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硬汉 第198节

尤倩忽然翻身坐了起来,她头发披散着,两腮绯红地说:“我就问你,你为什么非要走不可?为什么不喜欢这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当初若不是……你都不会让我们搬进来!”

费柴耐着性子说:“倩倩,这房子不干净,我们只花了很少的一点钱……”

“是不干净!”尤倩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同时眼睛里还含着委屈的泪水说:“是不干净!这是你和蔡梦琳那个女人睡觉换来的!”

费柴一下蒙了,这等于就是被捉了啊,都说捉-奸中的女人智慧仅次于福尔摩斯,果然不差。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何止这房子。”尤倩冷笑着,一行眼泪同时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用手背抹了,又说:“你要不是攀上蔡梦琳这颗大树,这几年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啊。现在人家恋爱了,要嫁人了,你就完蛋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费柴心里默默念着,嘴上却说不出来“我这些年的顺境,在工作上又付出了多少啊,这次倒霉也和跟蔡梦琳分手没关系啊。”

尤倩说:“我作为一个女人我够可以了我,跟你说费柴!我装了这么久傻瓜,为了啥?就是为了我爱你!因为看你还顾及这个家!为了咱们家能在南泉立足!现在你倒好,一张口啥也不要了,我我跟你说费柴,不行!你别说你的委屈,我为了能有今天,我才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呢,我才是委屈呢!现在还得为了你去求人,去求我老公的老情人!我……我***都不是人了我!”

费柴此时的脑子里嗡嗡直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想,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痴呆呆地伸出手,想去安慰一下尤倩,谁知尤倩却猛的一扭身子说:“拿开,别碰我!我一想到你趴在那堆肥肉上,我就觉得恶心!”

其实蔡梦琳没有尤倩说的那么不堪,但心境一到,就是如此。

费柴痴呆呆的在床沿儿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去拿衣服,却被尤倩喝住:“你上哪儿去?”

费柴毕竟理亏,小声说:“我……我对不起你……我去书房……”

尤倩摸了把眼泪,一把就把他抓回到床上,翻身骑了上去就是一顿粉拳抽打,最后还咬了两口,费柴都闭眼忍了,然后尤倩又伏在他身上哭诉道:“你是个混蛋!可我就恨不起来你呢!”

费柴又试探着把手放在尤倩的腰上,这次尤倩没有扭动着挣脱开,反而俯下身吻吻他的脸颊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得赎罪。你在外头给了别的女人多少,我是你老婆,你就得加倍给我!”

“嗯嗯。”费柴应着,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毕竟这样了,也就不会因为那些事起太大的风波了。只是以后做事必须加倍小心,毕竟夫妻间这种事是永远也不会愈合的疤痕,时不时的还会发作一下的。至于今晚嘛,那是必须要全力以赴的。

第二天,尤倩就跟头晚上啥也没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费柴却是做贼心虚,有点手足无措。

“真是的,我身边的人,特别是女人,没一个简单的。”他想着“不知道她出了蔡梦琳的事,是否还知道其他的事?会不会遇到点什么事就冒出一个来?真要是这样就可怕了。”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有些侥幸心理的,只要尤倩不主动提,自己是万万不能坦白交代的,因为无论是尤倩的忍耐程度还是后果,都是无法预料的啊。而且自己昨晚的表现也确实是糟糕,尤倩那么一说,自己从认了,现在想想,尤倩到底知道什么,知道多少,自己都没谱……由此想开去,又想到自己当初被保密局和纪委的人盘问时表现也不咋地,实在是不够爷们儿。于是就琢磨着,哪天再和方秋宝聊聊,交流交流心得,以后不管是应付纪委的还是老婆,也许用得着。

脑子里胡思乱想,手里做事就老出错,切菜时给了手一刀,差点就切掉半个指甲,好在家里现在别的没有,急救的东西到很多,小米笑呵呵当玩儿似的就把他的手指给包好了,而且看着消毒水把费柴杀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他脸上那个笑容啊……以后这孩子肯定有出息,起码能当个大夫啥的,而且是外科。

费柴的失态,旁人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当是他不小心,可尤倩确是心知肚明的,中午就把他堵在卧室里柔声细语地说:“我又没怪你,又没要把你怎么样,都是过去的事了嘛,你现在都这么倒霉了也不愿意回去找她,足以说明你的心意了嘛。我都没怪你,你干嘛还这样?”

费柴讪笑着说没有,尤倩就温柔的吻他,安慰他,以证明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的出轨而会怎么样,心中却暗笑:这个老公算是被彻底的拿下了,估计怎么也得消停几年了。

如此过了几天,已经过了十五,费柴还是没有要出门的意思,尤倩就笑着问:“你不是要出去另找事儿嘛,怎么不动弹了?”

费柴说:“我要是一走了,落得个妻离子散,就得不偿失了。”

尤倩从背后抱着他说:“你不是说咱们脚底下不稳当嘛,要是真不稳当咋办?”

费柴说:“我只有加倍的使着劲儿盯着呗,实在不行……”他说着,好像是下了决心,转身把尤倩搂进说“实在不行就死一块儿呗。”

“净胡说!”尤倩说着,虽然一想起丈夫确实曾经出过轨,心里总是觉得疙里疙瘩,但毕竟愿意和自己同生共死,心里还是觉得美滋滋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出游

?费柴这下算是霉到了谷底,一时间不管是官场交际的,还是家里家外的人,似乎都比自己聪明,都能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自己还傻乎乎的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呢。看来除了搞地质专业,干啥别的都不行啊,况且在书房里,相对独立,没人打扰,搞搞研究,偶尔和吴东梓聊聊天,和‘剑蝶’打趣几句,但也逍遥自在,至于其他的心思,也就先放下了。

出了正月的第一个星期一,组织部的人又来地监局搞民意调查,而费柴要调离的小道消息却已经传了好几天了,这之间的程序还很多,云山县那边也要做民调,所以即便是顺利,费柴要想正式调离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最幸福的是,所有的手续几乎都不用费柴操心,上上下下都有人帮他忙和,只不过有些人是真心帮忙,有些人多少有些送瘟神的意思,毕竟有费柴在这儿盯着,最起码,那些该避难所工程的家伙们还不敢太放肆,如此上下一下,费柴想不走都不行了。

在家里,尤倩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费柴出去交际,可越这样,费柴还就越不敢了,自从上回被尤倩揭穿了他和蔡梦玲曾经有的q情后,费柴不管走到哪儿,都觉得有双眼睛在后面盯着,总是自在不起来。后来可能尤倩也觉得老这样不是个事儿,甚至劝他:男人嘛,逢场作戏,只要别落在我眼里,你看我是那么小气的女人嘛,比如这次,要不是你坚持着要放弃这里的一切,我到死都不会提。结果不说还好,一说,费柴越发的紧张,干脆连门儿都不出了。后来吴哲打来电话问:“费柴!你丫不是说要出来走走吗,我咋等了半个月都没动静儿啊。”

费柴正要说不想去了,尤倩恰好在旁边,夺了电话说:“来来来,他肯定是要来的,只是这几天有点感冒,好了就来。”

挂了电话,尤倩就劝费柴出门儿,还说她就是喜欢原先那个自信满满,直爽开朗的老公,别老在家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有些事……毕竟人无完人嘛。

其实费柴心里这段时间也憋火的很,早就想出去走走了,只是生怕又引出尤倩什么话来,现在见尤倩三番两次的劝,心想这或许是借坡下驴的时候了,就试探着问:“要不?反正孩子也都开学了,咱们一块儿去?”

“我才不去呢。”尤倩说“我去了你们都不自在。”

费柴这才如蒙大赦般,却又不敢太张扬,又磨叽了两天,终于出了门。一上高速,就好像是出笼的小鸟,油门一踩到底,车窗也全开,任平冷风小刀似地割在脸上,可心里那股子痛快劲儿,就别提了。

费柴没直接去吴哲那儿,而是沿着高速路,照着旅游地图,但凡是个景儿的,就下去游览一番,拍拍照,有几个地方原来他跑野外的时候也去过,现在也都商业化了,修了很多仿古建筑,票价也不低,可费柴诚心放纵,自然也不在乎价格,一溜的玩过去,所以原本走高速半天就能到吴哲的公司总部所在地,可这一同七扭八歪的,能后半夜到就不错了。

见当天不能到,费柴又见牛林山大庙也安排住宿,而且价格合理,就找了执事僧登记了一间古香古色的客房住下了,晚饭还有素斋吃,虽然只有一盘豆干,一盘豆芽,一叠腌菜和一碗青菜汤,但是烹调的不错,还很舍得放香油,味道不错,费柴也跑了一天,连吃了两大碗冒冒的干饭。

饭后在寺里散步。他以前也曾来过这里,那时这里还没商业化,参观的门票也只要五毛钱,古庙青苔,倒也幽静风雅,可如今尘埃俗气的很。逛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以前来时攀谈过的几个和尚也都不在了,于是干脆回房,问执事僧要了免费的无线宽带账号,上网把今天的照片全传到博客上去了,然后脱衣睡觉,也许是今天跑的路多,也许是今天觉得轻松了,总之他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费柴起了一个大早,用过了早斋,执事僧很热情地邀请他去大殿‘参观’,费柴知道这其实是在讨要香油钱,于是就去晃了一圈,给了两百。估计是执事僧还嫌少,又鼓动他去庙里的佛教用品商店逛逛,于是费柴又买了些袖珍的佛经挂饰等小东西,权作参观的纪念品,当然了,当面不能说买,得叫‘请’。差不多了才告辞出来开车上路,一路又是吃吃玩玩的,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到。

吴哲早就等的发慌,可集团的邓董事长不知道咋想的,忽然从海岛回来了,作为总经理也不能不去接驾。于是只得派个手下去接费柴,接到后安排到酒店住下。到了第二天下午,两人才得了机会见面。

又是几年没见了,见面自然十分亲热,当晚就摆了一桌,居然又找到当年两个地质学院的同学,再加上吴哲找来的四个陪酒妞,八个人正好是八仙过海,只不过人家是七男一女,这边最好是对对碰了。

既然都是地校同学,尽管席间有两位并没有从事这个专业的工作,聊着聊着也聊到这上头来了,聊到了这上头,就不能不说说最近的风云人物王俊了。

王俊虽说还被关着,可一直没下判,这里头也很有许多的纠结,法院也有自己的想法,你说人家造谣,得证明人家确实造谣才行,可人家给出的证据却偏偏又是地监局的正规文件,万一你今天才下判,第二天大地就晃悠起来了咋办?也有人提议说既然不能按刑事案件算,那就干脆撤案,让公安报劳教算了,可是公安又不干了,法院检察院觉得不合适的就推给我,我也不干。结果政法委做了几次工作也没结果,事情就这么拖着。

费柴虽说这次受王俊的连累最深,也着实的生气,但从骨子里还是很敬佩这家伙的,而且两人的理念相合,所谓费柴虽然没去看守所探望,倒也托人送了一千块钱进去,王俊也写了封信给他,可他没看,直接扔垃圾桶了。尽管他心里也明白,就算没有王俊的事,他和南泉市的一班官僚也是迟早会因为地震预报的事情起冲突的,其结果和现在也相差无几。

不过说也奇怪,在体制内的人对某些事反应比较僵化,可体制外的人却十分的敏感,别的不说,在座的除费柴的三个人中,都或多或少的赞同费柴的理论,特别是吴哲,他还有一个水厂在南泉市云山县呢,而他早就下了命令让厂里员工的家属都疏散了,员工人数也压倒了能让工厂正常运行的最低点,并且每周都要坚持一次应急训练,把个水厂弄的像个兵营。

尽管大家说的热火朝天,费柴却少言寡语的,非但如此,对身边的那个主动投怀送抱的那个陪酒妞也挺冷淡,一同学不满地说:“这还是咱们当年那个风流才子吗?撕开脸皮我瞧瞧,不会是火星人假扮的吧。”

另一同学笑道:“你别烦人家,人家最近屡遭重创,你该多安慰安慰才是。”

吴哲却说:“你们啊,还是不了解他,他最多后天就没事了。”

那两人不信,于是又定下赌约,输家请客。

吃完饭大家去k歌,费柴也很少抢麦,倒是那两个同学喝上了道,做了一会麦霸。吴哲找了个时候对费柴说:“他俩是凑巧遇到了,刚好打了电话来问你到了没,我也不好说谎,等会儿咱俩找个清静地方聊聊。”

费柴点头,其实这个才是他这次出来想要的。

谁知那两个同学兴致颇高,凌晨两点了还不完事,就连那几个陪酒女也觉得今晚不会再有什么赚头了,纷纷找了个由头跑掉了,可那俩位还没完没了,最后还是吴哲这个主人说散了吧,那俩才歇了手。

送走了那两位,吴哲对费柴说:“咋样?咱俩找哪儿聊聊?”

费柴笑道:“算了吧,都这点儿了,你明天还上班呢,我又不急着走,明天吧。”

吴哲也确实困倦了,两人又是多年的好友,所以也没那么多客套话,就说:“也行,咱们就都早点睡吧,看你明天怎么安排,是自己随便四处玩玩,还是我派人带你到公司参观参观,看着什么合适职位就说声,然后我好向我老板推荐你,正好他这几天回来了。”

费柴苦笑了一下说:“我还是自己随便玩玩吧,具体的事儿咱们找时间好好聊聊,我再不找人聊聊,胸口就该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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