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这些,汪含韵才大口喘息着坐到办公桌前,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凉茶,却仍是心绪难定。显然,调查者已经暴露了行迹。在紧张之余,汪含韵不由在想,这个高兰似乎也是大有来头啊。
此时的京城某地。
一个小屋子里,小高黑着脸,地上坐着一个中年人,满脸惊恐地看着小高,嗫嚅着双唇道:“你……你是什么人?”
小高双手环胸,冷冷看着这个中年人,淡淡道:“方唐镜是吧?不想再吃苦头的话,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方唐镜的脸上一片淤青,显然挨了一顿暴揍,却是摇着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高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只是个开私家侦探社的,但是你这次接的业务已经触犯到国家机密,把指使你的人交出来,还可以将功赎罪,如果还是死不悔改的话,你想一想,能不能当得起叛国的罪名。你的一家,父母老婆孩子,都要接受隔离审查,背上一个汉奸的罪名,你考虑清楚。”
正如小高所说,方唐镜只是一个私家侦探社的老板,虽说在京城有点势力,可是那根本不在小高的眼里。
“你想诬陷我?”方唐镜睁开一只肿涨的眼睛道,“我只是承办我的业务,少唬我。”
“死不悔改!”小高冷哼了一声,招了招手,顿时有两名荷枪实弹穿着迷彩服的人走了进来,立下道:“请指示!”
“这个人叛国通敌,负隅顽抗,拉出去毙了。”小高淡淡吩咐了一声。
“是!”两人拿出一块黑布将方唐镜的眼镜蒙上,架着就向外走。
方唐镜吓得嘶声大叫:“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话未说完,嘴巴子已经挨了一个超级大嘴巴,顿时掉落了几颗牙齿,只有哼哼的份。
不知道被拖到了哪里,只觉得身上被野草刮得生疼,然后便听到有人道:“就这里吧,现成的一个坑,省得挖了。”
跟着便听到拉枪栓的声音,方唐镜吓得大小便都流了一裤裆,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哼哼道:“我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啊。”
“跟阎王去说吧。”话音一落,耳边砰地一声枪响,方唐镜便栽倒在地上。
“任主席,看来这家伙真的不知道主使人是谁。”小高向任老爷子汇报道。
任老爷子目中露出狠厉之色,小高接着道:“根据方唐镜的通话记录,我们已经查了相关人,都没有问题,只有一个号码,来自甘岭,不过显示已经关机了,用了侦察手段,也查不到这个号码的所在位置。”
任老爷子眉毛倏地一扬,嘴角露出一个要择人而噬的笑,道:“密切关注甘岭。对了,这件事没有惊动兰丫头吧?”
“没有,都在暗中进行的。”
陆渐红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向来自认与高兰的关系虽然没有达到非常隐蔽的地步,但是知情的都是信得过的自己人,想不到居然有人盯上了,而且这家伙来自甘岭,极有可能就是汪含韵,这个消息确实太令他震惊了。
老爷子虽然有了安排,不过陆渐红的心中还是很不安,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代表自己,承载着很多人的期望,比如说老爷子,比如说周琦峰,再比如说,高福海。
从目前来看,高兰那边有小高照顾着,问题应该不大,但是汪含韵(假定是他)既然能掏出他跟高兰之间的关系,也就有可能挖出孟佳。
想到这里,陆渐红立即拿出了电话,可是在按出一个号码的时候,却又有些犹豫了!
他本来是想打给牛达的,可是牛达虽然身手好,但是他的个性很强,万一真有个情况,难保不出岔子。所以陆渐红取消了这个念头,而是打给了任克敌,他是军方的,出动几个军界的朋友,问题不是太大,当时安然和孟佳被绑架之后,那幢别墅的安全就是由任克敌负责的,应该没问题。
任克敌接到电话之后,笑道:“兄弟,你就放心吧,爷爷已经交待过了,我亲自带队,带了十个特种兵,哼哼,我倒是怕没什么动静呢。”
何蓝心见陆渐红又接电话又打电话,显得神神叨叨的,不由问道:“陆书记,你没事吧?”
陆渐红笑了笑,道:“再不按时赶回往处,吉部长有意见那才是有事,赶紧走吧。出租车!”
第1444章不解的渠道
这一路上,何蓝心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伤心事,不住地向陆渐红问这问那,这让陆渐红在心情微微一松的同时,也感到好笑。
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是那种凄凄戚戚惨惨的黄花瘦型,能看得开那是再好不过了,话说回来,为了这种情场中的花花公子而伤神不值得,不过面对何蓝心的“孜孜不倦”,陆渐红还真有点烦,正色道:“何秘书,好奇害死猫,作为一个秘书,应该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何蓝心噘起了嘴,道:“不说就不说嘛,干嘛摆领导的谱。”
吉莉对于二人一同归来略有感觉,板着脸道:“何秘书,你怎么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陆渐红脸上微微一热,何秘书吐了吐舌头,道:“吉部长,下次一定注意。”
“早点睡吧。”吉莉对这个秘书厚爱得很,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渐红回房洗了个澡,看着窗外的香港之夜,思绪如潮。一切征兆已经表明,汪含韵没有别的法子,已经盯住了自己的私生活,稍不留心,将会可对方可趁之机,幸好老爷子他们警觉性很高。俗话说,不怕遭贼偷,就怕贼惦记,时刻提防人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目前却也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不过陆渐红感觉奇怪的是,汪含韵是怎么知道或者说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自己的这些隐私的,这才是关键所在。
思来想去,还是不得要领,正要睡下,手机突然响了,却是何蓝心打来的,问道:“陆书记,没打扰你休息吧?”
陆渐红道:“何秘书有什么事吗?”
“没有,是向你道歉的,今天挨吴部长批,都怨我,明天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不用不用。”陆渐红赶紧拒绝,今晚去逛逛就遇到这事,要是再吃饭,还不知会遇上什么事,而且现在他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可不想再在男女关系上出什么问题。
不等何蓝心再说什么,陆渐红直接掐断了电话,电话刚挂上,再次响起,陆渐红摇了摇头,这何秘书还真够锲而不舍的,一看号码,却是安然打来的。
“开完会了?”陆渐红坐直了身体,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
“还没有呢,刚刚休息了一下,一会还要开。”
“安然,你虽然是董事长,但是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拼命了。”陆渐红柔声劝道,“我可不想见到一个‘过劳死’。”
安然笑了笑道:“挂了啊,要继续了。”
或许是为了补偿陆渐红,第二天天一亮,安然便到了酒店外,陆渐红刚刚睡醒,接到安然的电话,欣喜得很,今天是周日,疯一天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车,依然是跑车,不过天气却不是太好,太阳灿烂得厉害,热得不行,其实去哪里玩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两人在一起。
到处转了一圈,安然像只小鸟似的傍着陆渐红的胳膊,细细想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能够真正地拥有二人世界了。
到一个咖啡厅坐下,各自要了杯啰嗦,安然笑道:“怎么样?累不累?”
“再累也没有你累,一个会都开那么晚。”陆渐红抓起安然的手道。
安然微笑道:“其实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再说了,我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
陆渐红知道安然的意思,不由道:“听说梁国忠的企业被打得很惨。”
安然笑了笑,道:“没想到梁国忠竟然宣布企业破产,并到了梁诗贤的名下,这让我们的阻击增加了很大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