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会议上说,如果不想出事,你就不要伸手。只要接到群众举报,一律查处,毫不手软。
因此,她在宁德市纪委,设立了举报信箱。
这个举报信箱,只有她自己才有钥匙。
宁雪虹此举,对那些屁股不干净的干部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且她在举报箱附近,装有监控,任何人都别想搞鬼。
省委秘书长马平川拿着材料走进左书记办公室,五十出头的马平川,在省委绝对是个强势的人物。
他能成秋左书记的心腹,也非偶然,这其中,有一段非常精彩的传奇。
马平川当然是下面的市委书记,被左书记提拨上来,当了省委秘书长。
左书记对马平川,很是喜爱。
马平川进来后,笑着说,“左书记,南阳这下热闹了。”
左书记抬头看着他,没有问。但是马平川明白他这眼神的含意,于是道,“达州市去了个顾秋,把达州搞得天翻地覆。现在宁德市又来了个宁雪虹,整个宁德地区都紧张了。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左书记,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
左书记拿起桌上的烟,刚抽出一支,马平川就走过来,给他递上火,然后自己也拿了支烟出来点上。
左书记抽了口才道,“提醒什么?”
马平川疑惑地问,“您的意思是?”
他还真琢磨不透了,以前老板最喜欢平静,不喜欢别人太折腾。但是最近几年,总有些不平静的因素。
平静,意味着和谐,稳定。
马平川觉得,自己的意思应该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提醒一下这两个人,不要太闹。
当然,他这种心态,非常符合大众化,也与上面的指示和政府,是一致的。
做为一个秘书长,他非常清楚,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左书记却反问了一句,提醒什么?这分明就是反对,或者说,默许他们这种行为。
说实在的,高层的领导,都不喜欢太能折腾的人。你可以把经济建设搞得轰轰烈烈,但绝不允许你搞政治斗争,搞其它的东西。
反正,在总的原则下,你不能背道而驰。
听左书记这么说,马平川就有些疑惑。
左书记淡淡地说了句,“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平静了这么多年,也该动动了。”
马平川完全明白了,左书记这是默认这两个年轻人的行为。
做为老板的心腹,马平川非常清楚,宁雪虹是什么身份,她这么做的目的,更有可能是一种宣战。
为什么这样说呢?宁雪虹在宁德地区掀起反腐风暴,名义上说,这是她的职责。本来,这也是她份内之事。
但是有一点,马平川可以看出她的心思。
你们南阳,不是号称法制大省吗?平安大省吗?一向和谐,稳定,高速发展。那我今天就要让天下人看看,这象征和谐的下面,埋怨了多少贪官!
因此,懂得局势的人,都能看出宁雪虹这种气势如虹的心态。没错,宁雪虹就是这么想,所以她正这样做。
在宁德地区反贪,这是她的权力和职责。
马平川有点无法理解老板的用意,这是在老虎嘴里拨牙。所以,他想敲打敲打一下这两个年轻人,低调一点。
左书记说,“你上次到宁德,有什么想法?”
上次他去的时候,宁雪虹还在蛰伏之中,没有行动。马平川说,“宁德市委宣传部,搞了一个样板达州。我看这也只是宣传的一种手段,真正意义上,只怕水份很多。”
这个是肯定的,没有水份,哪来的政绩。
有人说,政绩就象吸了水的海绵,拧干了,真正剩下多少?左书记道,“你可以去达州走走。这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如果达州模式成立,那我们就可以真正,也可以允许它的存在,如果虚假的东西太多,那就要批评。”
马平川说,“好的,我这就去达州,了解一下最真实的情况。”
省委秘书长要下达州,实地考察。这个消息,没有通知任何人。
其实,按道理说,省委办公室必须下达通知。
但是马平川呢,故意不说,隐瞒自己的行程。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只有暗访,才能看到自己最想要看到的一面。
如果提前通知,那还不如在电视前面看宣传片好了。所以,他要悄悄地下乡,杀他个措手不及。
马平川暗访达州,这个消息只有左书记和他自己知道,连他的随行人员都不知情。具体的日期,就在二天之后。
左书记根本就不管这事,他也在心里想,马平川去看看也好,去了就知道,达州的真实情况。
老左回家,享受着娇妻的贴心的伺候。沈如燕用自己最柔情的一面,无限体贴地呵护着这个男人。
在吃了饭后,沈如燕又习惯性地给他揉肩。
“老左,听说宁德市新来的纪委书记很厉害,查了好多案子。揪出了不少贪官。你这个省委一把手怎么看?”
左书记说,“宁雪虹这是冲着左家来的,让她去折腾吧。反正这也是她的本职工作。”
沈如燕问,“她搞这么雷厉风行,声势浩大,对南阳有没有影响?”
老左笑了下,“她打打也好,要不老鼠太多,也不利于南阳的稳定。她这么一打,别的地方自然就要收敛许多。”
沈如燕嗯了一声,“说不定,你还可以借她,调整一下南阳的势力。”
老左说了句,“老马过二天要去达州,等老马回来再说吧!”
沈如燕心里一凛,“达州这么小的地方,他去干嘛?哦,我听说了,他老婆在宁德市当宣传部长。”
左书记道,“他去达州,可不是为了夫妻团聚。”然后,他就不说了。
沈如燕在心里嘀咕,马平川去达州,又不是为了夫妻团聚,那是干嘛了?
沈如燕就聊到一些事,“老马的老婆还不错,气质好,也能干,一个女人能爬到这个位置,那可真是了不起。而且我听说,她爬上来,跟老马没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