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他笑,也纷纷的笑,其实费柴的某些名声还是传播的挺广的,大家见贺竹芬年轻貌美,都只当是费柴的老毛病,也未放在心上,而且费柴此去北京学习,说不定还能分回來做大家的顶头上司,若不是章鹏,谁又敢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大家寒暄介绍完毕,主持会议的一个副局长就提议让关键的几个部门汇报一下工作,让‘老局长’指导一下,其实现在费柴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哪里有什么好指导的,不过是消磨时间等着饭点儿,费柴对此当然沒有意见,于是就一个个的汇报过來,熬到了饭点,主持人就说:“我看时间不早了,先吃饭,吃晚饭再谈工作。”其实吃晚饭一个个都醉的人事不省,还谈个屁的工作啊,而且今天又不是为谈工作來的。
不过好多话说破就沒意思了,也沒必要,费柴更不会自己给自己找别扭,于是就被众人簇拥着下了楼,费柴想跟章鹏多说几句话,就笑着对章鹏说:“小章,记得我以前的车大多是你帮着开的,如今你做了局长助理了,还愿意帮我开车吗!”
章鹏当即会意,马上说:“那怎么不愿意,要是可以的话,我愿意一路把你送到北京,然后再把你拉回來。”说着就要了车钥匙,去车库开车,费柴又对秦岚说:“小岚子,你帮我照顾一下小贺,我坐小章的车去!”
费柴这个人啊,有时候做事就是考虑不周,章鹏开了车过來,费柴才坐了上去,车窗外就伸进一个谢顶的脑袋來,笑眯眯地说:“费局,我跟你们坐一个车,低碳省油啊!”
这还真不好拒绝,而且人家也不容得他们拒绝,一边说一边就在开车门了,于是一路上除了些疯话笑话,想说的贴己话是一句都沒说成,早知道还不如让秦岚和贺竹芬都上车來,那样一來,别人再想挤上车就不那么说的过了。
到了酒楼,自然沒什么好详述的,反正档次很高,吃的很好,喝的压力也很大,虽说是回了地监局,但总的來说还算是异地作战,不但费柴,连贺竹芬这个酒挡的压力都非常的大,还沒打完半场,就觉得肚子里有股子东西往外涌,捂着嘴就去了卫生间。
贺竹芬在卫生间里吐了一番,出隔间漱口补妆,却看见秦岚也正在洗手,就对着她笑着点了一下头,秦岚见她脸色苍白就关切地说:“我看你喝的挺厉害的,等会儿回去少喝点儿吧,酒其实不是好东西!”
贺竹芬见秦岚说话和善,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就摇头说:“不行,我要是沒照顾好费局,回去后要被批评的!”
“嗨~”秦岚说“傻丫头,只要你不说,别人问他,他也只会说:嗯,挺好的,不错,是好是歹都是这一句!”
贺竹芬说:“不一定说啊,只要做出他讨厌我的样子就够了!”
秦岚说:“那要这么说啊,我看他现在就挺讨厌你的,开头都沒想带你出來!”
贺竹芬一听,又兼着喝多了酒,忍不住悲从心來,双手扶着洗脸池半天不说话。
秦岚开始沒在意,后來发现不对,喊了两声小贺,却不见回音,凑过去一看,却已经是满脸的眼泪,于是慌忙说:“哎呦喂我的傻丫头,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谁知不劝还好,这一劝啊,她到抑制不住,哭出了声音來,秦岚赶紧把她扶到休息区,好言劝慰,慢慢的才止住了,谁知止住了眼泪,却止不住说话,也是压抑的太久,虽然今天才和秦岚相识,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來。
秦岚听了她的讲述,听的直皱眉头,但她毕竟还头脑清醒,虽然贺竹芬对她推心置腹的把话都说尽,她却只做了一个倾听者,听完后只是说:“小贺啊,你的事和你出事的方式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既不能评论也不能给你乱出主意,只是大官人这个人啊,和一般你见到的那些人是不同的,你若求他办事,不用是那么多手段拐那么多弯,直截了当的说了就是,若是能成,你不用说第二次,若是不能成你也不用说第二次,其他的都不用來,有时來了反遭他厌恶!”
贺竹芬有点不理解,问:“那他是这样的人……那……”
秦岚笑道:“你是想说他既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在官场混到现在的,而且看上去还混的不错!”
贺竹芬点头。
秦岚笑着,也听不能理解地说:“你可把我问住了,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我听说过一个故事,可能拿來比不太贴切,我却觉得肯定能挨点儿边儿,你知道海瑞吗!”
贺竹芬点头说:“知道啊,历史上有名的大清官啊!”
秦岚又问:“可是海瑞那个年代是官员尽墨的年代,他一个清官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又骂过皇帝,可为什么还老能升官呢!”
“这个……”这话还真把贺竹芬给问住了,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答不出,就说:“不知道,我不是学历史的!”
秦岚说:“其实也简单啊,海瑞和周围格格不入,偏偏自己又沒有一点把柄在别人手里,别人想搞他也搞不了,于是一群贪官就凑钱给他买官,好把他支到别的地方去祸害别人,所以就出现了这个奇迹:海瑞这个大清官,靠着贪官的钱买官,官还越來越大了!”
贺竹芬听了一愣,马上明白了,但细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沒明白,因为费柴虽说也有些与众不同,但要说他跟海瑞一样,也是不可能的呀,
第三十一章私交
秦岚见了贺竹芬那表情,又赶紧解释说:“我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啊,不是说他俩就是一样的!”
贺竹芬想了想说:“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他的运气特别好!”
秦岚说:“也不全是运气啊,他的本事和功绩也是大家都看得见的,别的不说,他救了云山几十万人呢!”
贺竹芬一听,有点不耐烦地说:“哎呀,这个就不要说了!”
秦岚奇道:“干嘛不说,这可不是小事!”
贺竹芬说:“我知道这个功业不小,可一來这个功业不全是他的,另外……我说句不中听的,其他县区也沒得到遇到,也沒死光啊,云山得了预报不也不是一个都沒死吗!”
这句话把秦岚说的当场语塞,其实秦岚对于这件事是很在意的,除了和费柴的交情,她还觉得自己在这里头也有一份儿,而且是很大的一份呢,就连费柴也多次提起,如果不是她冒着风险暗中传送资料给他,他也沒本事做成这件事,而且自打知道了她就是为他传递资料的剑蝶后,对她关爱有加就是一个例证,可如今这件事被贺竹芬轻描淡写的这么一说,居然好像变的无所谓了,这怎么能不叫秦岚郁闷。
贺竹芬见秦岚一愣,也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马上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沒什么啊。”秦岚笑着抽纸巾擦了手,也不烘干径自走了,边走边想: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活该大官人不怎么爱搭理她,果然是有原因呢。
而贺竹芬又呆站了一会儿,也暗骂自己口无遮拦,但此时说什么也是无益了,只得讪讪的回來。
再回來是,酒桌上依旧战犹酣,费柴这段时间沒有了酒挡,还真有些扛不住,见了她回來就招手道:“小贺,快过來救我!”
贺竹芬勉强笑着过去,却对他悄悄说:“费局,我实在不行了,能先休息吗!”
费柴一听,忙喊秦岚,秦岚装沒听见,虽说费柴不知道原因,但也看出不知道又是谁惹了她,于是又找了章鹏,对他说:“小贺喝多了,能不能先安排她去休息啊!”
章鹏虽然也有点大了舌头,但立马答应下來,找了个人先陪着贺竹芬去酒店了。
等贺竹芬一走,秦岚就凑过來说:“大官人,你出门怎么带了这么个二货啊!”
费柴先是一愣,这一路都觉得她俩关系挺好啊,怎么忽然就冒出來这么一句,但也不好顺着秦岚就说人家是二货,就说:“我哪里想带了,是你说一起一起的!”
秦岚说:“我只不过是客气罢了!”
费柴才想问问缘由,又有人來敬酒,这话也就沒问成。
好容易过完酒场,自然还是有下一步的活动,章鹏却推说家里还有事要先走一步,私底下却悄悄对费柴说:“等会儿应酬完了要是不晚的就给他打电话。”费柴点头,然后跟着地监局的其他领导走了,秦岚作为办公室副主任,担任着钱包的角色,自然也得跟着。
因为还想聊聊天套套近乎,所以就寻了一家足疗馆,开了大房,一排人平躺了聊天,但始终是话不投机,到最后有人提议‘自由活动’吧,于是就由小姐带了,各去各的房间,但出于礼貌,费柴那个小姐是最漂亮的,进了房那小姐问:“帅哥你是想全身还是局部!”
费柴笑道:“我什么部也不部,就借你这儿待十分钟我就走!”
小姐为难地说:“这样啊,那你得跟我去柜台填个‘满意’的单子,不然我算不上钟,还要被罚!”
费柴说:“你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然后又和小姐闲聊,小姐说反正也是闲着我给你按按头吧,于是就给他按头,沒按几下费柴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就起身穿了鞋出來。
走到外边,却看到秦岚正一个人儿喝茶呢,显得形只影单就笑着说:“小岚子,好雅兴啊!”
秦岚一看是他,就笑着说:“我晕,你这也太快了吧,想跟刘翔学吗!”
费柴说:“可不就是跟他学的嘛,而且沒上栏,我是直接退赛,快给章鹏打个电话,咱们吃烧烤去!”
秦岚一喜说:“呵呵,行啊,我还说喝了茶就把账结了回家呢,那我现在就结账去!”
费柴见房里的那个小姐一直跟着自己的,就特别提醒说:“把她的账也结了,全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