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军想了一下说:“这样也好,算起来,这个名额,你要是不要,给别人谁也还真不合适,而且把荣誉给属下,对你以后独当一面也有好处。我这就去和班子成员通个气,等下午开局务会的时候,你提名,我来附和,应该没问题。”
费柴从朱亚军办公室回来后,就又召集办公室的人开了一个会,把这件事说了,并要求大家保密。毕竟这事还没有公开。
郑如松听说费柴推荐了他做先进,忙推辞说:“我都一把年纪了,要这些虚名干什么?给年轻同志吧。他说着,眼睛看了一下吴东梓。”
费柴笑道:“老郑,你就别推辞了,除了您老,这里谁当得起?你可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啊。”
郑如松指着章鹏说:“小章也去了,也够资格啊。”
章鹏笑道:“老郑,我就是个开车的,现场的技术主力可是你,这要是让市里知道我们评了一个开车上去,肯定笑死我们了。”
费柴也就着话说:“是啊,老郑,你就别客气了,而且这个先进也不是白给你的,这到了年底评年度先进工作者的时候,就别占名额啦。”
金焰这时说:“是啊是啊,听说年度先进工作者要是连续三年评上,给涨一级工资呢,您就别跟我们争啦。”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郑如松这才不再推辞了。
名单报了上去,表彰大会也合着庆祝十一的市机关联欢晚会一起进行的,先是表彰大会,后面是歌舞表演。
郑如松显的很高兴,他这一辈人,其实是很看重荣誉的,沉寂了这么多年,再度以英雄的姿态站在领奖台上,那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任凭多么高超的演员也表现不出来。
尽管是剧院礼堂,座位也还是有数的,所以各个机关部门被分配的座位也是有限的。不过现在这种活动除非是强制安排,否则都没什么人愿意参加,地监局的二十个名额全只得由中层以上干部以身作则了。这样一来,费柴也没落了跑,而且这次获奖的是郑如松,作为郑如松的领导,就算没安排他,他也得过来捧场才对。
郑如松在台上受了奖下来,脸都快笑烂了,朱亚军等人纷纷上前和他握手道贺。老爷子是太久没受到这种待遇了,带着浓浓笑意的眼睛里还搀了不少泪花。
费柴原打算恭贺完了郑如松就悄悄溜走,这到不是因为刚才在领奖台上也看见范一燕了,而是张婉茹今天也上来了,正在酒店等他,而他也可以接着参加颁奖晚会的借口打个时间差,去会一会那个小娇娘。说实在话,单论相貌身材,张婉茹还是比妻子尤倩差一些的,只是和尤倩夫妻多年,新鲜感且不说,每次亲热的时候更要照顾对方的感受,哪里能像和张婉茹一样放得开,并且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想想以前,真是阿拉伯的故事害死人,菜色不同,味道怎么可能一样?女人也是如此。
谁知才打算要溜,范一燕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干嘛啊,看见你要跑。”
费柴拿着电话, 站在大厅门口四处张望,想找找范一燕是从哪里打来的电话,却没找着,只得辩解说:“哪里是跑,上厕所不行啊。”
范一燕笑道:“才不信,你架尿遁的本事是出了名儿的,又准备到哪里去鬼混啊。”
费柴说:“瞧你说的多难听,我能去哪儿?回家呗。”
范一燕咯咯笑着说:“那好啊,我马上就要上台表演健身操了,你要么就在台下看,要嘛就直接回家,因为我跳完了就会打电话回家,查查哨,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回家了。”
费柴一愣,心道这一招釜底抽薪用的可真是好,他到不怕范一燕查哨,怕的是她要是兴风作浪在尤倩耳根前说几句不好听的就糟了,最要命的是他今天还真的是打算去做点坏事的。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如果做了亏心事,那可就难说了。
范一燕见费柴几秒钟都没吭声,就笑道:“果然心里有鬼啊,老实交待,打算去做什么坏事?”
费柴只得支吾道:“你胡说什么啊,我真的是去上厕所啊。”
范一燕咯咯笑着说:“哎呀,人家开玩笑的,去吧去吧,男人憋尿可是容易憋出问题的哦。”
费柴在范一燕的笑声中挂了电话,然后真的溜进厕所,大脑飞速的远转了几十秒,然后出来到了休息厅,打了个电话给张婉茹说他今晚可能来不了。
张婉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她想他,还有就是她两天后才离开。费柴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的同时,觉得有点对不起张婉茹。
挂了电话,费柴又回到大厅,朱亚军见了笑道:“你拉肚子啊,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溜号了呢。”
费柴笑着坐下说:“哪能呢,大家不是都在嘛。”
朱亚军又说:“你刚才才离座,范县长就找你来了,化的妆可漂亮啦,就是肚肚上肉肉有点多。”
魏局笑道:“你看的倒是蛮清楚嘛。”
朱亚军笑道:“就穿了一个运动小背心儿,肚脐眼儿都在外头,我看你也没少看,你个老色鬼。”
大家哄笑了一阵,又开始看节目。当台上那个傻乎乎自编自导的主旋律小品演完后,范一燕带队的云山县健身操队终于上台了,统一穿着米色运动衣,男生是长短裤体恤衫,女生是齐13的短裙加保险裤小背心,就和着热闹的外文歌,在台上蹦跶了一会,倒也获得了不少掌声。
“没想到范县长还有这一手啊。”朱亚军赞道。
费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啊,尤倩金焰不是天天都要去蹦跶这么一回吗?没啥稀奇的。
看过了表演,费柴想还是在坚持一会儿的好,说不定范一燕等会儿还要过来说话查哨。这里人多,在这里被查哨总强似单独被骚扰。谁知一旦安心要等了,范一燕却是左等右等都不来,直到演出结束也没再出现过,费柴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女人耍了。
范一燕跳了健身操下场,偷偷往费柴坐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那家伙还乖乖的坐在座位上,一副无聊的样子,忍不住暗暗发笑:真是越看越可爱。于是匆匆的卸了妆,又给张婉茹打了一个电话,这丫头,开始居然还不承认自己已经来了市里,殊不知在云山县发生的事,有那件事能瞒得住我的?于是立刻就把她的谎言给戳破了。张婉茹见谎言编不下去了,只得承认来市里了。这也难怪,她在范一燕面前,从来都是占不了上风的。范一燕对此颇为得意,但转念一想,这俩家伙多半已经暗渡陈仓了,心里又很是妒忌,干脆就又问了张婉茹所住酒店的名字地址,嘴上说的好听是过来陪陪她,其实一是想打听点细节,二是彻底断了今晚他们的好事。
临走前,范一燕又偷看了一眼费柴,很好,还在那儿傻坐着呢。
第六十一章我来保护他
范一燕卸妆后溜出去开了自己车,一溜烟就到了张婉茹住的酒店。张婉茹明显不太欢迎她的到来,她也不在乎,依旧满面春风地打招呼,走进屋后换鞋换睡衣,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还笑着对她说:“放心吧,他胆子小,被我一吓唬,铁定是不敢来了。”
张婉茹虽说有点怕范一燕,可毕竟现在地位比以前提高了很多,而且眼睁睁的相会被人搅了局,再什么样的人也会有些脾气,就直愣愣的问:“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范一燕一边盘头准备洗澡,一边说:“还用问,当然是嫉妒啦。他愿意和你约会,可见了我就总是躲。”
她一边说,一边走进浴室,张婉茹不甘心地跟在后面又问:“你有什么好嫉妒的,你出身好,又是领导,什么都不缺,何苦难为我嘛。”
范一燕已经在脱衣服了,听到张婉茹这么问,就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要说这些呢,我肯定是比你强,不过要说作为女人呢,我并不比你成功。”
张婉茹说:“那也不带这样的呀。”
范一燕说:“记得我们在白桦的时候吗?我们可是有协议的,资源共享,反正都是偷,呵呵。”
张婉茹当然记得这件事,可是这件事里也不包括搅别人的局啊,正要开口说,却见范一燕已经把上衣都脱完了,张婉茹忍不住看了一眼,毕竟是上了三十的女人,又结婚有了孩子,自然没办法和她这样的二十出头的女生比,胸虽大却有几分下垂,腰身尚好却也有了几分赘肉。范一燕主意到了她的目光,于是故意转过身子来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比我年轻漂亮啊。”
张婉茹忙说:“不是的,你也很漂亮,身材也好。”
范一燕转过身继续对着镜子整头发说:“不行哦,岁月无情啊。其实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反正不可能一辈子做他的情人。看你们这样,你们是早就睡过了。”
张婉茹说:“和他在一起也不耽误我恋爱嫁人的,我早就想通了,什么爱情啊,早就不相信了。”
范一燕扭头对着她一笑说:“爱情?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张婉茹有些惊诧,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爱他?”
范一燕对着镜子点点头:“嗯。”
张婉茹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屑:“那你还嫁给别人?”
范一燕叹道:“那是因为不懂爱情呗,以为有人追你,给你送花就是爱情了,其实有些人,心计深沉,他们追的,未必就是他们真心想要的。”
张婉茹摇头说:“不懂,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