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一名美丽动人的女子,被告对她动了心思,多次调戏,刁难,甚至动手动脚。我表姐从来都不曾跟任何人提起来。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她在哭,问过之后才发现事情竟然是这样。就在我见到她之前不到半小时,正是眼前这个人,被告,这个禽兽,他用惨无人道的手段,强行摧残,占有了她。”
说到这里,余理一脸气愤,怒目圆瞪,好象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放屁,不是这样的,不是!他在说谎!”
黎小敏急了,站起来大喊。杜小马的家属,也跟着大喊,“不是这样的,不是,绝对不是。他在说谎。小马不是这样的人。”
法官敲着锤子,“安静,安静!”
余理又是一丝冷笑,继续道:“虽然我知道,今天我站出来作证,可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和报复,但是我责无旁贷,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表姐,就这样被这个畜生给杀害了,而无法申冤。法官大人,恳求让我继续说下去。”
法官没有阻止,辩护律师也没有阻止,控方律师听着余理说话,同样没有吱声。
整个广场上,都是一片安静。独有杜小马的亲属团,满脸愤怒。
余理道:“自从那一次,我表姐就经常受到他的骚扰,摧残,凌辱,久而久之,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被告知道她怀孕的这个消息,竟然丧心病狂地要她去打掉,威胁她,如果不打掉孩子,就要她在南川混不下去。我表姐这才告诉我,她准备离开南川,一个人悄悄地离家出去。因为这件事情,她觉得愧对我表姐夫,因此我表姐夫都一直蒙在鼓里。”
“可谁能想到,她跑到邻省之后,竟然还是没有逃过被告的毒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被告马上就要结婚了,他不希望这件事情曝光,毁了他美好的前程,因此这才赶尽杀绝。好在我表姐临走之前,把这一切告诉了我,否则她真要死不瞑了。报告法官,我要说的完了。”
哗然,哗然,全场哗然。
整个广场都轰动了,这个故事,杜小马完全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杜书记也成了教子无方的败类,杜家的一切,都在余理这个充满谎言的故事里,变得曲折离奇,荒诞不经。
“安静,安静!”法官又拿起他的锤子,使劲地敲。
很多人居然相信了余理的话,因为当初公安局破案的时候,也是如此推理。
杜小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余理。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绝望,我不负人,人要负我,奈何?
偏偏此刻,余理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法官大人,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我希望在我离开的时候,有人保护我的安全。现在我要给你们看一样证据,证明我说的绝无虚言。”
“呈上来!”
余理脱了衣服,露出浑身那伤痕轻轻的青紫色,这可绝对不是做出来的,而是那一天晚上,被谭志方和陈大有留下的教训。没想到他派上了用场。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被告,指使一些社会闲杂人等,对我下的毒手,并且迫使我离开单位,另谋出路。”
这下,整个广场里,就象炸开了窝一样。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纷纷喊了起来,更有人拿鞋子朝杜小马砸。要不是有几百警察维持秩序,只怕早乱成一团麻了。
这个证据,太给力了。给这些记者,带来了强烈的震撼。
黎小敏想出来解释,但是她的声音,实在太小了,立刻被这些群众的愤怒淹没。
法官的锤子,根本不起作用,任他怎么敲破桌子,也是无济于事。最后,他不得不用上高声喇叭,大声高喊,“安静,安静!”
强大的喇叭高音分贝,让这些人瞬间安静下来。
余理一脸残酷的冷笑,杜小马,今天你死定了!
这时,法官正要说话,辩护律师接了一个电话,面有喜色,“法官大人,我也有一个重要人证!”
法官道:“传!”
这个人证又是谁呢?很多人纷纷站起来,踮起脚跟,朝外面望去。
一名穿着西服的年轻男子,正飞快地小跑过来。无奈这个广场太大,他不想耽误时间。
等他跑近了,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是顾秋。
顾秋风尘朴朴,看上去有些疲惫,不过他的眉宇间,却带着一丝笑意。杜小马看到顾秋,先是有些惊讶,
很快,他就朝顾秋笑了下。
顾秋走上来,“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的同志,你们好!”
法官认识顾秋,他点了点头,“说吧!你带来了什么证据?”
顾秋朝对面的余理一看,笑了起来,“我认得你,你就是上次喝醉了,闯进人家猪圈里的那个纪委干部吧?”
“哈哈哈”
顾秋一句话,引来了众人轰然大笑。
余理的形象,一下就被顾秋摧毁了。一个经常喝醉酒,闯进人家猪圈里的人,他说的话可靠么?
余理马上反击,“法官大人,我反对,他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法官道:“反对无效,继续!”
顾秋笑了下,“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的同志,我刚刚从邻省赶回来,查访了几个重要的疑点。这是证据,请呈上去。”
“经过我和当地警方仔细排查,发现酒店入住的记录,用的是一张假身份证。相信大家都告诉,现在这个社会,要想做一张假的,一模一样的身份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被告虽然在这个时间段,见过受害人,但是他并没有在酒店住宿,而是见一面就离开了。但是他的身份信息,又是怎么进入酒店电脑里的呢?这恐怕得问某些不怀好意的人。”
顾秋说到这里,马上打住了,目光盯着余理。
“能拿到小马这个身份信息,又把身份证做得一模一样的,做为他曾经的同事,一直以来的好朋友,好兄弟,这位余理先生恐怕非你莫属了吧?”
余理心中一慌,“你说什么?”
顾秋道:“我说什么,你心里非常明白。而制造这起冤案,血案的真正元凶,正是你。余理!是你指使凶手,将自己的表姐残忍杀害,达到嫁祸于人的目的。”
顾秋道:“相信大家都很好奇,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我就为大家一一解答。被告杜小马,并不如某些人说的那样不屑,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相信只要认识,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杜小马是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他没有杀人,但他知道自己有嫌疑,是他自己主动入狱,因为他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人们的眼晴是雪亮的。杜小马之所以这么做,是他坦然,坦荡。而这位刚才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的人,正是杜小马同志,多年,朋友,生死之交的兄弟。”
“事情之所以演变成今天的模样,完全是因为他,一直以来暗恋被告的未婚妻,因暗恋生恨,得不到,就想毁了她。于是,他把一腔的愤怒,化作了对被告的一种报复。这起冤案由此产生。但是我有一点一直不明白,做为受害者的表弟,她是你的亲人,你究竟是如何硬得下心肠,致她于死地?一个人究竟要有多变态,多残忍,才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顾秋拿起那张照片,“这张所谓的照片,正是他一手炮制。大家可以想想,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暗中跟踪,又如何准备的捕捉到最关键的一幕?他的动机是什么?”
余理脸色有些苍白,指着顾秋道:“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