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的顾虑是合理的,这个时候选择忍,会不会让局面变成一边倒,忍下去的情况极有可能是让景珊失势,让骆宾王集中力量,这样的话,以后即便是想反击也是有心无力。
老爷子当然知道陆渐红是怎么想的,淡淡一笑道:“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总之,在换届结束前,即便是捅出纰漏,也不要有你的影子。”
陆渐红愕然一呆,这句话里所包含的含义实在太广了,意思是说,陆渐红只能出阴招,而且还要与他无关,这不是在给景珊施加压力吗?她一个人能扛起多少事情来?
嘴上应承了下来,挂断电话后,陆渐红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当然他也理解老爷子的考虑,只是他与景珊之间的关系是个不可预知的因素,陆渐红是男人,他绝不可能让一个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去承载着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他要与景珊同生死共进退!
搓了搓脸,陆渐红进了卫生间去洗澡。
由于孟子玉和牛达离开了这里,所以楼下的卫生间陆渐红是不用的,不过进了卫生意,湿了身体,才发现楼上的卫生间装备不全,除了毛巾以外,洗发水、沐浴露都没有,甚至连块肥皂都没有。
陆渐红没办法,围了条大浴巾,准备下楼去拿,不过想想这样子也不好,便在楼上叫道:“小沈,把洗发水和沐浴露递上来。”
沈风月应了一声,眉眼里却全是笑容,这是她故意拿下来的,还真给她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
脚步声很轻,陆渐红却已经听到了,道:“放在门外就可以了。”
“哦。”沈风月很是失望,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啊。
陆渐红听到脚步声远去,这才悄悄地打开一丝门缝,没有人,开了门刚跨出一步,忽然看到门边上还站着沈风月,不由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还没走?”
沈风月咬着唇道:“我想看看陆书记是不是还有别的吩咐,免得我又跑一趟。”
“没有了,没有了。”陆渐红挥着手,也不知道是动作太大了还是浴巾裹得太松,这一挥之间,浴巾便散落在地上,露出了小小陆。
沈风月一直在想着能勾引成功,不过陆渐红这一出也是很出乎她的意料,尖叫一声捂住了脸,不过手缝并没有合紧,透过手缝,虽然陆渐红在最短的时间内遮住了,但她还是看见了那条。好大的一条啊,以前的男朋友比起来,是蚯蚓与黄瓜的区别啊。
砰地一声关门声,把沈风月从失神中现回现实,面对着关得死死的门,沈风月的心跳有些快,下楼的时候腿都有些软了,不知道这条黄瓜如果用起来会是什么效果。
想到这里,沈风月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没羞,就想着这个。不过这一夜,她却是失眠了,早晨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床单上多了一大滩的污渍。
陆渐红也是心跳不已,妈的,这次糗大发了,一向表现出来的正人君子形象随着黄瓜的现世被破坏得一览无遗,沈风月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故意的呢,奶奶的,瓜田李下的,还真不好应付,早知道就不留她了。
周六,无事。
一觉醒来,窗外的天还是昏昏的,这一次的雨下得日子有点久,这对于江东来说还是不多见的。
看了看时间,七点半,这已经超出了他平时的起床时间,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雨点还在飘,昨晚好像经历了一场大风,路上散落着不少青的黄的枝叶。
洗漱后下了楼,沈风月将早已做好的豆浆端了出来,脸还是红着的,吃早餐的时候,头似乎都羞得不敢抬。
这种羞怯神色落在陆渐红的眼里,心头也是愧之极矣,其实如果没有昨晚的事,陆渐红一眼便能判断出她这副羞样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可是他心里有愧啊,把自己的大家伙在一个姑娘面前显摆,这完全是他自己的事,人家可没伸手动你一下。
“咳,咳。”陆渐红轻咳了一声,道,“小沈,你家是哪儿的?”
沈风月还是垂着头道:“远化的。”
远化?陆渐红微微一愣,他忽然记起了赵学鹏那个远房堂弟的事情,这事还是要找个机会处理一下,不然还真让赵瑾觉得他是在敷衍她一家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接着道:“小沈,你大学毕业,完全可以找一份不错的工作。”
沈风月这时才抬起头道:“应征了几份工作,可是遇到的人都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不是要包养,就是提出交换,所以……”
沈风月确实是个很具诱惑力的女孩子,但是因为这一点就不去找工作,也太以点带面了,便道:“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
沈风月截口道:“是的,陆书记就是很正经的人,所以我宁愿在这里服务陆书记,因为,我在这里很放心。”
陆渐红的头大了,好厉害的一张嘴,一句话便把自己的话堵死了,不过听了这样的话,陆渐红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刹那间高大了起来,点头道:“那倒是。”
第1549章矛盾中心
舒依这几天过得很压抑,两口子处于冷战之中。
经过几天的考虑,舒依觉得这样不利于解决问题,所以周六她起得很早,开了门,耿柏林还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皱着眉头,舒依不由一阵心疼,将毛毯向上拉了拉,却是惊醒了耿柏林。
耿柏林的眉头皱得更紧,别过头去,淡淡道:“怎么了?心里有愧了?”
舒依的气真是不打一处来,不过她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便压着心头的火气,道:“柏林,这样下去,对咱们有百害而无一利,我们……”
话未说完,耿柏林呼地转过头来,冷冷道:“我们离婚吧!”
离婚?舒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追求自己时热烈温柔多情的耿柏林居然跟自己说离婚?
舒依的眼泪马上便掉了下来,耿柏林淡淡道:“不要在这里装可怜了。”
舒依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好半天才能开得了口说话:“柏林,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要跟我离婚?”
耿柏林看着舒依,道:“你应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我可以容忍一切,但是我容忍不了背叛。”
“我没有背叛,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舒依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此时她不仅仅是心痛,还有委屈。
耿柏林冷笑了一声,道:“好,我就让你清楚一些。上周二晚上,你说单位有点事要加班,你说,你有没有加班?”
舒依怔了一下,道:“我没有。”
“承认了是吧?”耿柏林又是一声冷笑,可是这声冷笑中,他也有痛楚,他忘不了舒依头也不抬地钻进了那辆车里绝雨而去时的心痛。
“柏林,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舒依的眼泪反而止住了,冷静地道,“是的,那天我确实没有加班,因为我遇到了以前的一个老领导,一起吃了顿饭,这有什么关系?”
耿柏林呆了一下,道:“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不是瞒你,是瞒着其他人。”舒依苦笑了一下,道,“单位里有人想攀上这位领导,可是我不想因为曾经做过他的下属被利用了这个关系,所以……”
“你说的是真的吗?”耿柏林将信将疑道,“哪个领导是谁?”
舒依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说。”
“为什么?”耿柏林追问道。
舒依沉默了下来,她是知道陆渐红目前的处境的,而耿柏林的性格她更清楚,很是虚荣,如果告诉了他,难免他会说出去。耿柏林在党校综合科工作,也就是一个副科长,级别与舒依差了不少,当时追到她的时候,耿柏林可是在党校里宣扬了好大一番,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差别,他觉得舒依比他有出息,让他的自尊心极度受挫,从而也让他万分注意舒依的行踪,才引发了这么一场误会。如果他知道舒依跟陆渐红之间的联系,保不准会想借这个机会挪一挪位置,这会让舒依非常为难。
“暂时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柏林,你要理解我。”
耿柏林的火气又上来了:“舒依,我看你不要到组织部上班了,去保密局吧。”
舒依柔声道:“柏林,你理解我一下,真的不方便说,我答应你,只要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告诉你。”
“好吧。”耿柏林无可奈何,不过对于舒依的说辞他也是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