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珊道:“渐红,身处逆境并不可怕,但是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丧失信心,虽然你暂时遇到了困难,但是我相信,你还会重新站起来的。”
陆渐红听到这话就笑了,道:“我已经站起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陪陪老婆孩子,没事栽栽花种种草看看电影,不知道有多惬意,这可是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生活。”
景珊在电话那端便有些哽咽了:“渐红,我不是安慰你。”
听到景珊带着哭腔的口吻,陆渐红的心软了下来:“景珊,你不要这样,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真的没事,除了政治,生活中还有很多东西。”
“给我一年时间,如果对你还没有什么说法,我就辞职。”景珊停顿了一下,“到时候我跟你混。”
陆渐红顿觉头大,赶紧道:“景珊,你安心干你的市长,将来大有前途,可不要被我耽误了。”
“没有了你,我还干下去有什么意思。”景珊道,“那我先挂了,有空我去看你。”
放下电话,陆渐红头大无比,景珊可不是个黄毛丫头,她所说的话完全可信,不由摇了摇头,自叹一声,造孽啊。
春节前一周,学校的补课结束,孩子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陆渐红召集孩子们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宗旨有两条,第一条,自己制订学习计划,不要一个春节过了就成了脱缰野马,第二条,学要学得踏实,玩就要玩得痛快,既有感觉肩上有担子,又要适当地卸一卸担子。
陆扬帆说:“爸,你现在赋闲在家,不去当安,算不算适当地卸一卸担子?”
安然瞪起了眼睛:“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陆渐红宣布散会,安然告诉陆渐红,说刚刚他在院子里摆弄花或草啊的时候,高兰打来电话,说要跟高轩过来看看你。
陆渐红拍了拍安然的手背:“高兰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很情绪化,来了就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安然点了点头,拉着陆渐红的手走到庭院坐到一张椅子上,椅子已经被阳光晒得温暖得很,两人坐在上面,轻轻摇晃着。
“渐红,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陆渐红笑着道:“怎么?怕我吃软饭?”
安然失笑道:“我们家底本就不薄,这一次经济攻势之后,净赚五十亿,养你十辈子都行。”
陆渐红吃惊道:“这么多?安然,你告诉我,咱们家有多少资产?”
“这个不能告诉你,咱们要有忧患意识,让你知道了,你就没有压力了。”安然笑了起来,“渐红,明年孩子们就高考了,完了我们一家出去旅游,你看怎么样?”
陆渐红道:“只要你快乐,别说去旅游,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没问题。”
是个女人,都喜欢听好听话,哪怕是睿智如安然也不例外,将头偎在了陆渐红的肩膀上。
“姐,你看老爸老妈多恩爱啊,我看他不做官倒是件好事,你有没有发现,老爸今年比去年老了不少。”陆远航伏在窗上窥视着庭院道。
“是不是春心动了?又想金静研了?”陆扬帆取笑道。
陆远航转过头,白了陆扬帆一眼:“你是我姐吗?我是在跟若水姐说话呢。”
段若水痴痴地看着院子里的俩人,心情却是荡漾了开来。
这时,门前传来了一阵车喇叭的声音,然后一辆红旗停在了门前。
第3101章最新情况
陆渐红放眼看过去,不由呆了一下,一拍安然的手道:“是舒书记。”
“哪个舒书记?”安然也站了起来,低声问道。
“中央书记处书记,服务于首长的。”陆渐红一边解释一边向门前走去,为舒平开了门,笑道,“舒书记,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舒平笑道:“没有事先预约,不打搅吧?”
“瞧你说的,蓬荜生辉啊,快,快请进。”陆渐红让出门来,向外扫了一眼,舒平笑道,“不用理会他们。”
进了来,陆渐红向舒平介绍道:“舒书记,这位是我爱人安然。”
舒平与安然握了手,道:“早就听说安董的大名,只恨一直未能观其风姿,我这回来了可真是赶了巧了。”
安然笑道:“舒书记见笑了,渐红,你们先聊,我去准备一下。”
舒平倒是没有客气,这次来他要跟陆渐红好好聊一聊,短时间肯定达不到效果,左右打量了一下,笑道:“渐红啊,你倒是很会享福啊,瞧这院子,花花草草的,跟刘姥姥的后花园一样。”
陆渐红笑道:“你就别取笑我了,都是我爱人搞的,我哪有时间去养花草啊,来,这边坐。”
坐到木椅上,陆渐红从口袋里摸出烟来,递过去一根,舒平吸了一口,道:“渐红,最近动作不小啊。”
面对舒平,陆渐红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笑了笑道:“我不懂经济,都是别人在搞。”
舒平微微一笑,道:“渐红,你搞这么大动作,就不怕惹麻烦?”
陆渐红道:“我从来没少过麻烦,也不在乎再多一点。”
舒平吸了一口烟,道:“你这个操盘手很厉害,遥控指挥,就把那一帮自以为是的家伙弄得人仰马翻了。”
陆渐红笑了笑,没接茬,道:“听说局势有所变化了。”
舒平点了点头,道:“确实有变化,人员调整比较多。前一阵子,因为钓鱼岛的事情,民间呼声比较高,对此你怎么看?”
陆渐红怔了一下,没想到舒平忽然会提这个茬,道:“那只不过是鸟国在转移国内民众的目光,钓鱼岛是他们能玩的?当然,小鬼子也有借机发展军备的计划,至于民众,反鸟情结,也可以理解。”
舒平道:“这是我们的想法,其实作为鸟人,他们的抗华情绪也是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的,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你的事情也是一样。”
陆渐红吐出一口烟雾,目光飘向了远方,舒平想说什么,他已经知道了,目前高层的局势是上一届的延续,虽然用我与鸟国之间不死不休的世仇来形容有点过分,但事实确实如此。而政治团体之间的攻与守、矛与盾那是再正常不过,就像两大绝世的武林高手比拼内功一样,任何进入气场范围内的人和物,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都有可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舒平是在告诉他,首长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明白了,不过陆渐红并没有开口,因为他知道肯定还有下文。
舒平接着道:“其实我这次来,是受了首长的委托,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意思。”
陆渐红侧过脸看着舒平,舒平道:“如果你能理解首长的苦衷,那么下一步就是等待。”
陆渐红笑了笑道:“我理解,但是没有什么等待了,我已经决心不再趟这个混水了。”
舒平怔了一下,道:“渐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真实想法。用一句老套的话来说,就是天降大任,需苦其心劳其骨,渐红,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你被这次打击打败了,只会让我对你很失望。我想,任老主席在的话,也会看不起你。”
陆渐红的心揪了一下,却是道:“你认为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舒平道:“这不是认为不认为的事情,而是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想法。渐红,我一直很看好你,你这么年轻,你的从政经历虽然也受到过阻击,但总的来说几乎是一帆风顺,这对于你个人来说,是好事,但也是件坏事。就像这一次,没有尝过败绩的你,在遇到挫折之后,虽然表现得很冷静,但是你现在已经在告诉我,你还是沉浸在失落之中,你认为这么多年来,为了党的事业而兢兢业业,受到这样的待遇,心理不平衡了,是不是?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是不知道的,首长对你的期望值很高,他希望你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坚韧你的斗志,为日后入主内阁而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