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涮哥几个呢?”那青皮顿时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兄弟们,有人踢场子,操家伙,清场!”
一听这话,任克爽的两名士兵向前一站,将他护在身后,大声道:“保护首长!”
“首长?我还首长他爹呢,给我打!”这一声吆喝,顿时从后面冲进来二十几个大汉来,个个长得满脸横肉。
这帮人一出来,大厅里看热闹的浴客都惊慌失措地散开了,这帮子人打起来架是不要命的,上次居然因为有别地的刺头过来闹事,就把人家的脚筋给挑了,还是别看热闹了,免得殃及鱼池。
无关的人离开了,大厅里却并没见冷清,二十多个人围着五个人,这力量悬殊非常之大,两个小士兵脸色微变,早知道就把枪给带来了,可是只是陪首长来休闲放松一下,谁会想到遇见这些个破事呢?
而任克敌也略有些心紧,虽然打起架来没有怕过谁,但是眼下这情况,一比四与五比二十显然不是同一个概念,况且对方手中又操着家伙,今儿个想全身而退,恐怕真的会很麻烦。奶奶的,早知道就把特种大队的人马带过来了。
小高倒是不紧不慢地道:“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知道站在你们面前的人是什么人吗?你们知道你们这么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少他妈废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这里,一样揍。在玉桥,还收拾不了几个臭当兵的了。”
任克爽的脸色不由一变,这帮人还真够嚣张的,不过实力相差太大,即使是牛逼如他们弟兄,也不敢说就把眼前的二十多个亡命之徒给收拾了而全身而退,不过事情就在眼前,求饶绝不是军人的风格,更不是他的风格,拳头不由一紧,淡淡道:“很多年没有打架了,克敌,你可是特种大队的教官,我跟你比谁干倒得多!”
就在这时,小高的手一翻,一把大枪便握在了手中,淡淡道:“任政委,跟这些人打架有失你的身份,交给我来处理吧。”
说完这句话,枪口一指,淡然道:“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这帮人顿时怔住,没想到对方居然是狠角色,一出手便是枪,不过人在江湖,混的就是个面子,今天要是被吓住了,在自己家的大门口被扇了耳光,以后真没法混了。
为首那小子一咬牙,道:“拿破假枪就想来吓唬人,老子是吓大的吗?再说了,你一把枪里能有几颗子弹?有种你一枪打死我!”
这话说得够狠,可是小高直接用行动代替了语言,手一紧,一粒子弹便呼啸着飞进了那小子的大腿,砰然一声巨响之后,那小子全身一震,被子弹强大的力量撞得向后跌了出去,与之同时的却是大腿上标出来的鲜血。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疼,啊地一声惨叫,在地上打起了滚来,不过他倒也是个狠角,一边叫着一边骂道:“给我做了他!”
话虽这么说,小高这一枪可是实实在在的,那枪口还在冒着烟,大厅里的空气中多了一丝硝烟的味道,这帮人虽然打过架,伤过人,但是遇到这种二话不说就放炮的狠角,真是应了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当下个个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一声枪响也惊动了辉煌足浴城的老板,看着视频监控里的动静,面色不禁也是一变,赶紧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郝书记吗?我是霸子,出事了,有人在足浴城开枪了。”
政法委书记郝初禾正搂着个刚刚泡来的艺校小女生在耕耘呢,一听霸子这话,当下停止了动作,沉声道:“霸子,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千真万确,如果你不派人过来,我只有自卫了。”霸子的话里充满了霸气。
郝初禾脑门上升起了一道黑线,这个霸子真他妈够嚣张的,可是谁叫他是候笑方的表弟呢,如果不去人,他闹腾起来的话,事情恐怕真的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当下狠狠地顶了身下的小女生几下,把小蝌蚪全部放了出去,才喘着粗气道:“我马上派人过去。”
刚打了电话通知公安厅常务副厅长王安泰,手机又猛地响了起来,一看号码,陌生得很,郝初禾没好气地接通了:“谁啊?”
“我陆渐红。”原来陆渐红在房间里正睡着,也不怪他放心,他还真没把什么麻烦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是任克爽两兄弟再加上小高解决不了的,可那一声枪响却是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推开门,一眼看过去,还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大场面,一帮人居然与任克爽他们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而小高的手中还握着枪,看来事态严重,否则小高轻易是不会亮枪的,为了不怕事态扩大,陆渐红赶紧拨打了郝初禾的电话。
一听是陆渐红,郝初禾不由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干什么?不过出于一种传统的排斥心理,郝初禾根本没有把陆渐红当一回事,佯装信号不好,道:“喂,喂,喂,你哪位?我这边信号不好,听不清楚。”
陆渐红被郝初禾挂断了电话,脸色不由变了!
第1925章愈演愈烈
沉着脸收回了手机,陆渐红的心里已经有了数,不过现在还不是亮剑的时候,仅仅因为对自己的不尊重甚至是藐视就拿下他,这个理由显然不够充分,还是需要寻找其他的切入点,毕竟他不是省管干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郝初禾已经进入了陆渐红的黑名单。
陆渐红并不是一个非常小肚鸡肠的人,但是一个地方的治安环境与着分管政法的领导有着极大的关系,在来上嘉之前,陆渐红对上嘉的治安非但有所耳闻,更有亲身体会,因此,他对郝初禾有着先入为主的恶劣印象。
且说郝初禾挂断了陆渐红的电话,冷冷一笑,省长怎么了?老子又不是没见过省长。
这件事很快被抛到了脑后,虽然在上嘉默许了一些非法事件,但是动则拿枪,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郝初禾觉得这是一个露脸的机会,穿上衣服匆匆地便向辉煌足浴城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郝初禾有种傻眼的感觉,幸好他开的不是专车,而是私家车,否则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
足浴城的周围全是当兵的,初看一下,至少有上百人,个个脸上画着油彩,荷枪实弹,杀气腾腾地守住了入口,而省公安厅的一帮警察正在交涉着什么。
郝初禾有点犯迷糊了,不知道发生了啥情况,赶紧躲在车里打了霸子的电话,可是霸子的电话却是没有人接听,他哪里知道,现在的霸子一点都不霸了,因为就在他打了电话给郝初禾的十分钟后,一帮大兵持枪闯了进来。
他手下的那帮青皮对付一般的小角色可以,但是面对这些军人的时候就显得苍白无力了,尤其是省军区的狼牙特种大队,他们可是专门对付恐怖分子的。
任克敌心头非常不爽,堂堂一个狼牙特种大队的总教官,居然险些在小阴沟里翻了船,要不是小高下猛药,一上来就掏枪,现在可能就出纰漏了。小高的举动给任克敌腾出了时间,不仅要求狼牙大队的人都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加强连,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是咽不下去的,更何况这里还有个省军区的政委,要是不好好地出这口气,那以后也别什么政委教官的了,弟兄俩哪凉快去哪儿吧。
所以当援军抵达的时候,任克爽立刻下了命令,他的命令只有一个字:砸!
这帮当兵的平时都在部队里,难得有机会出来一趟,听说教官和政委受了憋屈,个个都是嗷嗷叫,其实这帮青皮与大兵们相比,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社会上的渣滓,一个是军制锻炼出来的兵痞,其实质内容异曲同工,所以下手也都是狠得不行,什么意大利鳄鱼真皮沙发,什么景得镇陶瓷,什么国际著名品牌电子设备,在他们眼里都是空气,一概砸掉,不过令他们感到遗憾的是,店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话又说回来,面对一群如狼似虎欲择人而扁的大兵,谁敢拦?
人的破坏力是与生俱来的,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一帮精力过剩的大兵们便把几千平方的足浴城砸了个稀巴烂,霸子虽然见多识广,手也够狠,可是在军队面前也是怂包一个,连头也不敢露一下,刚下了楼梯的他便又折了回去。
陆渐红在上面看着,并没有来阻拦,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不破不立,现在的上嘉用常规手段肯定难以打开局面,所谓乱拳打死会武的,他倒是想看看,经此事件之后,上嘉会有什么反应。
任克爽冷眼旁观,大喇喇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一帮部下砸得不亦乐乎,身边的警卫员砸了几样,便没有了目标,眼珠子四处乱转,把目光瞄向了任克爽坐着的椅子上,不过首长坐着,只得作罢。
“停!”任克爽一如既往地干脆,向那个被小高开了一枪的青皮勾了勾手指,淡淡道,“现在可以见见你们的经理了吧?”
那青皮的腿已经包扎了,不过弹头留在大腿里,疼得他全身直哆嗦,不过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已经让他吓破了胆,在道上混的那份豪气早已经消失殆尽,如果不是心理素质稍好,恐怕就要尿裤子了。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不是他所能扛得下来的,赶紧打电话给霸子。
霸子这个时候已经溜回了办公室,其实他早就想溜走了,这个局面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可是前后门都被堵住了,根本溜不出去,这帮大兵虽然一直在砸东西泄愤,但是这是建立在没有人阻拦的前提下的,而门外的都在虎视眈眈,想走肯定是门都没有。
看到手机上有郝初禾打来的电话,霸子实在是没辄了,本来他想打电话联系一些道上的朋友来的,但看这光景,别说来几十号人,就是几百号人,也不够人家几梭子弹看的,只得把希望寄托于郝初禾这个公安厅厅长身上了。
赶紧回了电话,叫起了苦来,道:“郝书记,你可得救我啊。”
郝初禾刚刚已经从常务副厅长王安泰那里知道了情况,不由气得直打跌,罗霸全啊罗霸全,你他妈真的是反了,跟谁都敢叫板,连省军区的政委你都敢搞,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在电话里恨恨地道:“罗霸全,我告诉你,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之内,你自求多福吧。”
罗霸全被郝初禾挂了电话,有种惶惶之感,正要打电话给表哥候笑方,那青皮的电话打来了,哭丧着道:“霸哥,当兵的要见你。”
“我知道了。”罗霸全知道现在不是躲的时候,但是在去之前,还是要跟候笑方联系一下,很快打通了,候笑方已经睡下了,听候笑方这么一说,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是不是脑子坏了?早就叫你低调,什么叫低调明白吗?”
“我妈也是你舅妈啊。”罗霸全低声道,“哥,这事过去之后,你打我骂我都行,现在人家点名要见我了,你说咋办?”
候笑方想了想,道:“你先下去,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第1926章一砸到底
罗霸全下了楼来,一上去先是给那青皮一记响亮的耳光,跟着便是一脚踹了出去,瞪着眼睛道:“你他妈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跟我们的子弟兵对抗。你没看到每年遇到灾害的时候,都是子弟兵冲在第一线?真他妈混蛋。”
任克爽冷眼看着罗霸全的拙劣表演,也不说话,罗霸全表演了之后,才点头哈腰地道:“首长,我是足浴城的老板,这事是个误会。”
误会?任克爽淡淡地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会是误会呢?是我们当兵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