的时候,老谷停下车打开车窗跟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景区管理处副主任老张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而去。

出了景区,就进入了漫长的乡镇三级公路,这条公路当初修建时景区管理处拿了一多半的钱,县上补贴了一些。但这些年,景区过往车辆太多,这条公路早已坑坑洼洼,再加上附近村民不是在公路边上堆积杂物和玉米秸秆,就是晾晒粮食柴草,非常难行。

不远处,突然冒出一群村民来,有男有女,有些聚集在路边,而一个30多岁的农妇头扎着红色的围巾,冲到马路中间来向前面的黑色越野车使劲挥手。

但很显然,村民们的这种架势让黑色越野车上的刘彦等人吓了一跳,车速虽然放缓但却没有停下,绕过妇女继续往前行去。

安在涛的车越来越近,他透过车窗突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前天来时车祸发生时,那个一连救了很多人的张建筑面色煞白昏迷不醒地躺在一副床板上,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陈旧蓝粗布棉被。

“谷哥,停下我们看看是咋回事。”安在涛急急道。

但老谷却没有停车,低低道,“安记者,你不知道,这些村民会讹人的,穷山恶水出刁民,我们不要管这些闲事了。”

安在涛皱了皱眉,“谷哥,在前面靠路边停下,我们看看情况就走,看他们这样,也不是想要找谁的麻烦,而是求助。”

老谷虽然不怎么乐意,但对于夏晓雪和安在涛,他也不可能太过“执拗”,只得在前面的路边停下。而这个时候,那辆黑色的越野车也旋即停在了前面。

安在涛和夏晓雪跑了过去,那红围巾的农妇哭喊着一把抓住安在涛的胳膊,“大兄弟,求求你帮我们一把,把俺家男人送到镇上的卫生院去,他已经高烧不退昏迷一个晚上了……”

……

……

安在涛让夏晓雪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然后他帮着张建筑的老婆将张建筑扶进后车位,三个人一起挤了进去,老谷加大油门,向镇上的卫生院驶去。

他老婆说,从1994年6月起,张建筑就开始咳血。他体检过一回,医生说是毛细血管破裂。或许是着了凉,救人的第二天早晨,张建筑就开始发低烧。她劝他去看医生,他却心疼花钱,也没去,只是去村里的卫生室要了几片几毛钱的退烧药吃下。

下午2点多回到家中,又开始下地干活。不过到了下午5点多,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气不顺,喘得厉害,慢慢地就开始发起了高烧。

车到了镇上的卫生院,黑色越野车也跟了过来。刘彦更是跑下车来,帮着安在涛他们抬人。一路折腾进去,总算是把张建筑在卫生院里安顿下。安在涛刚要离开,却见那张建筑的老婆菊花手里握着一张收据面色悲苦地发呆。

“大嫂,你是不是……”夏晓雪问了一声,“我这里还有些钱,要不你先拿去。”

夏晓雪掏出来300快钱,塞在了菊花的手里,两人不顾菊花的连声道谢匆匆上车准备离开。而站在一旁的刘彦和陈锐也走过来,跟菊花说了几句话,安在涛在车子即将发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发现,刘彦也从包里取出几百块钱来,递给了菊花。

……

刘彦等人几乎是跟安在涛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滨海。不同的是,安在涛跟夏晓雪去了夏家,而刘彦则去了滨海市委宣传部。她作为中央媒体记者下地方采访,必须要去当地的宣传部门打个招呼,须知道,这个时候不比后来的网络信息时代,没有宣传部门的配合和协调,她根本就无法展开采访。

奕晨就刘彦送到滨海市委大院门口就掉头回了天南,而陈锐虽然死皮赖脸地想要留下陪着刘彦采访,但却被刘彦几句话给堵了回去。

刘彦在门口登记完毕,就进了在二楼的宣传部办公室。宣传部办公室的主任张超听说是经济日报的记者来采访高架桥,也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向副部长张锦岭汇报。

……

……

夏家。

安在涛从夏天农口中得知了杜庚的心思之后,一时间也无言以对,翁婿两个面面相对,安在涛从夏天农眼中分明读到了一种无奈、一种担忧和一种叹息。杜庚的想法不能说是错的,但却是很想当然的。但是,纵然明知杜庚的想法是荒唐的,作为下属,夏天农也只有选择保持沉默或者“顺从”。

继续跟杜庚“唱反调”,也没有什么用处,他自然也听不进去,还会让他心生反感。

这一次回来,夏晓雪明显感觉到父母的感情似乎增进了许多,不说别的,单单是石青瞥向夏天农身上眼神中所自然流露出的某种柔情,就让她看得一呆。虽然有些“意外”,但父母感情越来越好,作为女儿,她当然乐于看到。

安在涛留在夏家吃了晚饭,就回了自己家。回到家,母亲和竹子刚刚吃晚饭,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一盘没有吃完的红烧肉。竹子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饭碗,放入厨房的水池中,正认认真真地洗着碗,突然看到安在涛进门来,神色间悠然浮上一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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