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捂着胸口,“最近这些年,左家的情况你也是明白的。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只说说一件最重要的事。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左家的未来和希望。”
左书记道:“嗯!我听着。”
兄长说,“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你我都明白。恐怕是撑不了多久啦。你和我呢,到了这年纪,也没什么好争的了。”
停了一阵,缓了口气才道,“安邦他们这些年轻人已经长大了,我希望他们能够为左家带来新的起色。咳咳咳”
左书记郑重道,“他们的确长大了,但是很多情况下依然意气用事。这都是没有经过我们当初那种岁月洗礼啊!”
兄长摆摆手,“这不是重点,既然你都知道这些,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磨炼一番?”
左书记望着兄长,感觉味道有些不太对劲。他也没有吱声,听兄长继续讲话。
兄长咳了几声,“一个家,总得有个主心骨。”
左书记道:“这些事情,你不要过多的顾虑,关键是你的身体。”
左书记本是劝他,无奈兄长摇头,“今天我想跟你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说!”
“我和老爷子商量过了,让邦儿出来主持这个家。你又在天山省,太远了,很多地方顾及不到。你觉得如何?”
左书记的脸,明显抽动了几下。
他很快就明白了兄长的意思,这是要撇开自己,把家族的大权交给左安邦。
先不说左安邦能不能接下来,可自己毕竟是长辈啊?这样做,至自己于何地?
哪怕自己是圣人,也禁受不起这种打击吧!
听了兄长的话,左书记突然感觉自己怎么就象个外人?难道我不是左家的人吗?
居然让左安邦来当这个家!
左书记的心思,在瞬间波澜起伏,他万万想不到兄长会做这样的决定。
左首长似乎感受到他心情的起伏,正色道:“你不要有心里想法和压力,我今天叫你回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这事。你是邦儿的长辈,有责任帮助他,扶持他,让左家真正兴旺起来。”
“我明白了!”
左书记沉声应道。
兄长点点头,“为了家族兴亡,让你受委屈了。”
左书记说没事,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担起更重的担子。做为一个长辈,我会尽力支持他们。
两兄弟在书记里呆了很久,沈如燕坐在客厅里,喝着茶水。左晓静回来了,“小妈!”
“晓静!”
看到这丫头回来,沈如燕伸手拉住她,“去哪了?”
“见一个朋友。”左晓静坐下来,“老左呢?”
“在书房里!”呶呶嘴,看着那个方向。
左晓静哦了一声,跟沈如燕亲切地聊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书房里传来老左的惊叫,左晓静和沈如燕猛地站起来,“怎么啦?”
“快,来人啊,叫救护车!”
顾秋正和几个朋友在喝茶,来京城有段时间了,他现在天天应酬。夏芳菲那边,不需要太多的担心,一切按工作计划进行。
一个消息传来,说左首长进医院了。
顾秋琢磨了一下,对朋友说了几句,几个人匆匆散去。很快,顾秋就知道了左书记来京城的消息。
老左一家人在医院的走廊上,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左晓静不停地问,“爸,这是怎么回事?大伯能挺住吗?”
左书记一声不吭,沈如燕拉了她一下,叫她不要烦老左。老左的心里,的确有百般苦闷,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到兄长说的那些话,他只能选择沉默。
如果兄长出事,左安邦能否扛起这大旗?
兄弟之间,出现这种隔阂,是左书记最不愿意的。做人,有些时候,不争,不抢,命运就会公平吗?
此刻他的心里,思绪万千。看到左家上下,那些悲悲切切的面孔,老左闭了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努力望着外面的绿色。
医院里的人很忙碌,左书记置身其中,心里蓦然有种说不了出来的孤独。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急救,终于有了消息。人总算是暂时抢救过来了。
但是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还得看接下来的状况。
老左和妻女一起回来,在左家这栋属于自己的房间里。
电视上,正播放着玄武门之变。
李元吉,李建成率人,发起一场针对亲兄弟劫杀行动,结果事情败落,反被李世民一干手下将两人斩杀于玄武门。
为了权势,亲兄弟尚且拨刀相向。
眼前这电视剧,让老左感触颇多。
老大这样防着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又不是外人。此刻,老左的心思,都给这几天的事给纠结了。
沈如燕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很快就察觉得,老左的心思,并不完全是因为兄长住院,他的眉宇间,隐隐带着一些不痛快,或者说愤怒。
但是他没有让这种愤怒渲泄出来。
沈如燕给他倒了杯水,“老左,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