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费柴一脑袋汗,笑着说:“哎呀,这还不到中午呢,就这么热。”说着,找店家要了一杯温开水,然后拿出一片药来递给女孩儿说:“孩子,把这个吃了。”
女孩一脑袋问号,没病没灾的吃什么药呢。
费柴见她不明白,就说:“放心吧,不是毒药。按说呢,这些事就算是该我们这边家长负责,也该让小米的母亲来跟你说,但是小米的情况你可能是知道的,而且谁让正好让我遇到呢,就算是我帮儿子负一点责任吧。这是毓婷,紧急避孕用的。”
女孩一听,立刻扭着身子说:“叔……不是,我不用这个……”
费柴说:“孩子,不用害羞。这种事虽然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可是万一有个什么承担,生理上的痛苦却都还是由女孩子承担的。孩子,你还年轻,这些不是你现在该承受的。好了,你不好意思我先出去,等会儿让小米送你回家或者安全上车。”他说着站了起来,对小米说:“我先回去了,早点回家,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第九十三章寻找标本
费柴回家没多久,最多也就半个多小时,小米探头探脑的回来了,原本还想偷偷的溜上楼去,却不知道费柴一直留心着呢,哪里可能把他放走?于是就在小米才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笑着说:“儿子,过来帮爸弄弄菜。”
小米没辙,只得贴着墙边儿蹭了过来。不过费柴没有立刻说他什么,而是先说了些轻松的话题,然后才说:“儿子,看来你做的决定了,不打算出国了?”
小米说:“不啊,其实我还没想好呢,可我……心里还是很想出去走走的。”
费柴问道:“那你昨晚……”
“不是不是……”小米忙不迭地说“昨晚是喝多了,我就把我可能出国的事情跟她说了,她就哭了,然后……就……”
费柴点头说:“哦……明白了,差不多算是一次意外吧。”
小米顿时如卸重负,连连点头。
“可是。”费柴接着说:“可是那个女孩子因为知道你要出国,你们很可能很久都见不到而哭,并且愿意献身给你,就算不是出于爱你,也是非常喜欢你的,又或者是跟你非常要好的。我说过很多次了儿子,男人要有责任感。你想到过你能为她做些什么了吗?”
小米茫然地摇摇头说:“确实没想好……而且我现在我才发现,我其实什么本事都没有,虽然高考结束了,可回想起来这么多年,其实都是老爸你,还有妈妈在供养我,抚养我,我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事。”
费柴说:“其实你能想到这个就非常的棒了,而你现在还不能供养自己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并不是你的错,因为还没有到时间,不过也很快了,这些问题都是你应该思考的了。不过有时候光思考也是不够的,还需要尽力的去做点什么,或许因为能力和经验的问题,我们不能创造什么,但最起码也不要破坏什么的。就像你昨晚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她当然是自愿的,而你作为一个男人,至少要知道避孕这件事,若是你真出了国,她却因为这一夜而怀孕,这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吧。”
“我错了爸爸。”小米低着头说。
“没事儿子。”费柴笑着说“还好你们遇到我了,总算是帮儿子擦了一把屁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因为你已经长大了。不过话说回来,只是个建议啊,我觉得那女孩子不错,若是能相处的好,就此继续下去也行啊,有时候男人太有魅力,身边招惹一大群女人也是很烦躁很苦恼的一件事。”
小米忽然鬼精灵地笑了一下说:“就跟爸爸您一样吗?您的切身体会吧。”
费柴一愣,然后说:“你胡说什么呢?”
小米笑的诡异说:“老爸,就像我从来也瞒不过你一样,您的事儿也不可能瞒过我,不过放心,我会替您像梅妈保密的,这就叫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你个臭小子!”费柴恼羞成怒,把个白菜帮子朝小米脑袋上打过去,小米敏捷地躲开,笑着逃出厨房,咚咚咚的就上楼了。
“还真是长大了啊。”费柴嘀咕着,心里默算着小米到底知道自己多少秘密,暗叹:看来儿子以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只盼着他别像自己一样,是个滥好人就好。
中午时分,赵梅下班回家,费柴当然不会提这件事,一家三口吃了饭,费柴就又叮嘱了小米几句,稍事休息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回省城学院去,但走之前先开始把赵梅送到了学校,然后才走的。
高考结束不久,其他年级就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了,然后就是暑假,而时光飞逝,这已经是费柴调到学院工作的第三个年头了,通过这三年的学习,他带的几个研究生们,不但补完了所有的基础课程,所作的课题也都接近尾声,剩下的一学年时间主要以深入研究、实地考察实习和准备论文为主了,而费柴肩上的胆子也就轻了很多,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的研究了,不过费柴还是打算先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打算从美国领奖回来之后,再开始投入精力进行研究工作。可是想虽然这么想,他原本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再加上省城周边又连续发生了几次小型的地震(震级很低,人类几乎没有感觉),这使得省城地区的地震发生频率创造了百年来的一次新高,不得不让费柴再度的引起警觉,但是因为省城地区的特殊的地质结构,让考察研究工作一度陷入困境,而且一时之间还难以获得新的数据。并且《地震与龙》的片子热播后,在地质学术界反响也很大,多数人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种缺乏根据的假说,至于近期省城地区地震发生频率的增加也被认为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因为因为百年间科技的进步是很大,所以史料的记载和描述也未必就是精确的。
其实费柴也知道自己‘孽龙产子’的假说缺乏有力证据的支持,原本打算在省城周边打些深井取点岩芯样本看看,但是毕竟这种举措耗资巨大,且并无收益,纯为了一个假说取样,几乎不可能被立项。为此费柴极尽心力的查找相关资料,终于找到了在三线建设的初期一支物探队的物探记录,记录显示他们曾用了四年的时间,通过探井和人工地震的方式在省城周边找过矿。
费柴查到了这条资料后喜出望外,立刻带着沈晴晴..原本沈晴晴在费柴这里只是暂时栖身,谁知她给费柴做助理似乎做的乐在其中,两年了也不说要走的话,而费柴也用顺了手,没打算换人..一起驱车两百多里找到了那支物探队现在的总部机关,但是毕竟年代久远,又经历过文-革浩劫,很多老人都去世了,资料也残缺不全,好在物探队的领导很重视这件事,专门派了两个干部帮着他们一起寻找,结果用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总算从各个角角落落里给费柴找了些标本和当时的照笔录等资料出来,虽然不全,但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而且无论如何,费柴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跑。
才和沈晴晴回到学院,一进调研室,一个白胖的大胖子光头就笑呵呵的迎了上来,抓着费柴的手就握,热情的不行,把费柴弄了一个莫名其妙,后来袁晓珊紧跟上来没好气地介绍说,这是她的父亲袁克飞。
袁克飞是个白白胖胖的光头..现在有些有钱人和明星似乎都喜欢剃成秃瓢儿..白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挖煤起家的人,他一见着费柴就热情地伸出手来和费柴握手说:“哎呀,费教授费教授,久仰久仰,小珊在家老是提起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白胡子老头儿呢,原来这么年轻。”
袁晓珊显然不满意他父亲说话的粗鲁样子,就在旁边不满地喊道:“爸爸~~”
袁克飞却满不在乎地继续说:“费教授啊%……听说您去找标本了,我当是什么的,后来小珊给我指了,我才发现原来不就是石头嘛。不瞒你说,我也是个奇石收藏家,也弄了两屋子藏品……”
袁晓珊又劝道:“爸爸,你说的那个……”
袁克飞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老师需要的是什么。”然后转过来又对费柴说:“当年我挖煤的出身,有时候能挖到一些有趣的石头,而且都是地下很深的地方的,看着好玩,有时也带回一两件来,时间长了,居然也攒了不少,这回我都给您带来了,也不知道您能不能用得上。”
袁晓珊干脆坐在一旁不说话了,在她看来,他父亲在这方面跟费柴搭讪,就好比是萤火虫想跟月亮套近乎一样,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嘛。
费柴开始一直没得着说话的机会,但是见袁克飞如此的热情,觉得人家也是一片热诚,就说:“老袁,初次见面啊,我看这样,先让我喘口气,然后咱们再一起去看那些宝贝,琪琪,给我和晴晴弄点水来,要凉的……这天儿热的%”
袁克飞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拍着脑门儿说:“哎哟哎呦,你看我,你看我,得得得,咱也别这儿喝水了,茶楼,茶楼,我请客……”说着就拿出手机。
费柴笑着说:“不用不用,我可是渴坏了,等不到去茶楼了,先喝口水,然后咱们就去看看你带来的东西,
袁克飞又是一阵自责,然后说:“是是是,先办正事,先办正事,不过费教授咱们可得先说好,我难得来一次,今天晚上让我安排,让我安排,您,还有这位……”
袁晓珊说:“沈晴晴,我老师的助理。”
“对对对,沈助理。”袁克飞说“还有你这些同学,咱们都去,都去,我请客,呵呵。”然后又握了费柴的手说:“费教授啊,其实都是我的错,两三年了,也没来看看您,其实也不全怪我,都是我这闺女,说我没读过书,怕我给她丢人%……”
“爸~”袁晓珊怪嗔地又喊了一声,袁克飞笑着,慈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提这一茬子了。
费柴连喝了两纸杯的水,然后对沈晴晴说:“你去安排一下,把货车卸一下,然后留物探队的司机师傅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住宿征求意见也安排一下,辛苦你了。”
沈晴晴应了一声就去了,张琪拉了一下冯维海和海荣也去帮忙。费柴这才对袁克飞说:“老袁啊,咱们这就去看看你带来的宝贝,其实我也弄回来了一些,等会儿你也去看看?”
袁克飞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连声说:“好啊好啊,我这人啊,就是喜欢奇石。”
第九十四章袁氏父女
费柴和袁克飞先一起去看了袁克飞带来的石块样本,出于礼貌,费柴把袁克飞的样本夸赞了一番,并说‘帮了大忙了。’随后袁克飞又执意要求去看费柴这次带来的,费柴也带着去了,当时还正在卸货,尚未摆放好。
都参观完了以后,费柴允诺,等过段时间没那么忙了,就把袁克飞带来的每块样本都做个小鉴定,写成目录和说明说送给他。
当晚大家一起吃了饭回来,袁克飞就对袁晓珊叹道:“你老师确实是个好人,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不但是好人,而且是个有本事的。”
袁晓珊虽然很尊重费柴,但是对袁克飞的夸奖却不以为然,说:“不就是他夸了你几句你带来的石头嘛。”
袁克飞却摇头说:“不是不是,夸我石头的人多了,但都没底线,有时候夸的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说白了,哪些人不过是为了我的面子我的钱才那么说的。但是你老师不同,他对说不能算是夸,只能说是礼貌,每一块石头的分析都特别的中肯可观,不想别人,净往悬里说。”
袁晓珊说:“那是,我老师是教授嘛,是做学问的。”
袁克飞笑道:“做学问的教授我见的少了?还真没见过你老师这样的,还听说他最早是做官的出身,能这样就更难得了……只是……”
袁晓珊说:“只是什么?”
袁克飞说:“我担心他混不久,他不像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至少不属于这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