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燕说,“我只是觉得小顾不错,静儿也很喜欢他,看看你的意思。”
老左不想谈这个问题,“晓静还小,急什么?”
沈如燕明白了,心里暗道,是不是他已经帮晓静物色好了?真要是这样,那左晓静可以伤心了。
但这种事情,她这个做后妈的,真管不上。既然老左有他的打算,她只能不再提起这事。
左书记道:“不过他能处理好奇州案,的确是个意外。”
他坐在床边,拿了支烟出来,沈如燕立刻给他点火。
左书记吸了口,“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
沈如燕道:“嗯,一个年轻人,能把别人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完成的事情,在半个月内摆平了,的确能力没得说。”
她看着自己男人,“不过我琢磨着,人家刘副书记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不可能让他主持工作的。可谁能想到,他能做得这么出色?问题是,他还没有半点骄傲情绪。”
老左坐在床上,“你有没有发现,他下棋的手法很特别。”
沈如燕说,“这个我就看不出来了,不过他这年龄,能下出这样的棋,应该有人指点过。”
老左道:“多年前,我曾跟对手下过棋,他们的棋风很象。”
沈如燕呆了呆,“你是说,东华省老顾家?”
左书记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担忧,“如果令人品,这小子的确不错,能力也很出众,跟晓静倒是配得上。”
沈如燕道:“你担心他是老顾家的人?”
左书记说,“他姓顾,又是东华省人。你说这会是一种巧合?”
沈如燕说,“户口上查不出来吗?”
左书记道:“倒不是查不出来,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一个小毛孩,我犯得着?”
“可他关系到静儿的幸福,老左,查查吧。是不是,早做决断。免得静儿陷入太深。”
左书记没说话,他在抽烟,在想。
其实,象顾秋这样的人,他要查的话,不出一个星期,肯定能查出来。可他又在想,有这个必要吗?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老头子的病情,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想再过阵子,熬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沈如燕比较急,“需要我做什么?”
老左说,“睡吧!”
沈如燕可怎么也睡不着,如果顾秋真是东华省老顾家的人,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因为关系到两个家族的仇恨,虽然她对这中间的事情,不是太清楚,但她知道,就象岛国和我国一样,上一代积下来的仇恨,会遗传给下一代,于是就成了世仇。
这种仇恨,很难化解。
沈如燕的确是一个体贴的女人,她懂得如何当好一个后妈的角色。对左晓静,虽然她只大了十来岁,但是她表现出来,几乎令人无可挑剔。
如果左晓静能找一个心爱的人,她当然高兴。
这个晚上,她有点失眠了。
顾秋在第二天,联系上了孔秘书。
孔秘书说顾秋要见老板,就答应了。上午十点半,开完会后,他把第一个时间留给顾秋。
顾秋昨天晚上也想了一夜,觉得自己和左晓静,从彤之间的事,不能再拖了。否则对不起从彤。
见到左书记,顾秋说,“左书记,我想跟你谈谈。”
左书记眉头一竖,很少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他觉得这小子怎么有些放肆。
“你想说什么?”
顾秋道:“关于我和晓静的事,我必须说清楚。”
左书记抬了一下眼皮子,“你和晓静有事吗?”
反问了一句,顾秋就卡壳了。对啊,人家至始至终,都没有同意这事,虽然老头子有这想法,但这女儿毕竟是左书记的。
没有人说,一个女孩子的婚事,由外公做主而不由老爸做主。
顾秋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左书记的眼神,十分犀利,他盯着顾秋,“你是哪里人?”
顾秋说,“我东华省楚河县的。”
左书记脸色一黯,“你和顾北斗是什么关系?”
顾秋正色道:“他是我爷爷。”
左书记拉下了脸,好久没有说话。虽然他心里早有这种猜测,但是顾秋亲口说出来,总觉得事实很残酷。
左书记也知道,顾家培养后人的手法,就是将他们扔在没有任何外力可借的地方,让他们自己发展。
眼前这一切,跟顾家手法如出一辙。其实,真正引起左书记怀疑的,还是顾秋下棋的手法。左书记曾经与大伯下了一次,棋风稳健,这么多年一直记忆犹深。
因为这是他唯一一次,与对手下棋,这种感觉,自然心里都带着那种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想法。
可没想到,顾秋竟然是仇家的人。
左书记在心里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仇家的后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过得这么逍遥自在。
这让他想起了杜书记,他有些怀疑杜一文是顾系的人,否则他凭什么如此不遗余力,来帮助顾秋发展?
他望着顾秋,这小子一点都不害怕,应该早有心里准备。
左书记盯着他,“你倒是干脆,说,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接近晓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