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 下) 第496节

乔梦媛果然没走远,就站在门口在那儿晃着。

张大官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结完账,走了出去,乔梦媛已经摇摇晃晃走入风雪中,冲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越野车走去,张扬后面叫道:“错了,我车在那边!”

乔梦媛已经去拉那辆车的车门,她当然拉不开,乔大小姐脾气上来也不是盖的,抬起脚照着车门就踹了过去:“你也和我作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一踹,把越野车的警报给踹响了。

乔梦媛抓起地上的雪向车上砸去。

张扬心中这个无奈啊,早就说不让她喝这么多了,不过想想乔梦媛最近的确心理压力过大,喝点酒,发泄一下也好,至少能缓解一下内心的压力。

火锅城内很快就出来了五个人,其中一人是车主,看到外面有位美女正在踢打自己的越野车,顿时就火了,他大步冲了过去,怒吼道:“干什么呢你?”

张扬转身望去,认出这五人中有一个居然是祁山,车不是祁山的,是祁山一位朋友的,祁山看到张扬,又认出踢打越野车的居然是省委书记的千金乔梦媛,祁山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一伸手将几位朋友拦住了,朝张扬挤了挤眼睛道:“张主任,车是我朋友的,只管砸!”

张大官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她有一辆跟这一模一样的,认错了,真不好意思。”

祁山的那个朋友心疼地脸都绿了,可祁山发了话,他显然也不好说什么。

张大官人向那位车主抱了抱拳:“对不住啊,改天我一定登门道歉!”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张大官人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祁山和几位朋友回去了,张扬来到乔梦媛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劝慰道:“梦媛,错了,这车真不是你的!”

乔梦媛大概踢打的累了,蹲了下去,低声哭了起来。

张扬在她旁边蹲下了:“走,我背你走!”

乔梦媛爬到了张扬的背上,感觉自己上了一艘晃晃悠悠的船,她害怕自己会掉下去,下意识的搂紧了张扬的脖子:“我累了!”

张扬道:“知道,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会去,我再也不想回去。”

张扬道:“你不怕我对你那啥……”

乔梦媛迷迷糊糊的将脸靠在张扬的脖子上:“张扬,这世上我最不怕的就是你……”

“你说什么?”张大官人有些感动的转过脸去。

乔梦媛道:“我是说……哇……”

张大官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交流是通过这种方式的,当晚张扬把乔梦媛带到了从梁成龙那儿借住的别墅,楚嫣然刚走,房子没顾得上还回去呢,这边又来了一位,带着乔梦媛来到这里的时候,乔梦媛醉的已经人事不省了,张大官人伺候她把脸和手脚洗干净,送到了床上,这才顾得上好好洗个澡。

张扬好好把自个儿清洗了一遍,换上睡衣回到乔梦媛身边,看到乔梦媛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张大官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她重新给抱了回去,为乔梦媛倒了杯水,搂着她的香肩,喂她喝了几口。

乔梦媛呓语道:“我是不是醉了?”

张大官人笑道:“没有,你乔大小姐怎么会醉?”

乔梦媛抱着他的手臂,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张扬就这么躺在她身边,听着外面簌簌的落雪,内心中却久久难以平静,最近这段时间,无论是对乔家还是对乔梦媛来说,无疑都是最为艰难地时刻,乔鹏举涉嫌多项经济犯罪,麻烦的是这些事发生在香港。乔家的政治对手利用这次机会趁机发难,让乔振梁春风得意的仕途生涯变得四面楚歌。而乔振梁和孟传美的婚姻也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尽头,内忧外患,即使强大如乔振梁也不得不前往京城去向父亲问计。对乔梦媛这个年轻女孩子来说,发生的一切都成为她内心沉重的负担。张扬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开导她,保护她。

东江的雪透着温柔的气息,这个夜晚,京城也在下雪,外面北风呼啸,室内温暖如春,可是乔老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暖意,花白的眉毛下那双深邃的双目始终盯着壁炉内熊熊燃烧的炉火。

乔振梁就坐在父亲的身边,偌大的房子内只有他和父亲,父亲的表情很冷,他却是心冷,从政这么多年一来,从未有现在这样心灰意冷过。

乔老低声道:“你和小孟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振梁道:“既然她一心向佛,我放她走了。”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乔振梁道:“不想您老操心!”

乔老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以为不会再为你的事情操心。”

乔振梁面露愧色,父亲的这句话充满了失望。

“有没有鹏举的消息?”

乔振梁摇了摇头:“他和梦媛联系过,现在应该没有人身危险。”

“年轻冲动,唯利是图,目光短浅!”乔老给孙子这一连串的定义之中没有一句好话。

乔振梁低声道:“怪我疏于教诲!”

“出事之后,检讨做得再好也于事无补。”

“鹏举是被人设计!”

乔老淡然道:“那又怎样?技不如人?看到诱饵根本不作考虑就扑了上去,他是个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乔振梁道:“临来之前,我和孔源好好谈了谈。”

乔老没说话,向后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这是张扬交给他的养气方法,最近乔老养成了习惯,一有时间就会练习,当然现在并不是养气的好时候,他只是采用这样的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乔振梁道:“他在常委会上公开向我发难,是有人在背后挑唆,他说是文国权。”

乔老道:“你是不是抓住了孔源的什么把柄?”

乔振梁点了点头,在父亲的面前他并不隐瞒。

乔老道:“孔源那个人毛病很多,你能抓住他的把柄,别人一样可以抓住他的把柄,让人屈服于你的威胁之下,说出的事情到底有几分可信?”

乔振梁道:“本来这件事发生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文国权,可是孔源这么一说,我反倒不信了。”

乔老道:“振梁啊,有没有听说过兄弟猎雁的故事?”

乔振梁点了点头:“爸,您怀疑……”

乔老淡然道:“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唯一能够达成统一的就是共同的利益,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可是我却明白一件事,我们不得不让步。”

乔振梁道:“让步?”

乔老低声道:“鹏举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身为父亲难辞其咎,是时候把平海的位子让出来了。”

父亲的话如同在乔振梁的内心重重一击,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家庭,可现在又要失去自己的事业吗?乔振梁缓缓摇了摇头道:“爸,我不甘心……”

乔老道:“你如果不退出来,鹏举的事情就得不到解决,他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乔家不会回避,可是有些是别人硬赖在他头上的,其目的就是逼迫我们让步,只有我们让步,才能解决鹏举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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