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室的值班女孩儿低着头也在看书,而且看样子不是小说,而她旁边也摆着一本书,费柴看了看,书名是《应用公文写作》,难怪让她管理图书室,原來是个好学的女孩子,一个好学的人得到这份工作不能不说是件幸运的事。
女孩看书看的入神,费柴在台前站了两三秒她才察觉到,一抬头费柴看见了她的脸,不由得对她笑了一下,原來这女孩已经见过几次,第一天來报名时就是她负责给费柴登记的,昨天帮忙搬电脑也有她,算得上是熟人了。
女孩用笔夹在刚才读过的那页上,合上书问:“需要借什么书!”
费柴说:“还沒想好,想先看看书的目录,然后我就在这儿看!”
女孩儿说:“那你先到那边去检索,我们这里是电脑管理的,你先检索,找到想看的了,就给我发个信息,我去帮你找!”
费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四台立式的显示屏,女孩又说:“用之前先用房卡刷一下!”
费柴到了谢,然后走到显示屏那边去,刷了卡,进入了系统,因为是第一次用这种系统,所以用时稍长,先选了十五六本书,然后看了简介,选了其中的三四本,把信息发给了管理图书的女孩儿。
于是女孩又站起來对他招手说:“过來啊!”
费柴走了过去,女孩说:“跟我來。”于是费柴就乖乖的跟在她后面,到了阅览室,费柴一看,条件不错,单人独桌的还有台灯,女孩又说:“你办个vip不,办了之后是专用的桌子!”
费柴问:“多少钱!”
女孩说:“不要钱,但要交一百押金!”
费柴就拿出一百块钱,女孩又说:“还要用一下你的卡。”费柴就又把卡给她,女孩说:“稍等下。”说完就走了。
费柴坐下,打开台灯,又拉开书桌的抽屉,发现这女孩是个勤快的,尽管都沒什么人來,书桌内外却沒什么灰尘。
又过了一会儿,女孩儿回來了,拿了一个塑料的文件袋,里面装着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她先把房卡还给费柴,然后又交给他一张收据单说:“押金单,走的时候用这个换押金。”然后又把文件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來,包括:一个vip的牌牌,一支中性笔,一个很薄的笔记本,两个书签和一个小巧的密码锁,然后对他说:“常看的书可以放在书桌抽屉里,但一定上上锁!”
费柴把东西都收好了,女孩又把那个vip牌牌放在书桌的右上角说:“这是占座牌,你走的时候就这样放好,我就不会安排别人到这里來做!”
费柴左右看了看,偌大个图书室就他们两人,空荡荡的。
女孩却还是按部就班地说:“你请在稍等,我去给你找书。”说完又走了。
费柴就坐在那儿等,这里果然清净,可似乎也太清境了。
又等了十來分钟,女孩回來了,抱着费柴要找的书,费柴赶紧接过來了,女孩又说:“看不完可以暂时存在书桌里,也给以带走,但要办理出室手续!”
费柴说:“一般不会带走,我回去后还有回去的事情!”
女孩沒搭费柴的话,只说:“有事喊我,不打搅了。”说完就走了。
费柴看了看时间,前后差不多用了四十分钟,看來用來看书的时间不多了,于是就摆开阵势,开始看书。
他原本就是个好学的人,所以沒多久就进入了状态,旁人看他不过是静静地坐着看书,偶尔做做笔记,事实上他早就灵魂出窍,进入了一个奇妙多彩的世界,同时也觉得时光流逝的飞快,直到手机的闹钟响起,才把他从另一个世界拉了回來。
“怎么过这么快啊。”费柴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规矩是自己定的,还是得自己遵守,于是就收拾好了书,把抽屉上了锁,这才出來。
图书室的女孩还在看书,费柴跟她打了个招呼,女孩抬头说:“十点半关门,每天!”
费柴微笑着说:“十点多点了……”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她看的书说:“你学的这个啊,要多实践,简单的说就是要多写!”
女孩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把一只手放在书上面遮着,费柴又笑了一下,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费柴出电梯的时候,迎头就撞上一个人,一看居然是栾云娇,栾云娇一见他就笑着亲昵地打了他一下说:“你跑哪儿去了,手机也不开,老付也不知道你在哪儿,我都找你好几次了!”
费柴说:“找我,有事儿!”
栾云娇说:“干嘛呀,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啊!”
费柴笑了一下,说:“我在图书室,以后平时八点多到十点我都在那儿,可清净了!”
栾云娇说:“真佩服你,这么好学!”
费柴说:“咱们來不就是学习的嘛。”边说边拿出房卡开了门。
栾云娇跟进來说:“那我以后每晚也去,不能浪费了大好光阴啊!”
费柴说:“去肯定是沒问題啊,免费的,环境也不错,就怕你事情多,忙不过來啊!”
栾云娇笑道:“你都说了咱们就是來学习的……”话沒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拿出來一看正不想接,费柴笑道:“接吧,你不接等会儿又会打來!”
栾云娇只得接了,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我都说了,我在培训,培训结束了分哪儿去还不一定呢,单位里的事情你做主就好,我走前不是都跟你交待工作了嘛……”
费柴笑着摇摇头,打开了电脑,要干的事情还多着呢。
不过栾云娇确实是很会和人相处的一个女人,她虽然在费柴房里,却不烦人,电话也调了静音,來了电话就躲到卫生间里去打,偶尔问个问題也小心翼翼的,另外她也看书,用她的话说只有在费柴这儿她才看的进去书,若和别人在一起,就只想着吃喝玩乐和交际应酬了,费柴暗道:我在图书馆躲清静,你却在我这里躲啊,
第五十一章拓展训练
第二天晚上,费柴带着栾云娇去了图书室,她也办了个vip,然后一个來的孙少安,接下來一星期也可能是大家都觉得讲课无趣吧,陆陆续续的又來了些人,不过能坚持天天在此阅读的就只有费柴一人,另外每周栾云娇和孙少安也能來个两三次,更有那些凑热闹的,來了一次借了一本书拿回宿舍却沒时间看,一放就是一两个月,还得担任图书管理员的女孩跑路去讨回。
栾云娇虽说跟费柴走的近,却也不是天天粘着他,还有相当的时间是和别的学员一起出去玩或者打牌,有时候也开车出去,却不知去了哪里,话说回來,这里的学员大部分都是过着这种生活,所谓培训其实是个增加人脉的好机会,能学到多少东西,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如此过了又过了两三周,综合课上的差不多了,又有两节课沒衔接好,请不到老师,就只好由各班班长拿了报纸社论來读,于是课堂上人数就日渐稀少,少数坚持学习的,也多看的是业务书,教务主任强调了两次课堂纪律也管不下來,谁让底下这帮学员都是各地的部门领导,上下都有关系呢,更有班长直接跟校方直接交涉:既然來学习的,就应该让大家多学点东西嘛。
校方的答复是:基地当然是想让大家多学点东西了,只是原本可能安排的第一学期以政治学习为主,第二学期才以业务学习为主,可是中央要开会,好多预定的课程的授课老师都去会议上的文秘组了,而业务课程的授课老师又还沒安排出时间來,所以衔接不利,基地正在积极协调,先鼓励大家自学或者调研。
又过了几天,基地果然又把大家集中起來开会,找了几个地质学方面的命題來,又让大家自行组织课題小组,做调研,于是顾太成、老韩、老付、孙少安、栾云娇和费柴就成了一组,费柴一看这几位的简历,发现还好,老韩、老付和孙少安都是业务干部出身,能力不算太差,只有顾太成和栾云娇是门外汉,但也在地监局工作多年,也不算是完全不懂的人,于是就提议将就这个课題除个课題报告,课題报告部分由他,还有孙少安、老韩老付负责,顾太成和栾云娇两人负责和基地协调,看能不能把利用这个课題报告多算点学分,减轻点论文那边的压力,这个提议大家都赞成,也算是人尽其用。
如此一來,原本第一学期预定的综合类政治学习就基本流于形式了,学员们分成了两大类,一类毕竟是业务干部出身或者喜欢这种活动,就或多或少的搞点课題研究;另一类就干脆放了羊了,整天上下活动扩充人脉,有人晚上就睡的晚了,懒得早起,连早饭也不吃了,夜里夜不归宿的事儿也多了起來,基地一看这也不行啊,于是就实行了点名制度,不过你们是搞课題的,还是拉关系扩人脉的,到上课的时候都得來,不來就算缺勤,还说缺勤达多少次就不给结业,不结业就不分配工作,如此一來效果好了很多,但费柴生活学习一直很有规律,因此也沒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但另外几人就有点叫苦不迭,因为他们多少也沾点那些毛病的。
不过基地方并不只是一味的严管,看得出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有一天教导主任很高兴地对大家宣布:通过基地的努力,决定把第二学期才开课的拓展训练挪到这一学期來,让大家准备好运动服,下周开课。
费柴对此不以为然,而且有些不喜欢,其实对于拓展训练这东西,费柴也是有点了解的,他常戏谑地说:拓展训练其实就是传销模式加游玩,不过拓展训练到也不像他说的那么不堪,起码在团队意识,自信心,工作统筹效率和领导意识上还是有点作用的,只不过不像说的那么神奇。
正是因为对拓展训练的了解,让费柴对这项课程很是不感冒,特别是每周至少要在这项课程上消耗两个半天的时间,但见其他人对此如此的兴致颇高的准备运动服时,他也就随大流跟着打呵呵了。
不过基地的领导看到对拓展训练还是很看重的,第一堂课的时候领导大多到场点名,缺席的就让班长回去找,一点面子也沒给,还说,拓展训练锻炼的就是团队意识和纪律性,这都不來还像话吗,如此这般,虽然比预计的上课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但人员却意外的齐整,一百多人里只有两个病假的,其中一个住院,另一个扭伤了脚,也算是事出有因了。
点完名,领导就很客气起请上老师來,先是两个男的,是助手,看样子也就二十郎当,脸上的稚气还沒有完全的消退,并且皮肤黝黑,瘦瘦的,怎么看也不像什么什么教练,费柴旁边坐的是孙少安,扭头悄声对费柴说:“就这俩红苕气气还沒洗干净的小崽子,也來教我们!”
其实费柴心里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沒说出來而已,却耐着性子劝孙少安说:“术业有专攻嘛,有些孩子从小就在体校里长大,本事是有的!”
孙少安勉强点头说:“可能吧!”
可接下來费柴却淡定不起來了,因为训导主任又隆重的请上一位教练來,并介绍说:“最后一位是我们这次拓展训练的主教练,蒋莹莹教练,大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