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队一提,他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从彤道:“昨天我去接爸妈的时候,车子被人刮了一下。我当时急着去接人,这事就交给小江处理了。”
顾秋懂了,对方原来是因为这事而来。他就看着从彤,“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小刮擦。车子已经修好了,小江刚才送来车钥匙。”
顾秋道,“既然没事,那就算了。”
他当然不知道当时丰少态度的恶劣,再说,顾秋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非要摆出什么架势来一样。
否则人家还以为他假公济私。
贺队还以为顾书记会发火,他都做好了思想准备,他要是发火的话,自己拼命顶住,由他怎么骂都行。
可没想到顾秋竟然说了句,“既然没事,就不要小题大作,你回去吧!”
额?
想不到,绝对想不到。
顾书记一没骂他,二没凶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揭过去了?
贺队在心里真的不敢确定,可他分明听到书记夫人道:“好了,没事就好。”
贺队马上站起来,“那我就打扰了,顾书记,以后我一定会严格把关,努力抓好工作,坚决杜绝这类事情的再次发生。”
顾秋摆摆手,没有说太多的话。
贺队走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门的,鞋都没有穿好,匆匆出门,朝楼下路。
从彤在前后喊,“喂,你的东西”
贺刚早已经跑下去了,回到车上,贺刚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快不行了,胸口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
抹了一下额头,冰凉冰凉的汗水,背后也凉透了。
坐在车上,抽了支烟来稳定情绪。
连他自己都觉得今天有点发挥不正常,直到现在,手还在发抖。不过今天晚上的事,让他感慨万千。
第一,顾书记没有半点要追究的意思。
第二,书记夫人也没有穷追不舍,非要闹出一个什么结果。更有一种可能,她根本没有跟书记提及此事。
这样的结果,这样的胸怀,令贺刚在心里久久无法平息。
贺刚好歹也活了四十年,能爬到今天这位置,并不容易。由于他坐在交警支队这个位置上,经常要和一些领导干部打交道。
尤其是一些年轻人,很容易出事,因此他的电话,很多领导都打过。自问见过不少领导,唯独没见过象顾书记这样的领导。
其实他心里非常明白这件事情的恶劣之处,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只怕今天这事就没这么轻松了。
这就是令他最感慨的地方,回到家里,贺刚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他老婆觉得挺奇怪的,却又不敢多问。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告诉办公室主任,将从彤的车牌号码,通告所有人员,以后凡是有人看到这车牌,一定要切记!
这是单位内部通告,从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车子被交警支队例为特殊通行车辆。
顾秋问起从彤,这是什么原因。
从彤大致说了一遍,其实也不关交警支队的事,就是丰区长家的儿子为人比较狂妄,作风怪异。
顾秋听说是丰区长的儿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身为大家族的传人,顾秋对这些所谓的二世祖生活现状和他们的思想行为,可谓是知根知底。
象阳书记说的那样,省委这些大佬们的儿子,最有出息的莫过于杜小马。顾秋对杜小马可以说是相当的了解,他是那种有抱负的人。
可大部分的二代们,过着一种极度奢华的生活,他们的思想完全是另一种类型。当然,这一切都与家教有莫大的关系。
杜省长这人很严谨,所有教育出来的子女,基本上跟他一样,中规中矩的。
听从彤提起丰区长,顾秋就想起了跟自己汇报工作的兰田区区长。
他的那个方案,被自己否决了。这意味着,在最近一段时间内,不可能实现。
从一个人的家教,来断定这个人的成败,虽然不是百分之分准确,却也是一个很好的依据。
看来这个丰区长,有必要敲打敲打一番。
顾秋在心里给他记上了一笔。
第二天上班,丰区长去了朱市长的办公室,朱市长在问,“你这个亮化工程怎么没消息了?”
丰区长在心里暗暗叫苦,本来他是计划今年要动工的,谁知道去了顾书记那里汇报之后,顾书记反对这事。
丰区长当然不便说,自己去顾书记那里讨好去了。只是说班子内部的意见不统一,这事比较麻烦。
朱紫君满脸寒霜,“你堂堂一个区长,班子内部团结的问题都解决不了?我看你这个人领导能力有问题。”
被朱紫君市长批评了一顿,他就有些郁闷了,“可这个问题已经捅到顾书记那里去了,恐怕不好弄。”
朱紫君市长脸色一寒,“顾书记刚刚来,怎么会过问这些事?”
丰区长说不知道,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他看到朱紫君市长很不高兴,就说了句,“治国同志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经常唱反调,我的工作也不好开展啊!”
说到张治国,朱紫君就更生气了,“他是副,你是正,这种事情也需要我教你?”
丰区长不敢正视她的目光,喃喃道:“那给个主意吧,我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朱紫君市长哼了一句,“什么都要我给你拿主意,我这个市长就什么也不要做了,去当区长好了。”
丰区长有些为难,他可知道,亮化工程是朱市长关注的重点,很大程度上,他是照人家朱市长的意思来办的。
看到朱市长发脾气,丰区长咬咬牙,却不敢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