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蒂很复杂地看着陆渐红的一脸正色,忽然一笑,道:“陆,你太严肃了,我没想过要跟你结婚,只不过是比较喜欢你。”
陆渐红的脸不由微微一红,妈的,自我感觉太好真不行,容易丢脸,不由轻咳一声:“那就好,那就好。”
“钥匙给我。”克劳斯蒂向陆渐红伸出了手。
陆渐红有些机械地递过去,手掌却被克劳斯蒂握住了,克劳斯蒂的身体影子般贴了上来,道:“陆,过一阵子我就要回美国了,公司那边会派别的人过来,我想我们以后很难会再见面,所以,吻我一下,就当作是我在中国唯一能够带走的东西。”
“呃,这个……这个不太好吧。”陆渐红看着那两片娇艳欲滴的柔唇,忽然联想到一些别的东西来。
克劳斯蒂用行动代替了语言,两片火烫的唇印了上来,陆渐红下意识地推了一下,双手却推在了两堆滑不溜秋的东东上面。克劳斯蒂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用力抱紧了陆渐红的脖子,舌尖强劲地抵开了陆渐红的齿缝,灵巧地在他的口腔里拨弄着。
陆渐红被这个突袭搞得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克劳斯蒂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不过明显为没能再深入一步而懊恼,恨恨地说:“陆,你太扫兴了。”
陆渐红有一种被强暴的羞辱感,咬牙切齿地恶心了克劳斯蒂一下:“我刚刚没刷牙,牙缝里还有菜叶子。”
呕……
克劳斯蒂连钥匙都顾不上拿,捂着嘴巴奔了出去。
“小样,恶心不死你!”陆渐红很是得意洋洋,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不过想到刚才说的话,自己的胃里也是一阵翻滚,跑进卫生间干呕了几声这才脸色苍白地出来,看来自己也被恶心得不轻。
被克劳斯蒂打了个岔,陆渐红打电话给高兰的勇气已经消失了,对着手机发了一阵呆,作了罢。
此时的雨声听在耳里似乎已没有那么可爱了。
接下来的假期里,陆渐红和安然一起去了洪山,梁月兰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脸色红润了很多,只是两个孩子与父母有点疏远了,这多少让两口子有些无奈,在事业与家庭之间,想找到一个平衡点还真的不容易。不过孩子就是孩子,这几天一直陪着他们,这种生疏很快就消失了,毕竟血浓于水。
这几天是陆渐红过得最轻松的日子,没有纷扰,没有压力,陪着老婆孩子家人,让他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可是随着安然接到的一个电话,这份宁静被小小地破坏了一下。
安然告诉陆渐红,她回准安的时间要提前了。
陆渐红知道是为了城投公司融资的事,已经好几个月下来了,那个死棒子还没有松口。见安然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陆渐红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很有难度?”
安然笑着摇了摇头道:“融资不是小事,城投公司毕竟是国企,对方想控股那肯定不行。没事,再努力吧,反正目前也不急,对方要耗就跟他耗吧。”
陆渐红差点没说出克劳斯蒂这个名字,幸好及时收口,不过倒是让他想起了那个老头子——安中信。
安然微微摇头道:“他老了,基本不问公司的事,我还是不麻烦他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
“会不会是棒子太过份了?”闵敏的提醒陆渐红可是一直记着的。
安然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这让陆渐红更加确定了他的判断,不由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准安,个死棒子,主意打到我老婆头上来了。”
安然笑道:“别,你别把事情越弄越复杂,我自己能处理好。”
陆渐红未置可否,不过心里倒是留了个心眼,这种事情让老婆主动说出来,问题就比较大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证明自己的老婆有魅力,当然别人只能想想,不,连想也不可以。
安然本来是让闵敏开车来接的,早上的时候,陆渐红接到了李昌荣打过来的电话,约他见个面。
国庆前,市长季春风频频到省里汇报工作,这个动作激怒了市委书记李昌荣,不过到省里找书记汇报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几年准安的发展处于原地踏步的状态,只有郦山县稍微有些亮点,但你总不能每次都找同样的借口吧,再说了,省委书记的立场和层次高了去了,你那点小心思还不是一眼就能看穿?
李昌荣有点急了,所以迫不及待地联系陆渐红,他也是实在没别的招了,最近这段时间,常委会上有个别人的苗头不对,虽然没有明着唱反调,但是有几件事情在最后时刻,李昌荣满打满算属于自己的常委票都临阵弃权,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陆渐红本来是不想去准安的,但是在处理郦山县庚华福事件的时候,陆渐红欠了李昌荣一个情,其实李昌荣一直在示好,包括在当初对柳悦娜的处理上,都很大程度地向陆渐红作出了让步,也该还一个情,另外加上安然没有明说的困扰,陆渐红觉得有必要跟李昌荣接触一下。另一方面,季春风这个市长跟陆渐红来往较少,陆渐红在准安的时候,虽说李昌荣对其下了阴招,但季春风似乎更狠,要直接废了陆渐红,当然这是很久以后陆渐红才从当时任组织部长的曹雄飞口中得知的,所以于情感而言,陆渐红还是稍稍偏向于李昌荣。
官场之中就是这样,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敌人,所以陆渐红决定于李昌荣见一面。
第0621章简单表示
快到准安的时候,李昌荣的电话来了,问陆渐红到哪了。
这个电话让陆渐红感觉到李昌荣真的急了,否则以他一个厅级干部的身份是不至于如此的,最多是让自己的秘书催一下就了不得了。
长假的倒数第二天,并没有什么人来上班,安然直接去了城投公司处理自己的事情,陆渐红则到去了李昌荣的办公室。
李昌荣的办公室变化很大,格局有所改变,但给人的感觉很奢华,陆渐红坐到沙发上,李昌荣亲自倒了杯水,陆渐红起身道:“李书记,你这可是让我坐不住了。”
秘书不在身边,显出李昌荣的慎重,笑道:“大家都是兄弟嘛,私下里就不分你我了。”
这种话陆渐红也就是一听,笑道:“李书记日理万机,连长假都上班,看得出准安人的工作效率和工作态度啊。”
“你可别给我脸上贴金了。”李昌荣摆了摆手道,“上次老弟在滨江遇险,没能及时去探望,心里很不安啊,所以趁你有时间,得补上。”
“李书记言重了。”陆渐红淡淡笑了笑,那些个往事提起来没什么意思。
两人寒暄一阵子,步入了正题,李昌荣像是漫不经心地道:“最近人事上好像要有动作了,老弟不动一动?”
李昌荣这个观点不是没有根据的,陆渐红的情况他是有所关注的,在省政府那边一开始很失意,后来滨江之行成为了一个重大的转折点,省长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一点证明陆渐红的位置有所上升。而省委省政府对陆渐红的大力宣传,这个舆论导向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以李昌荣的分析来看,省政府副秘书长这个帽子陆渐红戴不长了。
“看来李书记知道不少内部消息,不妨透露一点。”陆渐红微微一笑,一招太极手耍得炉火纯青,轻描淡写地便把问题抛给了李昌荣。
李昌荣倒是不意外,话又说回来,如果陆渐红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赵学鹏不就成了个睁眼瞎子了?
李昌荣笑道:“小道消息,不过无风不起浪,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往往比官方消息还要确切,所以别说我这个老大哥没给你提醒,该活动的就要活动啊,先下手为强,免得到时候计划不如变化。”
陆渐红的心里不由微微一跳,不过这一点倒并不热心,当然,这并不说明陆渐红没有进步之心,恰恰相反,他早就想离开了。只是这些话他只能埋在心底,所以他的脸上平淡如水,笑了笑道:“谢谢李书记关心。”
陆渐红所表现出来的淡淡的拒意让李昌荣心里很不自在,不过他也不太完全指望陆渐红能起到什么作用,他只是想通过陆渐红能搭上赵学鹏这条线。省委秘书长在书记那里说几句话那可是很顶用的。说起来也郁闷,好歹自己也跟他一起共事过,而且当初配合得也很好,基本上是以其马首是瞻,可是现在在赵学鹏心中的地位还不如当初的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李昌荣倒是不敢怠慢了陆渐红。也正因此,李昌荣才让人查了郦山水利局的事件,省里的环保资金其实他并不放在心上,那点小钱他还不怎么在乎。不过效果似乎并不明显,陆渐红看起来并不太领自己这个情啊。
想到这些,李昌荣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微微的苦笑,他的本意是,如果陆渐红搭上这自己的这个话题,便可以找机会与陆渐红一起到赵学鹏那里去拜访一下的,看来是没有多大的希望了。
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这样的。在此之前,跟赵学鹏联系过好几次,可是赵学鹏都没有给他机会,一副水火不浸的样子。李昌荣知道,赵学鹏是对自己有意见,谁叫自己当初给陆渐红下刀子呢,这老家伙很记仇啊。心里想着,不由嫉妒地扫了陆渐红一眼,见陆渐红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恨得牙痒痒的,早知道那个时候就该对他好一些的。这天底下,最不值钱的就是后悔药,悔也没有用啊,只有再想别的办法了。
陆渐红这时轻咳一声,道:“江东省这几年发展得不错,周省长前些日子在会上说,与各市主要领导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一起吃饭的时候,赵秘书长也对此作了肯定,还特别提到了准安。不过提到这些的时候,赵秘书长有点不高兴啊。”
李昌荣的心不由提了一下,道:“这几年准安的发展是有些慢了,是我的失职啊。”
陆渐红笑了笑道:“李书记,你可别这样跟我说啊,我只是转述赵秘书长的话而已。”
李昌荣刚刚向陆渐红作了一下自我批评纯粹是下意识的,陆渐红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自己的姿态低了一些,不管怎么说,陆渐红只是个副厅,级别要比自己低,而且并不分管这一块,看来还是情绪有问题啊,李昌荣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笑道:“我说的是心里话。”
陆渐红接着道:“准安毕竟是赵秘书长工作过的地方,倾注着他很深的感情,他也希望看到准安能走在各市的前列,所以才有这种态度,正所谓责之深爱之切,李书记应该能明白赵秘书长的苦心。”
李昌荣点头道:“赵秘书长是个很念旧的人,共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点,只是怕有负于赵秘书长的关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