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书 第410节

臭袜子一离嘴,那人就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叫吧,再用力点,我看有没有人来救你们。”陆渐红冷冷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枝烟点上。

来的时候,陆渐红就观察过,这片地区是烂尾楼,连盏路灯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人,所以才这么放心。

那人又放声叫了两声,屋子里余音袅绕。

陆渐红猛吸了一口烟,烟头在黑暗亮了一下,移到了那人的手边,淡淡道:“我没什么耐性,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吧。”

那人见呼救无效,倒不开口了。

陆渐红冷冷地烟头按在了那人的掌心。

“啊——”也不知道是钻心的疼痛所致还是惊惧,半声惨叫之后,人却晕了过去。

手中的矿灯又转向了另一人,那一人倒是挺有几番傲骨,迎着陆渐红的眼睛毫不示弱。

“有骨气。”陆渐红拨掉了臭袜子,那人倒没有像刚才那家伙那样瞎喊乱叫,只是说:“你就是吃软饭的,靠的就是女人,有种跟我单挑。”

黄蝉不由笑了一声,很有点耻笑的意思。

妈的,不能在女人面前丢脸。陆渐红暗骂了一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块头不小的人,向黄蝉呶了呶嘴。

黄蝉晃悠悠地走到陆渐红的身边,陆渐红的鼻孔里闻到一丝甜味,黄蝉的嘴里居然唆着棒棒糖。看着那娇艳欲滴的小嘴,不知道吹笛子会怎么样。

“松开他。”陆渐红甩了下脑袋,暗骂自己猪头,这个时候居然有闲心胡思乱想。

黄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陆渐红虽然体形健硕,但是由于肤色较白,加上是个干部的模样,而黄蝉又是牛达安排过来的,所以对陆渐红难免有一丝轻视之意,不过见陆渐红还真有跟他单挑的意思,还是低声警告了一句:“这小子皮厚。”

陆渐红没有表情,黄蝉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倒是想看看陆渐红怎么撂倒对方。

松了绑,那家伙甩了甩被绑得麻木的手,摆出了一个拳击的架势来。

“练过几天?”陆渐红慢吞吞地走到那家伙面前,忽然一脚撩在了那家伙的裆上,这一招是跟赵瑾学来的,屡试不爽,果然应声倒地,身体缩得像个虾米。

“皮厚?我还以为哪里都厚。”陆渐红摇了摇头。

黄蝉鄙视地撇了撇嘴,不过不得不承认,陆渐红这一脚隐蔽性很强,虽然阴毒了一些,不过话说回来,这社会,打无好拳,难道还真像电影里的那样你一拳我一脚地表演?

陆渐红这时才向那人道:“你不要不服气,只要你告诉我让你们偷拍的人是谁,我保证不为难你们。”

那人不知是疼还是不想说,硬是不吱声。

手电在那人的身上照了照,看到他的裤兜里露出一个蓝色的卡角,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姓名和工作单位。

陆渐红不由笑了笑,道:“白皓,燕华电视台的记者?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专门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我看你也不用干了。”

这时,白皓的脸色不由变了。

在偷拍之前,对方便告诉了他陆渐红的身份,他就不信政府官员能对他怎么样,可是一听要搞掉他的工作,顿时就慌了。这一家老小可是指望着自己的工资养活呢,丢了工作,那就完蛋了。

陆渐红这时淡淡道:“吕小菡是我朋友,配合的话可以让她安排你个肥差。”

白皓有点动心了,黄蝉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走了过去,道:“白皓是吧,你烦不烦啊,你不急我都急了,快点说了吧,我还等着回去看电视剧呢,再不说,直接扔下楼了。”

谁敢不同意“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我就跟他急。黄蝉的厉害白皓是有所领教的,刚才被抓到这里,吃了黄蝉不少苦头,不过他还是不信居然有人敢草菅人命,不曾想黄蝉这话一说,还真的把他提到了没装窗子的窗边,一个一百几十斤的汉子在她的手里竟跟个玩儿似的。

白皓还没来得及害怕,陆渐红倒是吓了一跳,搞搞小暴力他能接受,出人命的事他可不能干,还没开口,黄蝉淡淡道:“意外事故。”

白皓的半截身子被推出窗外,风吹在身上遍体生凉,不由叫道:“我说,我说,是信访局的刘波。”

“早说不就得了,还以为你真是条汉子呢,原来是条狗熊。”黄蝉用力一拉,白皓跌回房间,摔了个狗吃屎,血顺着鼻子向外流。

刘波!陆渐红倒没想到会是他,眼睛里闪过一道怒气,他最反对的就是窝里斗,自问从来没对刘波假以颜色过,这小子居然这么反骨。

顺手踢过那只臭袜子,陆渐红的怒气一闪而逝,道:“擦擦血吧。”

刘波忙不迭地抓过来捂住鼻子,那副臭气袭来差点没臭死他,不过刚才的惊魂一幕让他还是后怕不已。

“走了。”陆渐红向黄蝉招呼了一声,转头道,“白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白皓惊恐万状,点着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不小心撞上墙的。”

陆渐红很满意他的悟性,道:“刚才我的话还有效。”

“谢谢,谢谢。”挨了揍还要道谢,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闻了。

第0609章边缘

这几天刘波一直联系不上白皓,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接,这让刘波心慌慌的,会不会是自己的小动作暴露了?想想陆渐红虽然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可是人家是标准的副秘书长,也明确表示了对一把手局长没多大兴趣,而且他也是这么做的,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个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对工作很尽职,对下属很关心,能摊上这样的领导还有什么话说呢。可是自己却偷拍人家的隐私,这种伎俩实在是太卑劣了。不过从陆渐红的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吩咐工作或者开会时的态度也都没有表现出不妥,这让刘波稍稍安下了些心。

陆渐红其实也一直在考虑,对这件事应该采取什么的态度,该怎么处理这事。对于自己的敌对,尤其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陆渐红向来的原则是进行严厉打击,不过他有一个地方很疑惑,那就刘波这么做的依仗是什么。

他不认为刘波有这个胆量,况且除了刘波本人以外,还有两个副局长,岳小江资格浅暂且不谈,单一群的工作时间比他要长得多,能力、资历都比他强,而且年龄离退休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去,这样的话,即使扳倒了自己,这个局长的位置也不一定就是他刘波的囊中之物。对方动机不明,这正是陆渐红迟迟没有发难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陆渐红还没想好一个万全之策,这种斗争并不是陆渐红的专长,像牛达那种走极端的方法一向不是陆渐红所赞成的,可一不可二,当年对付王少强和何润泽的时候已经用过了,夜路走得多总会遇见鬼,为了解决自己的对立面而陪上自己,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是不可取的。

为了贯彻稳定压倒一切的方针,陆渐红召集三个副局长开了个短会,贯彻了中央文件精神,强调了重点,提出近期的工作安排,要把精神传达到市里。

陆渐红道:“国庆马上就要到了,这是一个重要的节日,更要千方百计地做好稳定工作,单局长,你安排一下,过两天召集各市信访工作的分管领导上来开个会。”

单一群点了点头。

陆渐红又向岳小江道:“岳局长,你负责起草一个文件,把中央的文件转发下去。”

“好了,就这样,散会。”

刘波回来办公室,这几天稍稍安定下来的心开始泛起波澜,这是什么意思?另两名副局长都安排了任务,唯独把自己晾在了一边,这是不是在向自己发出了什么信号?想到这里,刘波就坐立不安了,屁股下面好像也生了刺,空调虽然打到了26度,可是汗还是不停地向外冒。不管是不是陆渐红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最起码的一点,他对自己有意见了,否则起草文件的事不会落到排在末位的副局长岳小江身上,要知道,自己可是信访局有名的笔杆子啊。

越想越是不安,刘波很是后悔自己接这个盯梢的差事,好人做不成,坏人也没做得成,要是真搞到些有用的东西,把陆渐红弄得身败名裂,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某人提供的情报出了问题,做贼似的跟了一天,拍得居然是人家的夫妻合影,不仅没起到作用,反而打草惊蛇了。

刘波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个圈子,把门关得死死的,这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响了好几声电话才接通,刘波小声道:“陆渐红好像察觉到什么了。”

“慌什么慌,看你那点出息,看看再说。”

那头的电话已经挂了,刘波怔怔地握着手机,一股羞耻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半晌,才恨恨地抓起手机,一路小跑到了陆渐红办公室的门口,在敲门前的一瞬间,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咬了咬牙,敲响了门。

“进来。”陆渐红在背着手看着窗外,刘波的到来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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