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焰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接受不了现在的我,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我金焰就算到现在,也没说要坑你的话,这件事就让我做恶人,你做好人,我这边清净了,你那边得了几个熟手,也算是一举两得,我们也不枉好过一场。”她说的动情,眼眶也有点发热,于是低下头。
费柴长叹一声起身说:“好吧,那就这么办,其实细想想,这对我日后的工作倒是没坏处的,我想先走了。”
金焰说:“那是,我坑谁可不会坑你的,不过……”她特别提醒道:“若是有人求你到门上,不要太轻易答应哦,不然会滋生别人有恃无恐的心理。”
费柴伸懒腰说:“哎呀,我实在是困了,明儿再说吧。”说着就往门外走,快出门时却听金焰又说:“等等。”
费柴站住,微微扭过头问:“还有事?”
金焰站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微微把t恤撩起,手捏着腰间说:“我有了儿子之后吃的太多,这里都有赘肉了,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都没身材了?”
费柴笑了一下说:“早点休息吧,有空的话练练瑜伽,那挺好的。”说完又走,这次手已经接触到门把手了,金焰却赶上来按住他的手并把他抱了说:“无论如何再答应我一件事。”
费柴见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实在不忍拒绝,就说:“你说吧。”
金焰说:“以后无论如何,多抽点时间回来看看儿子和我。”
这句话像把重锤,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心脏上。
第八十章访故人
费柴一直感觉金焰的这个孩子是自己的,但一直沒敢问,今日被金焰这么一说,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他盯着金焰,双手抓住金焰的胳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金焰被费柴的眼神瞬间的变化给吓着了,但她总算是反应快,忽然在费柴胸口捶了一拳说:“你干嘛呀你,大家这么多年朋友,让你有时间來看看我和我儿子,有什么问題?”
费柴磕巴道:“你的意思是,这孩子是……”
金焰说:“是我儿子。”
费柴说:“那我呢?”
金焰迟疑了一下说:“当然是,是你侄子啦,你别想太多。”
费柴听了金焰的话,犹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原本锃亮的眼神,顿时昏暗了下來,脸上也充满了失望的表情。
金焰摸着他的脸说:“可怜的男人,你总是不能正确理解人家的意思。”
费柴扭开脸说:“还要我怎么理解?”说完扭身气鼓鼓的走了,把个金焰痴呆呆的甩在那儿,一个劲儿地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个傻男人,真傻。”
时至今日,费柴在某些方面已经全然不是金焰的对手了。
费柴恨金焰不把话明说,却又若即若离的,就抛下她回到自己房间,却看见小米和王钰都睡了。小米脱了衣服睡在自己的床上,王钰是和衣而靠,靠在费柴床头,显然是等他等的睡着了,费柴一看,怜爱之心顿起,就上前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把她摇醒了。
王钰迷迷瞪瞪的看见费柴,就娇憨地喊了声‘叔~’喊着,两条胳膊已经软绵绵的搭在他的脖子上了。
也是觉得才在金焰那儿受了点戏耍,这边被王钰这么一來,费柴居然不由自主的有点失控,顺势把王钰往怀里一抱不说,甚至还在她左额头那里轻吻了一下,王钰自然也是更为柔顺地任他搂抱着。多亏费柴眼睛的余光看到了正在酣睡的小米,头脑顿时清醒起來,知道自己做的大为不妥,不过王钰还沒有意识到这点,依旧像个黏黏的小面团儿一样的粘在他的身上,于是费柴轻声说:“该回去睡啦。"
“嗯~`”王钰应着,声音依旧小小的,软软的。
“拜托你可别这样了。”费柴心里说着,扶起王钰來,催她回自己房间,可见她浑浑噩噩的样子又不放心,于是就半搂着她,而她则斜靠着他,踢啦着凉鞋,晃悠悠的回房。
费柴一直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平安进房了才自己回來。却夹着腿走路,因为多多少少的有了一些男人的反应。屈指算來这一整年除了和蒋莹莹意外相遇外,几乎都处于禁欲状态,有时候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至少在这点上比以前进步了,还是挺能忍的,但是这几天怕是有点忍不住了。不过即便是熬不住也绝对不能对王钰下手,若是做了,自己岂不是和当年那些人渣一个德行了?而且王钰这么信任和尊重自己,自己若是对她做了什么,岂不是又给了她一个不好的信息传递?她又会怎么看待人生和这个社会?
唉……要使坏,还是想辙去别处吧。
想着,又想起金焰那副欲拒还迎的样子來,她那儿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也最终沒说清楚,或许是金焰根本就不想说清楚吧,怎么女人一但到了某种级别,就变得那么越來越相似呢?
于是费柴又觉得头痛起來,于是干脆蒙头睡觉。
第二天起的略晚,地监局各部门却都沒人上班。费柴向个值班的打听,原來都在大会议室开会。费柴也不打扰,只是催促王钰和小米赶紧起床收拾,并让值班员转告几位地监局领导,今天他们出去访友,就不劳烦地监局再招待了。
爷儿仨先去外头吃了早饭,然后趁着天气还不算太热,太阳还沒升到头顶,商量今天的行程安排。
南泉老区除了地监局这帮兄弟,费柴就只有三四个朋友可以去看,一个是老魏,已经出家做和尚去了,他那小庙还离的远;还有就是赵怡芳,但又怕她这几天忙不便打扰;再有就是唐栋和他的母亲,在省城时费柴也问起过他们那家公司的情况,吴哲只说帮他起了步,原打算收购了的,但是唐母身体日渐好了,逐步接手了公司,已经不打算出让了,具体情况如何倒是可以去看看的。不过现在最闲的人可能就是秦晓莹了,她是个老师,现在学校放暑假,她自然也是放假了。
主意打定,费柴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王钰自然是听费柴的安排,小米却说他也想去看看昔日的小学同学。费柴想让他多陪陪自己,尽量不和王钰单处,就做了他一阵子思想工作,总算是让他答应了先去见见‘秦老师’。于是费柴就给秦晓莹打了电话。
秦晓莹接到费柴的电话,兴奋异常,立刻就定下了见面的地点,费柴他们就打了一个车,不多时大家就见面了,只是秦晓莹的老公也跟着的,不过说是还有事,一会儿就走,并叮嘱秦晓莹:“老婆,中午吃饭好好陪费哥喝两杯哦。”然后又对费柴致歉。但话是这么说,一直聊到中午都沒有要走的意思,秦晓莹提醒了他好几次,他才勉强走了,走后不久又打來电话,和秦晓莹说了很久,只是费柴听不到说了些什么。
和秦晓莹老公不同的,小米却巴不得早点走,他的心恐怕是早就飞到同学那儿去了。费柴看他实在难受,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就把他放走了,并且给了他一张一百的钞票和几张五块十块的零钱权作零花,并规定晚饭前回來。
就这样,等秦晓莹一走,茶座里就剩下了王钰和秦晓莹两个陪着费柴,说话的气氛就轻松了很多。他也就直愣愣地说:“晓莹啊,你老公盯的你很紧啊。”
秦晓莹笑道:“嗨,他呀,平时也不这样,也确实有事要去办,可一听说你要來,耳朵就支楞起來了,非要陪着來一趟不可。”然后又笑着看了一眼王钰才说:“多亏了……小钰在,刚才还打电话问我小钰和你到底什么关系呢,嘻嘻。”
王钰听了也笑,顺势靠了费柴肩膀略微倾斜着坐着,费柴也稍微让了让,但也只能表达个意思,然后笑着说:“难怪你说:你少管人家这些。答的好。”
秦晓莹说:“他呀,就是怕你。说你是少妇杀手,女性公敌,不过只敢用开玩笑的语气跟我说这些,怕我再离他一次。”
费柴笑着说:“也不用老这么吓唬他,说起來咱侄子怎么沒带來?”
秦晓莹说:“爷爷奶奶一放假就抢走了,不然还不得领來让你好好看看?说起來,你这次能在南泉待多久?”
费柴说:“我原以为能待一个暑假,现在看來不行,过几天就去省厅报到,然后去凤城赴任,先把单位架子搭起來再说,你们学校呢?不考虑和云山办联校吗?”
秦晓莹说:“嗨,我们那学校,别提了,原本就是重点中学,不想和云山联校的,可南泉已经成了老区,再怎么建设也比不上云山新区。有些迁校过去呢,又怕在人家地盘上争不过人家,所以一班领导正纠结呢。”
费柴听了笑道:“可不是纠结嘛,记得我上次回來的时候,市区两级电视台就为了是不是合署的问題也纠结的不轻。”
两人天南地北的说了聊了一会儿,都是些里里外外各部门的八卦,王钰听着无趣,就把头倚在费柴肩头打瞌睡,秦晓莹见了笑道:“我的哥啊,说你是少妇杀手实在是委屈你了,不过女性公敌的称谓倒是很确切。”
费柴被他这么一说,不免有些脸热,就说:“别这么说,这孩子还小,一直管我叫叔的。亏你还是个当老师的。”
秦晓莹说:“解释就是掩饰,而且男人的通病,年龄越大,就越喜欢*。”
费柴笑着看了看时间说:“你呀,就知道调侃我,请你吃饭,看能不能堵上你的嘴。”说着摇醒了王钰,三人打车找地方吃饭去了。
饭后,费柴又拜托秦晓莹陪王钰去买几件换洗衣服,自己在后头远远的跟着,只负责付账即可。这丫头偷溜出來已经好几天,还是來时那一套穿着,这么热的天气,肯定已经浑身不舒服了。不过这一让秦晓莹陪王钰买衣服,又让他想起当年拜托金焰教杨阳怎么做女孩子的事情來,随后又暗骂自己:呸!老想她做什么,不想!不想!
正烦恼间,章鹏等人轮着打电话來致歉,费柴也客套了一番,说在家访友不用麻烦局里,章鹏大为抱歉地说‘再怎么也得派个车给你啊,行路方便。’
费柴则说:“我们也是分开走的,总不成一人分个轮子骑吧。”
章鹏说:“其实昨天人多,好多话不方便说,晚上回來咱们找地方好好聊聊,岚子也想你的很。”
费柴于是应了下來,并叮嘱他自己今天只想自己四处访友,就不要劳烦局里接待了。章鹏说:“知道你不喜欢和不相干的人应酬,我帮你摆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