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书 第2137节

陆渐红或许怎么不了李冬根,但是对于他这个副书记来说,有的是方法。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职责分工。

前文不止一次地提到过,专职副书记并没有明确的位置安排,只是协助书记的工作。重用你的时候,完全可以让你分管党群人事,甚至是经济工作,但是如果不重用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用你来干,让你一边凉快去。

周百鸣能够达到这个位置,并且跟几位对手一争长短,他应该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这种明显有漏洞和后遗症的错误,犯在他身上就太低级了。

不过周百鸣在京城确实搞了一些小动作,李冬根的儿子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有他儿子周正旺的影子。据陆渐红私下里的了解,周正旺与李悦诚确实是不错的朋友,虽然父辈有竞争,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到他们的来往。也就是说,这些年他们的关系很好。

所以随着陆渐红的到来让京城的政治形势发生微妙的变化之后,李悦诚的事情加上案件过程中一系列的疑窦,足以证明了一个大方向——周正旺的行为有鬼。

以陆渐红思维的开阔和跳跃,很快把这条线理顺了,周百鸣利用儿子刻意针对李悦诚,而让受害者又是陆渐红的女儿,直接把战火烧到了陆渐红与李冬根之间。儿子出了事,李冬根自然要想办法周旋,女儿出了事,陆渐红自然也要为女儿要个公道,那么他们之间的对垒将会变得激烈起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天下脚下的争斗更有可能是两败俱伤,那么他周百鸣无疑是个大赢家。

这些虽然没有证据上的支持,但是陆渐红已经看得很透,所以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李冬根过多的纠缠,但是他也没有跟李冬根去掏心窝子,因为他知道,他跟李冬根永远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有交集,这种状况一直将要维持到他们分道扬镳不在京城一起工作为止,而且这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算法。

其实陆渐红大可以把战火燃到李冬根和周百鸣的战场上,但是他不想这么做。这与当年的国家是差不多的情形,抗战胜利后,如果能够统一战线求发展,我国也不会落后发达国家几十年,所以一旦陷入内耗,是非常不利的,既不利于发展,也不利于政治,——别的地方上头可能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闹得不过分,和和稀泥也就算了,但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又怎么会容得了你胡来,所以稳定才是陆渐红考虑的先决条件。

但是此时的陆渐红确实有一些恼怒,诚然,周百鸣的动作不可能可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麻烦肯定是有的,中纪委来谈几句,便足以在市委市政府里引起轩然大波了。

手中的烟头划过一道弧线弹了出去,陆渐红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安然她们真的是唱疯了,张甲察觉到陆渐红皱起的眉头,笑着道:“首长,K歌没有两三个小时恐怕都不够,平常不唱歌的人,一旦开了腔,那都是麦霸。”

陆渐红笑了笑,道:“张甲,你唱歌怎么样?”

“我?”张甲拍了一下方向盘道,“别人可能觉得不好听,但是我觉得还可以。”

说着张甲轻声哼了一句张学友和郑中基合唱的《左右为难》,这一嗓子嚎出来,陆渐红顿时打了个激灵,摇头道:“瘆人,受不了。”

张甲哈哈笑了起来:“唱歌嘛,关键是自己畅快就行了,至于别人怎么听,那是别人的手,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我在故我唱。”

“我思故我在。”陆渐红纠正了一下,忽然间脑子里却是灵光一闪,刚刚他在考虑周百鸣的事情时,他总觉得有一点别扭,不想张甲这么一句话,却让他有茅塞顿开之感,但是同时,他的心头却升起了另外一个疑惑。

周百鸣盯上自己,是邱礼让告诉自己的,这一切也都建立在邱礼让所说是事实这个基础上的,那么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呢?这一点陆渐红有考证之法,但是却不能去考证,他总不能去问邱礼让,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当然,周百鸣那边也是个突破口,不过这已经是以后的事了。

陆渐红所想的是,如果邱礼让的话不是真的,那么邱礼让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真实的谎言就在于真真假假之间的搭配,陆渐红判断有两个可能,第一,邱礼让另有打算,第二,的确有人打电话给邱礼让,但是是谁不得而知。

只不过,陆渐红还是倾向于第二个判断。

第3384章兄弟团聚

严格来说,邱礼让与陆渐红之间恩怨各半。但是昨天下午邱礼让失了面子,在陆渐红那边已经找了回来,即便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来,挑拨关系他也得不到好处。所以陆渐红认为第一种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只不过这一切都是陆渐红的推断,并不能确定,所以还需要他日后求证。

年初五的中午比初四晚上的人要更多,为了避免拥挤,不少人还没开始吃饭就开始“上缴”红包,不过仍然被拒绝了。

不过春节期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动,下午的娱乐大多都是打麻将,所以中午的午餐进行得很快,一点半之后,除了家里的一些亲戚还在逗留之外,宾朋好友们基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家长里短地聊了一阵子,陆渐红有点坐不住,大多都是些希望日后受到照顾的要求,什么孩子入学、找工作,大体如此,陆渐红含糊着应付过去,趁着牛达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陆渐红溜进了屋,再也不肯出来。

等人都走光了,陆渐红才松了一口气,孟佳把与帮办和乐队的账都结了,前后院子也都收拾干净,不过还弥漫着酒菜和硝烟的味道。

牛达刚刚打电话过来,说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到得差不多了,只差任家两兄弟和小高还在路上,目前都在丁二毛的俱乐部集中,只等这三人前来。

陆渐红让他们在那边等着,晚上就在丁二毛那边吃饭。

交待了这些,家里的收拾也差不多了,陆渐红决定还是全家到县城去,在这里不是太方便。

梁月兰八十大寿,三个媳妇都准备了礼物,只是梁月兰死活不要,所以安然等人决定带老太太好好去转一转,梁月兰知道孩子们的好意,也就没有反对。薛冰心本来打算离开的,不过安然留她再待两天,到时候一起去燕华。

很快,一家人便离开了平桥老家,去了县城。

安然知道陆渐红一会要与以前那些过命的兄弟们见面,这晚上多半是回不来,所以也就没有去瞎掺和,只是嘱咐陆渐红少喝点酒,不过她预知陆渐红多半不会那么太听话,又单独交待张甲,一定要照顾好陆渐红。

张甲当时就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到了县城,两路人马各行其是,陆渐红所乘坐的越野车径直驶向了龙山方向。

下午的天气比较阴,天气预报早就说年初五这一天开始降雨,会有雨雪,果不其然,还没到俱乐部,天空已经飘起了雨点。

“大过年的不留在家里,跑这里来逍遥个什么劲儿。”张甲虽然是张家老大,但是相对话最多,当看到有不少游客在龙山公园晃荡的时候,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陆渐红笑着没说话,不过看向龙山公园的目光却变得柔情了起来。刹那之间,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一样,这个龙山森林公园可以说是他一手一脚策划出来的,包含了多少辛劳和汗水,而跟高兰也是在这里一吻定情,只是世事匆匆,恍惚间便已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雨忽然下得大了起来,这时车已经到了俱乐部的门前,门大开着,里面杂七杂八地停着不少车辆,各地的牌照都有。

当张甲鸣了一声喇叭之后,顿时有好几个人从屋里冲了出来,也不顾大雨如注,大笑着与陆渐红拥抱,陆渐红躲闪道:“都进屋吧,身上的衣服好几百块钱呢。”

屋子里乌烟瘴气,桌子上还散落着扑克,好嘛,一群家伙居然在诈金花,不过陆渐红来了,牌局自然结束了。

牛达很是郁闷地说:“哥,你怎么来这么早,我输了一万多了。”

陆渐红笑道:“你是大老板,这么点钱,九牛一毛,我应该迟来一会,让你再输点。”

众人都笑了起来,丁二毛道:“陆哥,还是你说的对,现在我的心理就平衡了。”

“这么说,你输得比达子还多啊。”陆渐红笑了起来。

厉胜、铁男也笑了起来:“两位哥哥,那就笑纳了。”

丁二毛的目光落在陆渐红的身后,张家四兄弟都站在门外没有进来,不由道:“陆哥,这四位是什么人?”

“张甲。”陆渐红没有回答,向外面叫了一声。

“到!”张甲虽然私下里跟陆渐红嘻嘻哈哈的,但是这种场合哪怕他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陆渐红的好兄弟,也要保持着他的本色。

“都是自己人,进来吧,介绍给你认识。”

还真巧了,这里除了陆渐红和牛达以外,其他的都是当过兵的,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他真他妈的一点都没错。也正是这个缘故,几个人很快就闹得很熟了。

丁二毛笑着道:“陆哥,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

“今天咱们这几个人都做过你的保镖,这回大阵仗,一口气四个。”丁二毛搓着手道,“你看,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表示一下,这个可以有。”陆渐红笑道,“趁着克爽克敌和小高没到,咱们先热热身,先跟你丁二毛吹个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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