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吸了一口烟,说:“财政收入如果只靠卖地的话,资源毕竟有限,经济适用房的初期规划,基本都是偏远地区的土地,那些地方如果不开发,土地也值不了多少钱,等人气旺了,土地升值,基本上也能把那一块的差价平衡回来。再说了,工业园区一旦形成了规模,也是寸土寸金的局面。现在关键就是人气,工业园区的建设刚刚粗具雏形,还没有形成气候,需要新鲜血液的注入,所以才请你们帮忙啊。”
顿了一下,陆渐红接着道:“以前在江东的时候,有个名词叫以商招商,你们接触和认识的老板比我多得多,多宣传宣传政策,比我这个市委书记出去说要有效得多了。双皇的旅游业是很发达的,无论是人造景观还是自然风景都很独特,不如你们各展神通,帮我介绍点老板,到双皇来玩玩。空口无凭,到实地来看看,才有话语权。即使做不成生意,就当是为双皇旅游业做点贡献也好。”
这番话中肯得很,龙飞和米新友不约而同大点其头,米新友笑道:“渐红,不用说这么多。咱哥俩谁跟谁,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了,你的忙我一定帮。”
陆渐红笑道:“朋友归朋友,交情归交情,你们来投资,与别的人一样一视同仁,不会给你们额外的优惠政策哦。”
米新友不高兴了:“就你那点优惠政策,还够我塞牙缝的?”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手晃了晃,“看到这颗钻戒了没?三百万。看到这块手表了没?一百多万。撒撒水撒。”
陆渐红听着米新友学着香港人说话的腔调,不由笑了起来:“新友,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个暴发户一样?”
“无所谓了。”米新友长叹一声道,“有的时候,我觉得你们从政的真的很累,你看我爸,谨小慎微,混得如履薄冰。想捞钱吧,又怕哪天东窗事发,落个人财两空,还失去自由,不捞吧,遇上我们这种土财主,又眼红得很。”
龙飞却道:“新友,你有点钻牛角尖了。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比金钱更重要。远的不说,就拿我们三个人吧,这交情是用钱能买得到的吗?再举个例子,拿渐红来说,他从政的目的不是为了钱吧?”
米新友瞪着眼睛道:“龙飞,你把我们兄弟的感情用钱来衡量,太伤人自尊了吧?”
龙飞又道:“或许有的人会认为渐红是清高。这个暂且不谈,就拿权力来说,商能与官斗?渐红手中的大权,歪歪嘴巴,就可以活一个企业,但也可以让一个企业尸骨无存。”
“等等,我怎么总觉得不是味呢?”陆渐红打断道,“敢情你们俩一唱一和,把我当南霸天呢?”
龙飞赶紧道:“那可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话说回来,这年头做生意,尤其是大生意,哪个商家的背后离得开政府的支持?说难听点,这就叫官商勾结。”
米新友鼓掌道:“说得好。渐红,咱们三个叫不叫官商勾结?”
“懒得理你们,越说越说不清了。”陆渐红站起身道,“我去观战。”
里面斗得正酣,见三个大男人都杵了进来,先是宁倩如说手气不好,让米新友来转转运,裴玲玲又要上厕所,让龙飞顶两把,安然也考虑陆渐红平时工作忙,没空消遣,也让了出来,只剩裴玉玉以一敌三,鼓着腮帮子说:“你们三个大男人可别欺负我,我会赖账的。”
这时,米新友笑道:“别说欺负,我说件事让你知道什么才叫欺负。”
他说的是以前在滨江的时候,有一个交通局的领导打麻将,另三个搭子都是工程承接商,那领导单吊九万,结果抓了张八万就向桌子上一掼,说自摸了。
牌推开,三个工程商就傻了,一个说:“X局长,你好像不胡八万吧?”
那领导大大咧咧地说:“差个万把万的碍什么事?”
米新友说出这个,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只见裴玉玉一声大叫:“胡牌!”
米新友一看,不由呆住了,道:“我打的是三筒,你胡什么?”
“差个筒把筒的不碍事吧?”裴玉玉伸手道,“给钱!”
第1051章天使?魔鬼?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熬夜是女性最大的杀手,所以玩了一会便各自散去了。
回到下榻的酒店,洗了澡上床,爱抚一番,陆渐红将安然翻了个身,让她后背向着自己,侧着身子进了去。
安然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开始迎接着陆渐红轻微的冲刺,体位的原因,进入只有一半,安然用力地向后躬着身子,以便于体内更加充实。陆渐红故意逗着她,采取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迂回战术,没几下便把安然弄得气喘吁吁,阵地失守。
酒店里就是有一样好,不管冬天还是夏天,始终可以保持比较适合的温度,很是方便陆渐红展示神勇。
陆渐红从背后托着安然站立了起来,保持着身体上的紧密融合,安然轻叫了一声,没想到陆渐红居然就这样走到了卫生间里的镜子面前,安然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闭上了眼睛,羞于再看。
“别怕。”陆渐红在安然的耳边轻轻吹着气,该做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顿,安然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着陆渐红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看着自己的双峰在陆渐红的大力动作下剧烈跳动,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猛然袭上了心头,再也压抑不住从身体深处传来的强烈愉悦,放声呻吟了出来。
陆渐红也是头一回,仗着一身蛮力,不过动作虽然笨拙,刺激却是实实在在的,没几下便感受到一股温热迎面喷来,虎吼了几声,攀上了快乐的巅峰。
两人赤身相对,顺势进了浴池,温热的水泡得全身发软,安然俏靥如花,娇艳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陆渐红情动已极,将安然搂在怀中亲吻不已,安然感觉到陆渐红再次发生变化,捂着嘴轻呼道:“你又变大了。”
水花激荡,自有一番情趣,刚刚爆发过一次的陆渐红这一回持久得很,把安然搞得全身酥麻,等结束了,整个人瘫倒在床,动也不能动一下。
就在陆渐红昏昏欲睡之际,安然忽然问道:“渐红,这一次你到燕华来拜访以前的老领导,好像漏掉了一个人。”
“没有啊。”陆渐红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安然坐了起来,伏在陆渐红的胸膛上,道:“我记得你任准安市政府副秘书长的时候,副省长高福海对你的关照不小,后来你任省政府副秘书长,也是协助他的工作,我们好像忘记去给他拜年了。”
陆渐红心头一震,如果没有孟佳这个例子在先,陆渐红还只当她只是随口一说,可是有了前车之鉴,陆渐红不得不考虑她是不是话里有话。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睁开眼睛道:“江东的政治格局很复杂,我不合适到高省长家里去。”
安然刮了一下陆渐红的鼻子,笑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这么严肃干嘛。”
“天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回家。”陆渐红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可是他的心里却很是不安,种种迹象表明,安然是极有可能知道高兰的存在的,既然在俊岭市时安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孟佳哄走,替他解决了隐患,那么他跟安然的那张合成照片,安然没有理由不知道。虽然那张照片证明不了什么,但是足以引起怀疑了。安然啊,你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刹那间,陆渐红有种向安然坦白的冲动,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煎熬了,但是经过深思熟虑,陆渐红还是隐忍不发,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层纸所隔,一旦捅开了那层纸,不仅是他,包括安然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年初七,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回到家中的陆渐红跟梁月兰商量,要把全家带到双皇去。
安然自然是没有反对意见,陆渐红年轻帅气,更重要的是手掌实权,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很优秀的。她绝对相信陆渐红对自己的感情,但是这年头诱惑实在太多,很多男人的出轨并不是出自男人的本意,而是来自于各方面的诱惑。所以,她觉得为了这个家庭,她很有必要跟陆渐红在一起。况且,他们都是健康正常的人,生理需要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梁月兰很支持安然过去,不过对于自己,她摇着头笑道:“我已经老了,经不起这么折腾,我现在就想搬到老家去住,那里都是老街坊,乡里乡亲的,说话都觉着亲切。”
陆渐红不由道:“妈,你一个人住着我不放心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跟你们住在一起,还不是我照顾你们?你能有多少时间陪我?”梁月兰笑道,“我身体好得很,你姐姐她们也会经常来看我的。”
陆渐红知道梁月兰的脾气,知道多说无益,便道:“妈,我们会经常来看望您的。”
梁月兰笑了笑说:“有这份心就行了,工作要紧,只是孩子们我有点舍不得。”
安然道:“妈,这个您就别担心了,这半年下来,不是很好吗?”
正说话间,牛达一家三口到了,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陆渐红瞄了一眼腆着肚子的林雨,道:“达子,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牛达笑着说:“大哥,你可别误会,这些东西是买给大婶的。”
“那是我自作多情了。”陆渐红向牛不起招了招手,“过来,大伯给你压岁钱。”
牛达赶紧道:“哥啊,别,你给牛牛压岁钱,我还要给侄儿侄女,双份呢,我吃亏。”
众人大笑,梁月兰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午饭。”
“大婶,您别忙,我们就坐坐,一会儿就走。”牛达拦了一下,说,“哥,上次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