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笑了起来:“要不我出去给你买!”
乔梦媛摇了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这里应该有洗衣房,我把衣服洗一下烘干,很快就好了。”她说完走了出去,走到门前又想起一件事:“张扬,我手机呢?”
张扬也把这件事给忘了,乔梦媛的手机应该在他车上,他起身出门,来到车库内,把乔梦媛的手机拿了回来,乔梦媛看到手机上未接来电足有十几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喝酒误事果不其然,她先给京城的父亲回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手机忘在车里了,乔振梁知道女儿平安之后并没有多问。他低声道:“爷爷要跟你说话。”
乔老温和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媛媛,衣服我穿上了,京城好大的雪,今天穿上之后一点都不冷,为什么不跟爸爸一起过来,我都想你了。”
听到爷爷的声音,乔梦媛有些落泪的冲动,她轻声道:“爷爷,我最近在忙公司的事情,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马上就过去看您。”
乔老从乔振梁那里已经知道她要把手头的生意全部结束,对于这个孙女乔老是由衷的喜欢,他充满关切道:“媛媛,不要勉强自己,你哥哥的事情和你无关,爷爷知道,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爷爷也一直都以你为荣,把你视为我的骄傲。”
“爷爷,我知道,公司还有事,我先挂了!”乔梦媛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否则自己一定会在电话中哭出声来。
张扬有些同情地看看着乔梦媛,这丫头最近的压力实在太大。
乔梦媛背身去洗衣服,其实是害怕张扬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张扬道:“你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吗?”
乔梦媛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有人把我从城墙上推了下去,抢了一个叫花子的钱,然后带我去吃涮羊肉。”
“然后呢?”
“然后我就喝多了!”
张扬笑道:“不但喝多了,还把人家的车门给踹了!”
“啊?”乔梦媛对此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本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张扬接到了电话,电话是祁山打给他的,刚巧说起昨晚的事情,祁山那边哈哈大笑:“张主任,我那朋友可是刚买的新车,我们吃火锅就是为了恭贺他买车,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张扬笑道:“我就说跟你犯克,每次见面总得闹出一点事情来,祁山,你跟你那位朋友说,昨晚的事情很抱歉,损失我负责赔偿。”
祁山道:“自己朋友就别说外气话,小事而已,谁没有喝多的时候,你要是真觉着心里过意不去,今天中午陪我吃顿饭,我有重要事情找你。”
张扬一口答应下来。
挂上电话,乔梦媛哪儿羞得满脸通红,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已经知道自己昨晚失态到了极点,她小声道:“张扬,真要是造成了什么损失,我来赔。”
张扬道:“没事儿,都是自己人,别人也不认识你。”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害怕乔梦媛面子上过意不去,她是省委书记的千金,但凡平海的头面人物,谁不认识她啊!
乔梦媛道:“你要是有事,就别陪着我了,我喝醉了一场,现在感觉好多了,张扬,你去干正事吧。”
张扬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中午得出去吃顿饭,梦媛,要不这么着,你把尺寸报给我,回头我顺路把衣服给你买回来。”
乔梦媛点了点头。
祁山找张扬是真有事,他听说乔梦媛要将名下产业转让出去的事情,他对此很感兴趣,昨晚看到张扬和乔梦媛那种情形,猜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所以想通过张扬来牵线搭桥。
张扬听说是这件事,不禁叹了口气道:“祁山啊祁山,你这个人做事一点都不光明磊落,明明是想找乔梦媛,非得跟我拐弯抹角,你早说不就得了,我把她请来你们直接谈。”
祁山笑道:“我和乔小姐没那个交情,直接面谈太突然了,再说了,这件事我还无法确认,乔小姐到底是不是真心要转让她名下的产业。”
张扬道:“你觉着呢?”
祁山道:“我要是知道,就不用专门请你出来了。”
张扬道:“据我所知乔梦媛旗下的产业想要转让不假,不过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位密切的合作伙伴。”
祁山道:“你是说香港的安语晨小姐?”从祁山的这句话就能够知道,他在这件事上的确下了一番功夫,对乔梦媛的经营情况做过一番调查。
张扬点了点头道:“是,就算她要把产业转出去,首先考虑的对象也是安语晨,不会是其他人。再说了,她这次急于转让产业,是想帮助她大哥渡过这场危机,未必真心想扔下自己一手创建的事业,如果乔家平息了这件事,她也就没必要转让这些产业了,你说对不对?”
祁山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是打消这个念头算了,免得别人觉着我趁火打劫。”
张大官人咧着嘴笑道:“祁山,我给你透露一消息,康成被警方给控制了,还是因为上次慧源的事情。”
这一消息祁山倒没有听说,他惊喜道:“真的?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孔源在常委会上公开向乔书记发难,所以这件事才会被旧事重提。”
祁山哈哈笑道:“孔源这个人真是不知死活,就算乔家遇到麻烦,也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张扬道:“康成当真是孔源的私生子?”
祁山咳嗽了一声,狡黠道:“我从来没那么说过。”
张扬道:“没劲了啊,这里只有咱们两个,说话别绕弯子。”
祁山喝了口茶道:“这事儿也是传言,我手里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不过从孔源对康成的照顾上来看,这件事应该八九不离十。”
张大官人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个老流氓啊!”
祁山道:“他得罪过你?”其实祁山对张扬和孔源之间的过节有所了解。
张扬道:“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特正义,世上的一切邪恶都是我的敌人。”
祁山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祁山道:“张主任,这事儿我得跟紧了,最好能和康成见一面,以他目前的情况,正是趁火打劫的绝佳时机。”
张扬笑道:“你要逼他将慧源剩下的股份都吐给你?”
祁山微笑道:“不是逼他,应该是帮他,他都惨到这份上了,慧源对他还有什么意义?”
张大官人对商场上的事情并没有太多兴趣,他真正关心的是平海未来的局势走向,乔鹏举非法集资的事情到底能够带给乔家怎样的影响?乔振梁能否安然渡过这场风波,继续执掌平海的至高权力?其实不仅仅是张扬,很多人都在关心这件事。
组织部长孔源是第一个告病的人,他的事情已经被上报到了中纪委,孔源也接到了通知,让他两日内前往京城说明情况,孔源的事情并没有涉及其他的违纪问题,这些年来他的工作还算不错,可随着时代的发展,权色交易已经被提升到和权钱交易同等的地位,孔源心中明白,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他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虽然如此,孔源还是装模作样的去机关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他在体检的时候,凑巧遇到了省委秘书长阎国涛,他们两人之间的立场无疑是对立的两方,可到了他们这种级数的政治人物,即便是心中再怎么讨厌对方,可表面上仍然装得亲善友好,阎国涛虚情假意的握着孔源的手道:“孔部长,检查结果怎么样?我正准备晚上去你家看你呢。”
孔源微笑道:“人上了年纪总是精力不济,我有高血压,最近药物控制不住,刚查彩超说我左心室肥厚,心电图显示心肌缺血,医生让我一定要休息了,不然恐怕没几天就见马克思了。”孔源可没有那么严重,他只是在故意夸大。
阎国涛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道:“是啊,人年龄大了,身体就不比当年了。”
孔源道:“国涛,你来这里有事?”
阎国涛向他扬了扬手里的药:“谁没事往医院跑啊,最近睡得不好,所以专门过来开一些安眠药。”
孔源意味深长道:“国涛啊,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