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霞虽然有了些醉意,不过还是很识趣,向陆渐红飞了一个超级媚眼,说:“那你们聊着,有什么需要就找我,保证满足。”
露骨的暧昧让陆渐红不由苦笑,曹雄飞也是颇为意外,柳霞的表现向来是中规中矩的,虽然有时也会故示亲近,但不似今天这个样子,看样子真的喝多了。
陆渐红和曹雄飞当然没有什么更多可以谈的,只是不想让柳霞在这里喝醉失态,柳霞出去后,陆渐红道:“曹书记,时间差不多了,散了吧。”
刚走出包间,便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女人声音从陆渐红的背后响了起来:“咦,这不是陆部长吗?”
陆渐红回头一看,微微一笑道:“是你,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柳总还是柳董?”
说话的正是柳悦娜,在她的身后,李昌荣和准安市的几个领导慢慢走了下来,李昌荣见到陆渐红稍有意外,打着招呼道:“渐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啊。”
柳悦娜笑道:“陆部长现在混得不错嘛,这没多久就是副厅了。”
陆渐红本来不怎么想搭理她,不过听她话中带刺,不由反唇相讥道:“你混得也不错嘛,这没多久就出来了。”
李昌荣脸色微微一变,打着哈哈道:“你们打招呼的方式倒是很特别,渐红,我们还有点事要谈,先走了,明天我们聚一聚。”
柳悦娜在经过陆渐红的身边时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说:“陆部长,我不会忘记你的。”
陆渐红的嘴角撇了一撇,回敬道:“能让你进去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曹雄飞一直没有说话,李昌荣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向其微微点了点头,比形同陌路好不了多少,看来他在准安的时候,李昌荣没少给他罪受。
等李昌荣一行已出了门,曹雄飞才向阴沉着脸的陆渐红说:“渐红,人不咬狗,狗咬人,你自己当心点。”
回到家,安然正在教孩子们写作业,见陆渐红一身酒气地回来,又喜又恼,气哼哼地说:“渐红,你看看你,回来都不归家,在外面喝这么多酒。”
“从党校回来的时候遇上了曹部长,就一起去喝了两杯。”陆渐红笑着把公事包放到了桌上,凑到两孩子面前,“帆帆,航航,想爸爸没有?”
陆远航正色道:“我是男人了,请你叫我陆远航。”
陆渐红怔了一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捏了捏远航的小脸说:“哎呀,我们家航航是大男人了,不得了。”
又见扬帆噘着小嘴,陆渐红也夸了一句:“帆帆也是个小美女啊,比你妈妈还漂亮。”
哪知扬帆并不领情:“你骗人,妈妈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好了,都别贫嘴了,快把作业写好,明天才可以睡懒觉。”安然扮演起严母的角色。
等两个孩子睡了,安然才依偎在陆渐红的怀里说:“党校结束了?”
陆渐红点了点头说:“结束了,唉,又要回到那种日子了。”
安然笑道:“长吁短叹可不是你的性格哦。赵秘书长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还没有,让我等消息。”陆渐红翻了个身,说,“听说柳悦娜不但出来了,还在准安搞房地产开发?”
“有这么回事。”安然奇道,“怎么问起她来了?”
见安然神色无异,陆渐红心下稍定,道:“吃饭的时候听曹雄飞说的,随便问问,没有什么。”
两人在床上偷偷摸摸地把衣服洗了,都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安然还是很开心,闭着眼睛说:“书上说,男人在外面如果寻花问柳,回家就不想来这事。这次你这么快,可以证明你在外面还是很安份守已的。”
陆渐红听得满头大汗,道:“安然,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第0449章仇人
第二天上午约九点,陆渐红接到了李昌荣打来的电话,约他中午一起吃饭,此时的陆渐红正举家前往洪山。虽然因为柳悦娜与李昌荣的交好让陆渐红心有不快,但对李昌荣还保持着一定的礼貌,毕竟安然还在准安,陆渐红一边开车一边道:“李书记,实在不好意思,我正在去洪山,难得回来一趟,要多陪陪母亲。”
李昌荣表示理解,说:“要的,要的,那只好下次了。”
“下次我负荆请罪。”陆渐红笑着与李昌荣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安然道:“李昌荣最近这是怎么了?”
陆渐红道:“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仇人,只是绝对的利益。他呀,不是对我好,是在做给赵叔看呢。”
“投机分子。”安然摇了摇头,说,“这些年在政治上看了太多的阴暗面,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渐红,不如我辞职经商得了。”
陆渐红摇头道:“辞职我不反对,经商就免了,那可比在宣传部更累。你觉得我陆渐红会让自己的女人去打拼吗?”
“死相。”安然低骂了一句,可是一种幸福感却油然而生。想想跟陆渐红刚认识的那会,安然可是个商界女强人,曾几何时,那种俯视于人的强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居家小女人的儿女情怀所替代了。人,确实是会改变的。
李昌荣放下了电话,柳悦娜冷冷道:“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了吧?”
李昌荣笑了笑说:“悦娜,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人应该向前看,不要总记着那些已经成为历史的事。”
柳悦娜咬着牙道:“陆渐红所给予我的耻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昌荣默然半晌道:“悦娜,我必须得提醒你,陆渐红不是你我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其实他离开准安远走湖城,跟我也有一定的关系。严格说来,我是对不起他的。”
柳悦娜不吭声,李昌荣接着道:“他在郦山的时候,对我们之间的事情知道不少,但都没有声张,从某种意义来说,我能坐上市委书记的位置,还得感谢他没有在你的事情中把我扯进去。所以,我希望能化解开你们之间的恩怨。再说了,当时的他是县委书记,你的做法也确实值得商榷,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一个县委书记呢?”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知恩图报了?”柳悦娜的笑变得阴冷而不屑,“我看,你是想跟他交好,能从赵学鹏那里得到一点好处吧?”
李昌荣并没有生气,柳悦娜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也没有否认,道:“无论如何,你跟陆渐红的恩怨随着他的离开,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埋头发财,况且你在里面也没有待多长时间,就当是人生的一个经历吧。”
“你不敢惹他就算了。”柳悦娜淡然道,下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从洪山回来,已经是周日的下午,母亲的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是恢复得不错,陆渐红本来不想走的,但是周一他和安然要上班,孩子们还要上学,最后还是梁月兰开口撵了,他们一家四口这才走。
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刘得利的电话,听口气似乎有一些麻烦,陆渐红道:“我现在在开车,等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
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牛达的电话便到了:“哥,有情况。”
陆渐红瞥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安然,低声道:“我在路上,回去见面再谈。”
天快黑的时候,回到了家,陆渐红向安然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这么急?”
“见个朋友。”陆渐红不想让安然太过担心,扯了个谎,可是想到牛达打电话来时语气的凝重,有点不大放心,回头叮嘱道,“把门窗关好,陌生人来了千万不要开门。”
安然不由道:“渐红,发生什么事了?”
陆渐红在安然的脸上轻轻一吻说:“报纸上说最近准安的治安不是太好,不是怕有贼进来嘛,好了,别多想了,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