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孝工摘下警帽,袁孝商走过来接过警帽帮他挂在衣架上。
袁孝工一言不发的在沙发上坐下,接过三弟袁孝兵递来的茶杯,喝了口茶方才低声道:“光大怎样了?”
袁孝商张口想要说话,想不到刘恬已经抢先道:“刚才哭得很厉害,这会儿已经睡了。”
袁孝工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我没问你,这里也没你事。”
刘恬一张脸涨得通红,袁孝农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出去。
刘恬哼了一声,跺了跺脚,转身拿起衣服出门而去。
当客厅内只剩下兄弟四个的时候,袁孝工深邃的双目冷冷盯住袁孝农道:“她来做什么?我们袁家的事情,你把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带来做什么?还以为不够乱?啊?你带她过来究竟是看热闹还是显摆你能耐?”
袁孝农耷拉着脑袋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
袁孝工指着他的额头道:“老二,我告诉你,你在外面怎么风流我不管,但是你给我记清楚,这里是袁家,我不允许你带这个女人来这里招摇。”
“大哥,她也是出于关心……”
“收起那份关心,我们不需要!”
袁孝工霍然站起身来,他大声道:“你和张兰还没有离婚,你家里还有两个女儿,你带那女人过来给谁看?你让明艳怎么和她相处?你让光大怎么称呼她?家里遇到这种事,你居然还有心情带着情妇过来逍遥,你真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混蛋东西。”
其实袁孝兵和袁孝商兄弟俩早就对今晚袁孝农的做法颇有微词,可毕竟他是二哥,两人都给他留有情面,袁孝工身为大哥,他可不管这一套,把袁孝农骂了个狗血喷头。
袁孝工站起身并不是要走,而是前往袁孝商的书房,三兄弟都跟了进去,知道有些话是必须要保密的,在客厅中私密性毕竟不够。
来到袁孝商的书房内,袁孝商将房门反锁,袁孝工在书桌旁坐下,其余三兄弟全都站在那里。
袁孝工没有继续骂老二,他低声道:“光大怎样了?”
这次没人抢着说话了,袁孝商道:“大哥,他已经睡了,受到点惊吓是难免的,不过我相信不会给他留下阴影。”
袁孝工点了点头道:“我们袁家的子孙都是好样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袁孝农的脸上掠过,袁孝农总觉着大哥的目光中充满了责备,他把头垂得更低。
袁孝商道:“这次多亏了张扬,如果不是他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袁孝工由衷感叹道:“我们袁家欠了人家一个还不起的大人情!”他抿起嘴唇道:“我们兄弟做事要对得起良心,要懂得知恩图报,你们给我记着,以后谁都不许和张扬为敌,过去的任何恩怨,必须要放下,只有我们欠人家的,没有人家欠咱们的。”袁孝工的这番话明显是冲着老二说的。
袁孝农点了点头道:“大哥,我记下了,以后我见他躲着走就是。”他也知道自己今晚惹怒了大哥,说话自然乖巧了许多。
袁孝兵道:“大哥,这件事很不寻常,有人竟敢公然劫持光大,这件事根本是冲着我们袁家来得。”
袁孝商点了点头道:“之前挑唆我们和张扬之间的关系,试图让我们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全都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谋划,大哥,我估计绑架的事情和之前的那些事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袁孝工低声道:“我们兄弟在北港这么多年,得罪人是难免的,我一直提醒过你们,做事情不要锋芒太露,在这一点上,老三和老四做得还算不错,老二,你在兄弟三个之中年龄最大,可是做事最冲动,说白了就是愚蠢,我问你,当初乔梦媛的那辆越野车你为什么要冒着胆子接下?”
袁孝农尴尬道:“我……我不知道她的背景。”
袁孝工道:“做事情不能缺少胆色,但是胆色一定要建立在对别人深刻了解的基础上,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你惹不起一定要分清楚,你们既然是做生意,就要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到处树敌,到最后只能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袁孝兵道:“大哥,现在别人摆明了要对付我们!”
袁孝工道:“我告诉你们不要惹事,但是真要是事情到了我们的头上就不能怕事,谁敢动我们兄弟,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别人抢了你的钱可以忍,烧了你的房一样可以忍,但是如果他将手伸向了我们的家人,绝不可忍!”
袁孝农道:“只要让我查出是谁做得这件事,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袁孝工冷冷道:“狠话谁都会说,可是在没有把事情做好之前,最好不要说这种话,你不是执法者,有人触犯了法律,自然会有法律制裁,我现在需要你们几个做得就是恪守本份!”
袁孝兵道:“大哥,这个人一直在背后对我们出手不断,并不是我们恪守本分,他就会收手。”
袁孝工道:“这个人非常的阴险,他一开始从孝农下手,看准了孝农喜欢贪图小便宜,利用那辆越野车挑起我们和张扬之间的矛盾,因为我们的克制,这件事他没有能够挑唆成功,而现在他又将手伸向了孝商,老三说得不错,我们就算恪守本分,他仍然会对我们出手,他的目的就是想将我们置于死地。”
袁孝农道:“那还等什么?找出他干掉他!”
袁孝工道:“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们频繁动作只会给对方更多的把柄,正所谓以静制动,从现在起,我希望你们低调做人,守法经营,一定不要让人抓住毛病,你们懂吗?”
三兄弟一起点了点头。
袁孝工摆了摆手道:“老二留下来!”
袁孝商和袁孝兵离开了书房。
袁孝农独自站在大哥的面前,有些不安,他低声道:“大哥,我以后不会带刘恬过来了。”
袁孝工道:“你玩女人我不管,但是你不能让那个女人介入到生意中来。”
袁孝农道:“大哥,是不是老四说我什么了?”
袁孝工道:“不用他说,你以为你们兄弟几个从小到大有谁能够瞒得过我?”
袁孝农道:“大哥,她跟了我这么久,她对我是真心实意,我照顾一下她的亲戚也是……”
袁孝工指着袁效农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你想照顾,自己去照顾,不要让她介入到袁家的生意中,你明白?”
袁孝农咬了咬嘴唇道:“大哥……我明白了。”
袁孝工道:“你是老二,本该是最能帮我分忧的一个,看看你这些年的作为,你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不停地在给我添乱。”
“大哥,我……”
袁孝工道:“老二,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清醒一下,最近一段时间,尽量不要有什么行动,老四的事情,你不用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袁孝农道:“大哥,我知道我头脑不如他灵活,但是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吧?这些年,我为了咱们袁家没功劳也有苦劳。”
袁孝工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些年你有钱了,在社会上也算是有了一些身份地位,你看不清自己,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变得飘飘然,失去了当初的淳朴和诚实?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过去的你说的少做得多,可现在你恰恰反了过来,狠话你说得最多,可是真正让你去做事,你的胆子最小,你没有老三的勇气,更没有老四的智商,却总拿出二哥的气派去压制他们,以你的能力怎么能够让他们心服?”
袁效农被大哥说得一无是处,心中却非常的不服气,他强忍着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大哥的话不容辩驳。
袁孝工道:“你最近最好给我收敛一些,停业也好,放大假也好,总之你不要给我惹乱子,否则,我不会让你继续留在北港。”
袁孝兵和袁孝农两兄弟走后,袁孝工继续留了下来,他还有重要事情和四弟袁孝商商量,在袁孝工心中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四弟,袁孝商刚才又去看过儿子,现在儿子已经安然入睡,袁孝商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自从儿子被劫持的那刻开始,袁孝商的内心就一直处于纷乱之中,他顾不上考虑太多其他的事情,现在冷静下来,他开始分析这件事发生的原因。
袁孝工低声道:“你觉得谁最可能做这件事?”
袁孝商道:“我们兄弟并没有多少仇家,我反复想过,这件事可能是竞争对手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