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楞了一阵子,叹了一口气对费柴说:“算了老费,看来我是达不到你的境界了,你那一套对付女孩子的方法,我学不来的。”
沈晴晴此时却懂事地凑上去说:“别这么消沉嘛干爹,你能做那么大的生意,什么东西学不会啊,来,我敬你杯酒。”
赵怡芳在一旁笑着提醒道:“还不赶紧端起杯子来,人家晴晴都喊了你干爹了。”
沈浩这才如梦方醒,开心的不行,这个干女儿啊,总算是认上了,大刺刺的嘴巴二十分钟不停,许了不少的诺,但一本正经的还真没揩沈晴晴什么油,倒是沈晴晴看起来还主动些。
酒过三巡,沈浩兴致越发的高了,说吃完了饭就到蓝月亮去一醉方休。费柴笑道:“我还以为咱们上次去蓝月亮就是最后一回了呢,你还没打出去啊。”
“哦。”沈浩敲着脑袋说“你瞧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怡芳啊,这次回来说想休息一段时间,不想跟我做生意了,我就打算把蓝月亮半价转给她,让她先打理着,也算是还在省城给咱们留个聚会的地儿,也是一举两得啊。”
费柴听了也很高兴,尽管他也不是常去那儿的,但若是没有了,也觉得生活中欠缺了点什么,于是忙举杯像赵怡芳道贺,虽然只是个酒吧,但也是自己当老板呢。
赵怡芳一边和他们碰杯,一边说:“就是个小生意,有什么可贺的,不过沈总把酒吧转让给我提了个条件,那就是让柴哥的待遇不变,还享受一份干股和楼上的房间。”
费柴说:“这到不必,你们……”
赵怡芳说:“你倒让我说完啊。我下午去查酒吧的账目,发现柴哥那个干股只是名义上的,从来也没分过红,只是有几回签过单。以后咱们还是要把账目理清的好,还有啊,那酒吧楼上的房间柴哥当然还可以照用,但我得附加一个条件,不可以带女孩子上去睡觉!”
沈浩对费柴抱歉地说:“老费,新老板新规矩,这我也没办法的。”
费柴笑道:“没问题,绝不违规。”他说着话当然有把握,虽然那房间也去过不少女孩子,但真正在那房间里和费柴有过关系的,也只有秀芝一人,而她现在已经嫁给了朱亚军,夫唱妇随的恩爱的不得了,不会再和费柴鸳梦重温了,而且费柴即便是想找女孩子亲热一下,一般也喜欢去酒店,那房间还真没怎么用过。因此答应的很痛快。
四人酒足饭饱后,都开不了车,沈浩就打电话叫了司机来送大家去蓝月亮,自然又是一顿狂喝,沈浩和沈晴晴刚成了‘父女’,自然是省不得,就连一向端庄稳重的赵怡芳酒兴也似乎是特别的好,最后也喝的站不稳了,还要指导费柴练太极,结果太极练成了醉拳,反被费柴一掌托到腋下,倒在沙发上,引得沈浩一阵喝彩。原来他还未见过赵怡芳被人打倒过,就算有次因为拆迁纠纷,对方来了几十人凶神恶煞的拿着棍棒,她也没吃过亏,今日却被费柴托了一掌,看来是真的醉了。
最终,赵怡芳醉的人事不省,沈浩坏笑道:“赶紧的,把她抱你房里去。”
费柴一时没明白,忙说:“别呀,我对她从没有过额外的想法啊,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沈浩敲了一下费柴的脑门儿说:“还说我坏!你还不一样的思想不纯洁!我是说她不是不准比带女人去你房间睡觉吗?现在她醉成这样儿,你就把他弄你房里去,这样一来她就自己先破了规矩,以后就不好管你啦。”
费柴听了恍然大悟,笑道:“真有你的,难怪你能把生意做那么大!”
沈浩坏笑道:“别废话了,赶紧的。”
沈晴晴觉得有趣,说:“我也来帮忙。”于是三人抬手抬脚的就把赵怡芳弄上了楼,费柴打开房间,三人又合力把赵怡芳放在床上。沈浩又笑着说:“要不咱们让晴晴帮忙把她衣服都脱了,明儿她一醒会不会觉得发生了什么啊。”
费柴忙说:“别,那太过分了。而且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啊,她的拳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沈浩说:“那可不一定,老邱走了这么多年了,我就不信她完全不想。”
费柴说:“难怪你身边没贴心的人,瞧你脑子里都想的是啥啊,得了,晴晴帮她把外衣和鞋脱了,盖好了咱们走。”
沈晴晴也说:“就是,看来我干爹就是个大坏狼。”说着,先帮赵怡芳把鞋脱了,但是外衣却脱不下来,只得喊费柴过来帮忙,费柴一边嘴里嘀嘀咕咕的跟赵怡芳说着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一边帮沈晴晴把她的身子托起来,沈晴晴才帮赵怡芳把外衣脱了,费柴又才慢慢的把赵怡芳放到在床上,沈晴晴拉过杯子来给她盖了,费柴这才说:“行了,咱们也找地儿睡去吧,我脑袋也晕的不行了。”说着就要站起来,忽然感觉到赵怡芳好像拉了一下他的手,但没多少力气,稍微一用力就挣脱开了,不知怎么的,费柴顿时觉得有些心疼,就对沈晴晴说:“晴晴,要不你留下照顾照顾她?他醉的厉害,而且你也喝了不少,就别来回来去跑了。”
沈晴晴也正好不想动弹呢,于是就说:“那行啊,就是明天我上班可能要迟到了,你得帮我请假。”
费柴满口答应了,和了沈浩一起出来,沈浩笑道:“你还是信不过我啊,放心,虽说认了干女儿,毕竟她还是你的人,我再怎么也不会动你的人啊。”
费柴也笑着解释道:“你可别胡说,说的我好像晴晴也有什么似的,反正……以后对她好点儿吧。”
沈浩说:“这个不用你说,我是打算把这个当真正的干女儿看待的,和那些自己都不待见自己的女人不可同日而语。”
虽说沈浩这些年也算是读了一些书,但依旧时不时的爱犯点乱用成语的毛病,但费柴没纠正他,朋友嘛,求大同存小异,更用不着去揪这些小错。
第一百二十章求人
第二天,沈晴晴果然悠悠嗒嗒的上午十点左右才晃了过来,费柴自然是不能埋怨人家晚来了,只是问她昨晚赵怡芳的情况如何。沈晴晴答道:“开始还好啊,一直睡着,可睡到后半夜醒了,就拉着我说话,我困的不行,可也没办法,只得陪着,结果天亮了她又睡着了,我又闷了一会儿这才回来,回来时候她还睡着呢。”
费柴点头说:“她这几年过的很辛苦,休息一下也好。”
沈晴晴忽然神秘地对费柴说:“你就不想知道昨晚她跟我都说了些啥啊。”
费柴笑道:“你们女人间的私密话儿我没兴趣知道。”
“没劲……”沈晴晴原本是想在费柴面前八卦一下的,却被费柴一下扫了性。
不过没过几分钟,费柴自己又把话头绕了回来说:“不过她现在闲下来了,确实也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上回我出国的时候遇到一个男的,人挺不错,我看和她正合适。”
“你快别说了。”沈晴晴立刻又找到了八卦的由头,笑着说:“昨晚赵姐说了,她说她开始不是不想再婚,只是她似乎从身体上就排斥除了她亡夫以外的男人,有次房都开了,还是不行,而且人家也说你了,说你搞地质的本事天下无双,但做媒总是做成倒霉,活生生把个好姑娘都做到日本去了。”
费柴听了脸上就是一热,说:“那好了,这事我不在提就是了,我确实不擅长干这事儿,都是越帮越忙的。”
沈晴晴咯咯笑着说:“就是,我也觉得你有时候,特别在某些人际关系方面显的挺笨拙的,不过……”她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也挺可爱的。”
费柴被她说笑了:“我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怎么还和可爱扯得上关系?赶紧的,帮我干活儿。”
“哦。”沈晴晴应了一声说:“那我先把申请经费的报告写了。”
费柴诧异道:“经费?什么经费?”
沈晴晴那表情显的比他还奇怪似的说:“就是按照咱们清单还缺的那些实验器具的经费啊。”
费柴说:“那些不是老沈给解决了嘛。”
沈晴晴说:“你呀,可爱劲儿又出来了,老沈给的那是给咱的友情赞助,学院申请的也是正常途径,咱们现在这个局面,手里多点钱没坏处,总之不乱花不自己敛财就行了嘛。”
费柴忽然觉得‘可爱‘这个词按照现在的标准不是什么褒义词。
有沈晴晴辅佐,费柴自己也上了心,平日里在专职调研室办公室的时候也学着端些官架子,但他的架子一般也没啥人看的见,那帮老朽闹够了之后,不是四下去找散活儿,就是过着半退休的生活,也很少到办公室里来,只是老马还坚持天天坐班,并对学院说:“专职调研室成员年龄都偏大,申请调两个年轻人来写写信息,打打杂什么的。”
报告没通过费柴,直接就打上去了,结果齐院长又找费柴来问他的意见,费柴一听这可是个机会,就说:“现在院里人手紧张,请临时工也是一个办法,不过素质就有点参差不齐了,不如就当做勤工俭学的公益岗位来办吧。齐院长很支持这个建议,就让费柴委托学生会去办,于是费柴就和学生会的眼镜娘杨艳、雀斑没云宁商量了一下,用两个临时工的标准工资,请了四个大二的贫困生勤工俭学,老马见自己的申请又被费柴拿去做了好事,嘴上说的是:“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啊,还是费主任想的周到。”但心里又骂了一阵。
如此这般,简而言之,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份。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却没有下雪,只是一个劲儿的阴沉着天,难得有半天的艳阳高照,按照气象台的分析,这一年的日照平均时间已经落到了近百年的最低点,并且善意地提醒要注意保暖,并做好防灾准备。
不过费柴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天气阴冷的影响,恰恰相反,这个冬天他的日子过的不错。
除了没有了一堆头衔,他的生活和工作好像没有受什么影响,他一天最少有半天的时候依旧在以前的科研室(现在是专职调研室的实验室)里工作,虽然不带研究生了,却带了好几个‘地质兴趣小组’然这个小组不能给大家的结业就业或者学分带来什么直接的好处,但开拓了视野,增长的知识,以至于这里被学生们私下称呼为‘小研班’,沈晴晴后来在学院里张贴广告时也就直接写上:今晚某点在某处小研班讲座的字样。非但如此,即便是在学习中遇到了身困难的,很多学生也愿意去‘小研班’请教,正所谓真正的宝石不会因为他的名字而改变,费柴现在没了教授头衔,依旧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得到了学生们的肯定与热爱,即便是在教师中,也有很多人认为费柴是个有本事的,这次一刀切的清理对他实在是不太公平。
如此一来,原本的专职调研室就被划分成了两个层面,一个就是费柴的小研班,另外就是那一堆老朽。其实那帮老朽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毕竟从事了一辈子地质工作,身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看到费柴搞的风风火火的,他们也试图干出点事情来,无奈费柴已经先声夺人,而他们那一套确实有些老旧了,官腔又重,不容易得到新一代年轻人的认可,于是这帮人里又分成了两派,一派依旧过着混吃等死等机会的日子,同时也免不了干些搜集情报,准备背后捅刀子的勾当;另一派则主动在工作上靠近费柴,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些好处。费柴这个人是不喜欢整人的,所以只要这些人愿意做事,也会分些有好处的,又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给他们做,不过沈晴晴几次提醒费柴一定要小心这些人,因为这帮家伙虽然在工作上贴近费柴,但是私底下却还是和另一派人是一伙儿的。
至于费柴以前带的那些研究生,常见的只有张琪和海荣两人,张琪就不说了,最近又贴的费柴很紧,而海荣,费柴则经常在校园里遇到他,总是愁眉不展的,听说他现在的倒是对他不怎么好,只是让他打杂而已,连上小学接送孙子的事情也得他干,实习的事情也没有着落,研究费用也一分看不见,就凭那点生活费,日子也是紧巴巴的,就这样了,还得经常买点零食啊玩具什么的讨好教授那孙子,唯一的好处就是那教授发话了:虽然我只是半途接手的你,但好歹让你结业就是了。
这又是一次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典型案例,那个教授费柴也比较熟悉,平时看起来也是个谦谦君子的类型,可对海荣实在是不好。费柴觉得当初海荣跟自己的时候自己对他的关照就是最少的,现在看起来又是他混的最差,受自己牵连最多,也是心中不忍,于是还专门去找那个教授谈了两次,还请了一顿饭,可人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一转过身,该怎样还怎样,只松了一点口,要是他自己找到了实习地方,我这边签条认可就是,海荣后来也真的自己找了几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成。费柴觉得这是自己该伸一把手的时候了。
费柴盘算了一下,栾云娇和柳江疆是在职读研,不存在实习问题,而且与海荣还有同学之谊,若自己再开个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里头很是蹊跷,既然有同学之谊,以海荣平时拍马屁的那个劲儿,应该这两处已经去过了,可为什么就不成呢?柳江疆是个***,身边不缺马屁精,海荣怕是在这方面也算不上出色的,至于栾云娇……很复杂,从分房的事情上来看,这个女人最重的还是利益,以往和自己如鱼得水般的搭档,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这种人,若没有绝大的好处,像海荣这种小脚色她是看不上的。如此一来,自己若是真的放下身段去提要求,这俩人到也不会不同意,只是海荣未必就过的好,而且实习只是一个阶段,后面还有就业的问题呢。想来想去费柴还是觉得这俩人这里实在去不得,因为实习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能否解决就业就成了个大问题了,如果就业的问题解决不了,就只能靠海荣自己去‘硬考’,虽说海荣的学识还是不错的,但那样一来确实太辛苦了,而且自己带了四个非在职研究生,三个都过的不错,可还得有个‘硬考’的,实在有损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