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伸出手来,将她面前的那杯橙汁端了过来,一口气喝干,砸吧砸吧嘴唇道:“真香!”
“滚!恶心!”楚嫣然美眸圆睁狠狠瞪着他,芳心中感到气不打一处来,抓起筷子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下手颇重,砸得张扬惨叫了一声:“我靠,真打啊!”
“就打你,谁让你这么久都不给我电话……”楚嫣然越说越是委屈。
“天地良心……”
“你还有良心吗?”
“我当然有良心!”张大官人把凳子移了过去,坐在楚嫣然身边,不由分说的抓起她的纤手放在自己胸口:“你摸摸,你摸摸,我良心大大的好!”楚嫣然红着俏脸把手挣脱了回来:“流氓,滚开!”心中对张扬的那些怨气已经减轻了许多。
张扬再次抓起她的纤手,把一块欧米茄女表给楚嫣然戴上,这是上次他去香港的时候买的,跟送顾佳彤的是同一款式,买表的时候一次性买了5块,这厮在选礼物上是在没什么创意,连品牌款式都一模一样,而且把左晓晴、秦清、海兰都计算在内,不过那三块暂时是送不出去了。
楚嫣然虽然不在乎礼物,可看到碗上的手表,内心中仍然感觉到温馨无比,这证明张扬一直都想着自己,自己在他心里始终占有狠重要的位置。
张扬道:“前一阵子我去了香港,处理一些事情,所以……”
“是不是去找那个安语晨?”女孩子对这种事相当的敏感,任何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感情方面。
张扬苦笑道:“工作上的事情,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不务正业的混混。”
“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
张扬实在是喝不惯橙汁,让服务员拿来了四瓶啤酒,楚嫣然这次没有阻止他。
热腾腾的砂锅端了上来,楚嫣然轻声道:“你先吃一点,空肚子喝酒不好,从东江这么远过来还没有吃饭吧。”
张扬点了点头,夹了块排骨在楚嫣然面前,安慰她道:“你也多吃一些,你外公突然中风,这一天你一定累坏了。”
两人都感到对方的关心,四目相对,不由得出会心的笑容。
张扬道:“你外公的病没事儿,明天我给他用针,一周内一定可以让他恢复如常。”
楚嫣然对张扬的医术是近乎盲目的信任,她相信只要张扬说得出就一定可以做得到,陪着张扬喝了杯啤酒,她小声道:“刚才我看到你跟他在楼下说话。”她口中的他所指就是父亲宋怀明。
张扬并没有隐瞒,低声道:“他很关心外公的病情,问了我一些情况。”
楚嫣然咬了咬嘴唇道:“我恨他!”
张扬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微笑道:“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两人从静安返回春阳的那个晚上?”
楚嫣然点了点头,她怎会忘,和张扬相处的一分一秒,始终都印在她心里,难以忘怀,这段时间她尝试着疏远张扬,忘记张扬,可是非但没有做到,他的影子反而在内心中变得越来越清晰,外公突然中风的时候,楚嫣然内心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扬,这并非是因为他的医术,而是因为她最无助惶恐的时候,最希望出现在身边的人就是张扬,而张扬也没有让她失望,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张扬道:“嫣然,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
楚嫣然黑唱得睫毛垂落下去,她有意躲闪着张扬的表白,轻声道:“这段时间我去过春阳几次,饲料厂就快建成了,饲料的配方经过东江农业大学的帮助,也已经处于定案的最后阶段,不过今年生猪的销路不是太好。”
张扬颇为无奈地看着楚嫣然,这厮一心想跟楚嫣然谈情,想不到这丫头居然能把话题岔到猪身上去,这让张扬有点哭笑不得,既然她不想谈,张扬也只能控制住内心的感情,也跟着她聊起了生猪的话题,楚嫣然对这个饲料厂还是长期看好的,她和林秀综合考察之后,加大了在饲料厂的投资,建成以后,饲料厂在春阳乃至江城和荆山一带都是最大规模的一个,张扬对楚嫣然的背景很清楚,以后饲料的销路肯定没有问题,他笑道:“想不到你这么漂亮的一女孩子居然选择养猪专业户这么有前途的行业。”
“切,职业不分贵贱,小张主任,你的思想有点不对头啊。”
张扬道:“我特怀念那养猪场,你说……那野猪跟家猪那啥……是不是下了许多猪崽了?”
楚嫣然俏脸一红,抬脚在他腿上踢了一下:“流氓,滚!”
张扬乐呵呵道:“生得越多,钱赚得越多,你说这人有时候还不如猪。猪是鼓励生育,人要计划生育。”
楚嫣然红着脸道:“你能不能别谈这生育问题?”
张扬一本正经道:“我是搞计生工作出身,就这么点长处,你不让我聊,其它的我也不会!”
“低级!庸俗!你这种人居然也混进了国家干部的队伍!恶心!”
“丫头,咱不能老打击我,我虽然意志坚定,斗志昂扬,可我也需要关爱。你打我十下,也要亲我一下,给我点甜头才能让我不至于沉沦下去,你说我万一真的被你给打击的体无完肤悲痛欲绝。掉到了那啥地狱里面,谁来救我啊!”
楚嫣然咬了咬嘴唇道:“想救你的人多了去了!”
张扬步步紧逼道:“你想救我吗?”
“你是自甘堕落,我倒是想拉你,可自问没有拉你上来的能力,搞不好,万一自个儿给搭进去了,那我多冤呢?”
“搭进来就搭进来呗,有我陪着你,论身高体重我哪一点比不上你啊,你冤啥?”
“我就是冤,我倒是想一个人搭进去呢,可一起掉进去那么多人,谁知道你牵得是不是我的手?”楚嫣然说着说着又感到委屈起来。
张扬握住她的纤手,可在张扬灼热的目光下,倔强的目光又被他的温度所融化,她突然低下头去,张口狠咬在张扬的手背上,咬得狠大力,咬得张扬的手背皮肤都破了,鲜红的血流了出来,张扬一动不动,仍然温柔地看着她,楚嫣然放开他的手,趴在他的双膝上低声啜泣,哭得如此伤心如此难过,多日以来的思念之情再也不法控制住,全部在瞬间宣泄出来。
张扬流血的手掌轻轻着她的秀发:“嫣然,我爱你!”
楚镇南一早就醒来,他焦急等待着张扬的到来,老爷子的性情急躁,假如让他长期躺在病床上他宁愿死,楚嫣然昨晚和张扬分手之后就一直陪护着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疲倦。
“这小子怎么还不来?妈的,都九点了!”楚镇南看着时钟愤愤然骂道。
楚嫣然笑道:“老楚同志,别这么着急,人家可能睡懒觉呢!”
“妈的,年纪轻轻的居然这么懒惰,还他妈的国家干部,这么懒,以后能有什么前途?”
楚嫣然看到外公急成这样,只能依着他,给张扬打了个电话,想不到张扬的手机居然处于关机状态,她也有些奇怪了,不知道这厮搞什么?这种时候居然关机?
楚镇南怒道:“这么懒,算是把我得罪了,以后别想做我外孙女婿!”
楚嫣然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张扬其实并没有睡懒觉,一大早他就去了位于静安东南的灵鹫山,虽然很多药材都可以在中药店中找到。可是他还需要一味药引,衔云草,往往生长于高崖之上,云雾之间,虽然十分普通,可是药店之中并没有卖,主要不是因为衔云草药效不明,而且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采摘不易。
灵鹫山海拔两千三百米,张扬天不亮就已经上山,汽车只能开到半山腰的云隐寺,张扬选定的地方是灵鹫山卧源峰,攀上卧源峰之时,举目望去,却见群山笼罩在烟霭之中,云雾中峰峦若隐若现,远山连绵不断,宛如一条长龙飞向天外,近看群山重叠,层峰累累,犹如海涛奔腾,巨排空。
卧源峰就像插在灵鹫山上的一柄利剑,玉柱擎天,伫立天表,白云和晨雾笼罩住它美丽的容颜。张扬沿着石壁山沟,向正南方行去,山沟两旁的石头全都是悬吊其上,望上去。让人感到头晕目眩,晨风吹来,石头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从天空中坠落下来,仰首望去,天只有一线,山势越来越险,道路越来越难走,前方山路已走到尽头,只有一面近乎九十度直角的悬崖通往卧源峰的最高顶。
张扬暗自调息,自从拯救文玲,利用金针刺穴激发体内功力之后,他已经很少动用内力,平时以调息恢复为主,如今受创的经脉已经恢复了大半,仰望这道山崖,张扬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攀住岩缝,开始向悬崖上攀爬,足足花去了他半个小时左右,方才来到云雾萦绕的山崖中段。张扬看到了需要的衔云草,绿色的小草看起来毫不起眼,生长在山岩缝隙之中,有些小草还开着淡紫色的小花,晨风吹拂,送来淡淡清香。
张扬利用药铲将衔云草连根铲起,衔云草叶片已经发黄,它的根茎很长,上面长有一颗颗黑色的小球。张扬把衔云草放入随身的布包之中,很快他就把布包装满,正准备返回的时候,忽然听到头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张扬抬头望去,却见一条五彩斑斓的长蛇从山崖之上向他游来,现在已经是深秋,蛇虫大都已经销声匿迹,怎么会突然出现了一条大蛇?张扬顾不上多想,手中药铲全力向那长蛇的头部掷去,他内力已经恢复不少,药铲在他一掷之下,宛如引弩激射而出,破空发出刺耳的金属尖啸,那长蛇灵动无比,竟然扭动蛇身,躲过药铲,然后脱离崖壁朝着张扬的身体飞扑而下。
倘若在平地上,张扬对付一条大蛇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这是在悬崖之上,他首先要保证自己牢牢攀附在山崖上。免得失手落下,只能腾出一只手来对付这条长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