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芳菲笑了起来,“那是你误会他了。”
“有吗?”白若兰倒不真不相信,“他堂堂一个国家公务人员,居然象个无赖似的,这与打劫有什么区别?”
夏芳菲说,“你可真误会他了,我听说你去过清平县对吧?那地方艰苦,生活困难,这么大一个县城,连自来水都喝不下。”
白若兰说。“喝不上自来水,关他什么事?”
夏芳菲解释道:“他虽然很年轻,但他一直心系群众,其实你这些钱,都被他汇到清平的工程账户上去了。他决心用这些钱,来解决全县群众的饮水问题。”
“用这笔钱来解决全县人民的饮水问题?”
白若兰有点不太相信,二千万可不是笔小数目,她以为顾秋用来发展公司,或者自己留着用,他居然把钱都砸到民生工程上去了。
夏芳菲说,“钱是由我打过去的,绝对错不了。”
白若兰没说话了,好象在想什么问题。
车子开到苗寨接了爷爷,老华侨说要回清平一趟,看看南庄的熟人再走。
于是他们又一路,往清平县赶。
按理说,这样的大人物,贵宾来到清平县,县里肯定要象神一样供着,但是他们都不惊动政府,以至现在政府都不知道他们来了。
白若兰在清平县城的旅馆住了几个晚上,对这里的环境,十分反感,用她的话说,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可她还得在这里住一晚,当晚,她去找从彤。
从彤不在家,她给从彤打电话,从彤说自己到省城了。
白若兰也是无意地道:“你去省城了?那刚好,我明天也去省城,后天的机票。”
她是跟从彤道别的,毕竟在清平这地方,是从彤帮了她。她也觉得这个中国女孩心地善良,值得交往,这才想跟从彤做朋友。
两人在打电话的时候,白若兰说,“你男朋友太坏了,讹诈了我二千万。”
从彤觉得很奇怪,“他要这么多钱干嘛?不会啊,他不是那种贪图钱财的人。”
白若兰说,“不信你问他,我还能骗你不成?”
从彤告诉白若兰,他在住院。
白若兰问了句,“他怎么啦?”
从彤道:“医生说,脑部血管压迫神经。”
白若兰哦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从彤正忙,她说了句,“那明天见吧,我去忙一下。”
回到房间里,陈燕正和顾秋在说话,两人本来拉着手,看到从彤过来,又不着痕迹松开。
陈燕很担心顾秋的身体状况,因此她也请了假陪在这里。
从彤在心里想,陈燕姐都请假过来陪,完全可以看出她对顾秋是有感情的。从彤在心里叹了口气,对顾秋说,“你好好休息,等明天医生的结果出来,我们再商量其他的事。”
陈燕问,“要不要手术?”
从彤摇头,“这个难说,真不知道。如果能手术的话,当然最好。手术后能省很多麻烦,就是怕不能手术。”
陈燕有些担心地看着顾秋,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怕自己真情流露,让从彤发现了两人的关系。
对于陈燕来说,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了。
自己已经失去了一段感情,如果再失去顾秋,她真不知道还会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所以她的心情很复杂,也很迷茫。
顾秋刚才还在安慰她,说自己不会有事的。陈燕就拉着他的手,握得很紧。
对于从彤来说,也是如此。
虽然她没有陈燕这样的遭遇,但是她的世界里,只有顾秋。如果顾秋出事,她怎么办?
面对人生的大是大非,三人心里都有着沉重的负担。
人,必须经过很从挫折,才能成长。
感情,需要经过很多磨难,才能牢靠。
在生死大关面前,最能让人看懂,看透一些事。
顾秋看着两位红颜,心里也有些沉重。他自己当然也在想,这会不会有事?
虽然说,他不怕死。任何危险就在眼前,他同样义无反顾扑上去。但是得病不一样,更令人头痛的是,明明知道病情,而且知道结果,知道自己生命的最后期限的人,那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顾秋也稀里糊涂想过,要是自己真的死了,她们怎么办?
放不下的恋人,让他变得无法开心。
医生说,检查结果,不会太乐观。
所以这两天,三个人都睡不着。
冰雪聪明的从彤,当然从这些痕迹上面,看出了陈燕对顾秋的感情。陈燕和顾秋之间的事情,大部分她是知道的。
又这样熬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十点多,结果出来了。
陈燕和从彤一起去拿的结果,医生说,“问题有点麻烦,他的头部经过撞击,产生了一个指甲大小的淤血,正是这团淤血压迫着神经系统,让我们束手无策。”
从彤问,“那能不能手术?”
医生说,“手术也是个麻烦,以我们目前的医疗技术,很难做到百分之百的把握。要不你们去大城市看看?”
听到这句话,从彤很伤心。
陈燕又问了一些很细的问题,了解到最全面的情况后,两人离开了医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