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硬汉 第257节

费柴见她解释的透彻,只在一旁嘿嘿的笑,杨阳这才好点了。

送走了娘儿仨,费柴心里又安生了不少,又把岳父母接回来住,借口是房子老没人住没人气,而且万一有什么事,旁边有朋友邱奇照顾,老两口果然回来住了两天,但又说住不惯,而且放不下那些老邻居,就又搬回去了。费柴也拗不过,只嘱咐老两口自己住多加小心,却又不敢明说,毕竟自己也没百分百的把握。

安顿好了家人,费柴越发的没了顾虑,而黄蕊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这丫头一回来就先看自己的办公桌有人坐没有,见没有,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舒舒服服的往椅子上一坐,开始像周围的人发牢骚。

“她!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满意,挑三拣四的,一块头饰都要选三四个钟头,哎呦喂,又不是头一回结婚,至于这么妖艳儿嘛,真是受不了。”她说着,不过恐怕在整个南泉,敢这么明着编排蔡梦琳的人,也就只有她这么一号了。

费柴见黄蕊这么早回来,有些奇怪,婚礼不是还没举行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伺候不起就不伺候呗。”黄蕊说“最多过几天婚礼的时候我去露个面就行了,犯不着在那伺候着。”

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平静的表面下面所隐藏的,往往都是些火山口。但费柴真的没有注意到。

虽说黄蕊回来了,可却没什么事情做,因为吉米把该做的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而且吉米看上去比黄蕊开朗随和,不像她,平时还好,一发起脾气来什么都敢来,相形之下,尽管黄蕊比吉米漂亮的多,但人缘却不及她。

于是黄蕊更加的郁闷,若不是小刘主任说吉米最多干到月底就要去上大学,她指不定还会郁闷到什么程度呢。而且依着她的脾气,尽管吉米也曾经对她示好好几次,但她觉得吉米就是她天生的克星,因此并不买账。

沈浩帮着吉米办好了入学手续,专门找了个机会来云山,明着是和老朋友费柴聚一聚,其实更多的是想吉米了。当然了面子工作还是要做的,只是请费柴的时候,吉米焉能不到场?席间酒后难免道谢敬酒,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饭一吃饭就忙不迭地带着吉米去酒店了,而房间早在他来云山的路上就订好了。

费柴见他那猴急急的样子,心中暗笑,也懒得理,正好他也想早点回去休息。

回到宿舍,还没进门,就听见隔壁房间音乐声音放的很大,门也没关,费柴也不介意,毕竟现在宿舍里人少清净,黄蕊放这么大声的音乐也吵不到谁,最多回房关紧门窗就是,估计这丫头每每想起老爸要结婚了,心里难受吧。可谁知他这一回来,却被黄蕊从门缝里看到了,于是就追出来,对着正在开门的费柴喊道:“嗨!吃好东西也不喊我,吝啬鬼啊~”

费柴回头一看,只见她头发蓬着,上面穿了件露脐的小背心儿,下面是条宽松的短裤,踢啦着拖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就笑道:“你呀,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形象啊。”

黄蕊说:“又没别人,莹莹也不在,我怕什么怕,再说了,现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吉米身上,谁还会注意我?”

费柴一皱眉说:“不许乱说。人家吉米月底就走了,再说了,你一个国家正式干部,和一个临时工争什么风啊。你不是饿了吗?要不要出去吃东西?”

黄蕊摇头说:“不了,我吃的方便面。可我想喝酒了,又不想动,你屋里有酒没?”

费柴想了想笑着说:“你别说,上回县里请是组织部领导吃饭,又一瓶才打开的白酒人家就不喝了,我顺手就拿回来了,一直放着没动,你要是真想喝,就干咂两口吧。”

说完打开门进了屋,黄蕊跟着进来问:“在哪儿呢?”

费柴指着柜子说:“好像放第二格了,你自己拿,我不管你了,先洗个澡再说。”说着,拿着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就没管黄蕊了。

费柴洗了澡出来,见黄蕊抱着酒瓶子蜷缩在沙发上,见费柴出来居然还没忘了傻笑一声,费柴再看时,酒瓶里空空如也,于是惊道:“就这么会儿你全喝了!”说着上前夺下酒瓶子来,可不是全没了吗?于是又问黄蕊:“你全喝了?”

黄蕊忽然伸出双臂搂住费柴的脖子说:“大官人啊,表这么小气嘛,总共也就只剩下半瓶……”

半瓶?明明记得还有大半瓶的。费柴心里这个悔呀,就算会喝酒,也不带这么喝的啊,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忙摘下黄蕊的手捧在手里说:“小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遇到了就跟我说啊,我能帮你?”

“你?”黄蕊的脑袋歪来歪去的看了费柴好几遍,忽然用力把费柴一推,费柴措不及防,一下就被推倒坐在地上,而黄蕊则忽然间声泪俱下道:“你能帮什么忙啊!你不帮还好,越帮越乱!你怎么不去死呀!”

忽然一下被骂的这重,费柴也蒙了,他不知道自己又什么地方把黄蕊得罪了,而且这次比上回发作的还厉害,最糟糕的事,现在楼里空荡荡的,根本没人能来帮他。

第六十五章赵梅

还是做女人好啊,必要的时候找个肩膀靠一靠,再哭一场,一切烦恼就都烟消云散了,男人就惨点,除非遇到一个心怀母性又宽容的女子,否则哭都没地方找去。

不过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要想能保持永远前进的态势,就必须做到张弛有度,也就是说,该放松的时候一定要放松,然而每个人放松的方式方法又都是不一样的,费柴也自有他放松的方法。他的方法就是到赵梅的小院儿去喝茶。

学校放了假,赵梅也放了假,每天除了依旧按时上报探针数据外,就是在小院里此弄花草植物。进入了八月,小院周围的各种爬藤植物已经爬满了院墙,除了白色和紫色的喇叭花,还有半墙的嫩黄瓜和老丝瓜,原本赵梅还种了些黄金南瓜,但她嫌南瓜藤粗笨,出苗后就移植到了院后。

费柴喜欢偷得一两小时的清闲,就在小院里搭一张躺椅,端一杯清茶,虽不一定有清风明月,却也有嫩果花香,更难得的是这一时间的清净,屋案牍之劳形。

赵梅也喜欢费柴常来,她虽喜静,却不是完全出自她的本性,而且因为先天性的心脏病所致,院屋里多上一个人,更是多了几分人气,所谓孤单也不复存在,更何况她对费柴一直素有情怀,只是因为两个人因为各自的原因,使得二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亲密接触,却又让两人之间独获了哪一种‘柏拉图’般的情感。也算是另一种收获吧。

除了休闲乘凉,费柴有时晚上饿了,(一般是十点多,不能太晚,赵梅喜欢早睡的。)也会溜到赵梅那儿讨吃的,一般此时赵梅都快睡了,她会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懒懒散散的为费柴煮上一碗香油素面,然后在一旁坐着,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大口大口的把面吃完,汤也喝的干干净净。之后,费柴会心满意足地哄着赵梅上床,然后洗净碗筷,趁着清凉的夜风,优哉游哉的回去睡觉。说起来,第一次哄赵梅上床的时候,她手腕上的报警器还响了的,当时把费柴吓了一跳,但一两次后就不响了,时候赵梅说:“看来我还是可以恋爱的,慢慢适应了就好。”

后来她果然适应了,甚至有一次,费柴见她睡的柔美安详,忍不住在她脸上偷吻了一下,她都没有任何反应。费柴只当是她当时睡着了不知道,却不知赵梅的心狂跳了很久,报警器被她暂时关掉了。

“如果能这样死去,那也是幸福的。”赵梅想着。

一件事如果养成了习惯,无论好歹,就都离不开了,现在等着费柴在晚上出现已经成为了赵梅生活的一部分,但是费柴不是每晚都来的,而且也不定时,这就越发的加重了这种期待的意味。

‘我等着你,直到等成一颗相思树。’这成了赵梅最喜欢的一首诗。

这一晚赵梅总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难道他今天要来?如果他真想要什么?我这颗羸弱的心脏能否承受?

因为她不能恋爱,所以曾经把恋爱看的非常神圣,所以当她知道费柴居然也有情人的时候,她对费柴就立刻厌恶起来,可是后来她发现,越是厌恶,越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身影,逐渐的她明白了,恋爱不过始终性情的流露,如此而已。而且即便是她对费柴素有情怀,把他当成梦中的白马王子,可不要说做妻子,就算是做情人,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如此这样,她还能奢求什么?

有了这样的情感变化,当费柴第一次踏进他的小院,只为暂时躲去世间的俗务时,她忽然感到一种幸福。或许就是这样,看着喜欢的男人品茗纳凉,任那同一阵凉爽的夜风拂过两人的面庞,也只是夫妻间才能享受到的东西吧。

除了性和结婚证,夫妻间也差不多就是这的感觉吧,她想。

远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这个时间,只有一个人回来,那就是他。

赵梅觉得又有点心跳加速,暗骂了自己几句:不过是他来了而已,又不是没来过,至于嘛。可心里这么想着,人却不由自主地挪动脚步,等她开门的时候,正好费柴也打开了院门。

“哟,还没睡呐,我又来打扰了。”费柴笑道:“生怕来晚了,你已经睡了,那我只好回去了。”

今天确实有点晚,不知不觉的居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正要睡呢。”赵梅用手微微挡了一下嘴,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

费柴怜香道:“那你就睡吧,别管我了,我就是想过来寻点清静。”他说着就跟进自家屋似的,从门背后拿了躺椅,在院子中间铺开了,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赵梅拿了小凳坐在他旁边问:“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费柴说:“别提了,小蕊今晚跑到我那里,说是想喝酒,我只当是一般的酒瘾发了,就把上回县里请客剩的大半瓶酒给她,我自己就洗澡去了,谁知就冲个凉这么会儿功夫,她把大半瓶子酒都喝完了,又哭又闹的发酒疯,现在总算是给弄好了,可又睡我床上了,我没出去,就过你这儿来了。”

赵梅皱皱眉说:“女孩子家家,怎么这样?上回不是说他父亲要结婚了吗?怎么思想上还没通过?”

费柴说:“接受蔡市长当她的后妈她是接受了,可人家再给她添个弟弟就接受不了。”

赵梅说:“原来是这样啊,蔡市长年龄也不小了吧……不过终究是喜事。”

费柴也说:“是啊,蔡市长的儿子车祸死了,这次有了,想要个自己的,也在情理之中。”

赵梅说:“如此说来,这孩子来的不易,小蕊有点不懂事了。”

费柴笑着说:“也说不上不懂事,只是一下子迈不过去这个坎儿而已,早晚都会想通的,而且不通也得通。”

赵梅微微一笑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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