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说:“老邱啊,你知道我是干嘛的?”
邱奇说:“您地监局的啊,现在在日本人这边做中方监理。”
费柴笑道:“是啊,和你们沈老板的雁归工程有关系吗?”
邱奇说:“没关系啊。”
费柴又问:“那你们沈老板的雁归工程的验收工作是我说了算吗?”
邱奇说:“目前看来,就是你说了算。”
费柴一笑说:“你又来了。我是说正规程序上。”
“那个啊。”邱奇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不屑“质监局和几个部门联合组成了一个专项验收小组,蔡市长是组长。”
费柴说:“这就对了。”他说着,长叹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老邱啊,虽然咱们见面次数不多,但是我一见你呀,就觉得十分对路。有些事我不瞒你,瞒肯定也瞒不住。你觉得我对蔡市长有多大的影响力。”
邱奇听了这些,脸上浮现出一点暧昧的笑容说:“这个嘛,说不清,可深可潜。”
费柴又叹一口气说:“老邱你这话算是说点儿上了,可深可潜,你们老板以为我很深,但是我自己却觉得很浅。蔡市长那个人,平时看起来小女人样,可是……女人心……海底针啊,还用我多说吗?”
邱奇似乎是想通的,但是又不太肯定,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
费柴说:“我是被人当幌子了,你们都以为我能对蔡市长产生很深的影响力,其实这都是蔡市长想让你们认为的,你们沈老板为了这次的雁归工程,肯定是做了不少工作的,而且自以为做到了位,可是呢,没有。但是蔡市长他们又都是有实权的人,怎么可能为一点蝇头小利的亲自开这个尊口嘛。所以不能说你们老板没做到位,这时候就需要哪个幌子来说事,我很不幸,成了这个幌子。”
“哎呦~!”邱奇恍然大悟,一怕大腿说:“我们沈老板也往这边想来着,可就是拿不准啊。”
费柴笑笑说:“所以你们老板的东西,我肯定是不要的,不是我不喜欢,也不是我拿架子嫌少,关键是无功不受禄,我就算是找上门去帮你们老板说好话,你们老板工作却没做到位,没有领会这里头的精神,我说话管用吗?”
邱奇连连摇头说:“要不怎么说我只能当司机呢?这里头真的太复杂了。非得你这样的聪明人才能想明白啊。”
“我算啥聪明人哦,被人利用被人耍的猴儿罢了。”这句话费柴只在自己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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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吉娃娃
?当晚邱奇请费柴到他家吃饭。邱奇的家,暂时租住郊外的一个农家院儿,按他的说法,每天没个院子让他活动身手,简直就比坐牢还难受,好在沈老板出手阔绰,才使得他有实力能连房带院的租下这里。
费柴原想着这院子里可能会有个兵器架,上边置放这刀枪剑戟一类的东西,可是没有,只是在院子的一角,零散地放着两三个大小不一的石锁和一副百余斤的石担,握柄处倒也光滑圆润,显示出主人的勤勉。
邱奇的老婆是个典型的农村女人进城,衣着首饰都不差,这到让费柴想起安洪涛的老婆赵淑菊来,不过赵淑菊给废柴的印象是个泼妇,邱奇的老婆虽然是个大嗓门,却透着一股豪气,最后一问果然,和邱奇是师兄妹关系。
邱奇安顿费柴在院子当中坐了,沏了茶,然后让老婆陪着,自己跑到屋里去给沈浩打电话,打完电话后又出来陪着费柴聊天说话,随之又把老婆打发去准备酒饭。于是邱奇老婆就先倒了两大杯泡酒,弄了一碟花生米,一碟腊肉丝和一盘凉拌黄瓜给他们下酒,然后才正式的去厨房煎炒烹炸。
聊了半个多小时,沈浩也急急的赶来了,还带了个长的很像吉娃娃的女秘书,此前一直没有见过,此时费柴已经喝了两杯,说话比较大条,就对沈浩说:“沈老板啊,你不去干正事,又来找我做什么。”
沈浩还没说话,那吉娃娃就先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你的啊,这里是邱大哥的家,我们是来看邱大哥的好不?”一句话就把费柴噎了回去,可不是嘛,这里不是邱奇的家又是哪里?
邱奇和沈浩连忙笑着道歉,责备吉娃娃,但是大家谁也没当真。于是邱奇又拿了椅子来给这二位坐,先是吉娃娃又给费柴道歉,敬酒,接着是沈浩。沈浩又把费柴的节操大大的吹嘘了一番,还说,房钥匙和钱都已经由蔡市长亲自退给他了。最后还说:“如今像废主任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费柴笑道:“其实房子车子钱,谁不喜欢啊,只是你那房子,我确实不敢住,也可能是我搞地质的出身过于敏感吧。
吉娃娃问:“那您说,什么样的房子您才敢住?”
费柴说:“这里头有个悖论,人们搭建房屋是为了遮风挡雨,防备侵害。可是历史上非常讽刺的事,凡是大的地质灾害,特别是地震一来,住在城市里的文明人所受的损失远远大于那些所谓的游牧民族,因为他们大多被自己建造起来的保护自己的房屋砸死了。”
沈浩说:“那我们也不能不住房子,光住帐篷去呀。”
费柴说:“所以我们需要房子坚固一些啊。”
沈浩又问:“那您说,咱们是酒后随便说说啊,就我那房子,您要住进去,之前你会怎么做?”
费柴说:“如我要住进去,加固又不敢伤筋动骨——因为我不是搞建筑的,没那本事也没那人脉关系。我会打上至少两排钢梁,每个墙面顶层至少两排,独立支撑架构,另外你那房子我看了,楼下有个储物间,很小,但是有三面支撑墙,是你整套房子里最坚固的一间,我会把他打造成一个室内避难所,同样有钢梁加固,引入水管,再加上平时储备的应急物资,只要没被当场砸死,撑个十天半个月等待营救,一点问题也没有。”
邱奇忽然插了句嘴:“可是,好好的房子打了钢梁就不好看啊。”
沈浩笑道:“这个简单,外头用浮雕吊顶装修就是了。”
费柴笑道:“专家,就是专家啊,老沈啊,知道了问题所在,你还是要整改,这也算是咱们相识一场,我给你的建议。虽然成本提高了,可这是百年大计啊。真要是以后有个什么闪失,别看现在你的朋友看似很多,那都是冲你钱来的,只怕那时没人愿意保你呢。”
沈浩笑着举起杯说:“当年在龙溪第一眼看见你,就是到费主任是个耿直的人,与众不同,今天的一席话更是金玉良言啊,来,我敬你。”
费柴也举杯说:“别这么客气,大家一起喝杯兄弟酒吧。你们做生意的说实在的,在各种势力之间周旋,也是不容易。”
大家这话算是说开了,却突见吉娃娃皱着眉头做沉思状,沈浩笑着推了她一下说:“喂,书也没读过多少,吓琢磨啥呢?”
吉娃娃说:“我就是想啊,费主任刚才说的话,那个悖论,悖论是啥意思啊。”
三人先是一愣,随之大笑,吉娃娃被笑糟了,说:“怎么了嘛,就是想问问悖论是啥意思嘛,不耻下问,知道不?”
沈浩抱过吉娃娃来,狠狠地在脸上亲了一口说:“我就喜欢你这笨笨的样子,透着可爱。你还不耻下问,词都不会用,人家费主任是个科学家,你还下问……”
正在这时,邱奇老婆端菜上来,见沈浩亲了吉娃娃,就笑着说:“整天在外头鬼混,看我不找嫂子告状去。”
沈浩虽有些尴尬,却基本没在意地说:“你嫂子才不管我呢,再说了,这也是咱们亲戚,晚辈,咱们当叔叔大爷的,亲孩子一口又能咋地?”
“还孩子,人家大姑娘了。”邱奇老婆不依不饶地说着,悄悄瞪了邱奇一眼,言下之意:你要是也敢这样,看我不收拾你。
费柴看在眼里,颇有些期待,这两口子要是平时打架动手,估计应该非常的有可看性吧。
大家继续喝酒,喝的热了,邱奇首先说:“太热了,我可得失礼了。”说着,就把上衣给脱了,露出一身横肉。沈浩见了,哈哈一笑,也脱了,只可惜露出的就是一身囊膪。然后这俩一起劝费柴:“费主任,天热,又没外人,脱了凉快。”
费柴笑道:“也罢,这就叫坦诚相见。”说完脱了衣服露出一身肌肉。
那吉娃娃看了‘呀’地叫了一声,忍不住用手摸了一把。
沈浩笑道:“咋样,费主任简直就是个完人啊,人正直,又有学问,这身材……啧啧啧……咋样?小吉(原来这家伙真姓吉,难怪长成这样)给我们费主任做个情人好吗?哈哈!”
费柴笑道:“乱讲!”
这时邱奇老婆做好了菜,也过来上了桌,听见了也说:“就是,你自己已经学的很坏了,还想教坏别人。”
可吉娃娃确说:“像费主任这样的极品男人,做女人的,若是婚前不吃一口,也确实可惜。”说着又去摸费柴的胸肌,吓得费柴直躲,若说刚才是因为初见有些情不自禁摸一下的话,这次就是赤果果的调-戏了,不躲还能怎地?
沈浩看了哈哈大笑,笑完了才拍着桌子说:“其实老邱啊,弟妹,我跟你们就跟家人一样,甚至好多在家人面前不能说的话,我都会在你们面前说。费主任呢,咱们都是男人,现在这世道呢,又是这样子。其实早先接待你的时候,也想给你接待个全套的,别说我俗,一来这世道就这样,二来我觉得你值。可是啊,一直有点慢待你,不是因为别的,有点不敢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