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强把张扬请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这位军区装备部副部长对张扬这个晚辈以上宾之礼相待。严峻强道:“没什么感觉。”
张扬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示意严峻强将手腕平放在茶几上,探了探他的脉门,微笑道:“不错,不错,进展比我想象的还要理想。”
严峻强听他这样说也不禁大喜过望:“张扬,照你看,我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正常?”
张扬之前已经给了他一颗逆天丹,现在严峻强因为练拳受伤的经脉恢复的差不多了,张扬索性又给了他一颗,对严峻强道:“你的毛病在于根基,现在治好了,以后如果再练拳对你的身体还会有损伤。”
严峻强痛下决心道:“只要把我的病治好,以后我再也不练拳了。”
张扬笑道:“也不要如此绝对,这样,我教给你一套内功心法,这套心法虽然称不上精妙,可是有修复经脉,延年益寿的作用,对于提升男性功能也有相当的帮助。”
严峻强道:“好啊,这就教给我!”他倒是虚心好学,其实这也难怪严峻强心急,从和薛英红结婚之后,他一直都在努力耕耘,播种十多年,到现在颗粒无收,他嘴上说无所谓,心里早就急不可待,本来别人在背后说闲话就够他受得了,再加薛英红整天拉着他到处求医,作为一个男人,精神上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张扬当下就将一套养气修脉的内功口诀交给了他,严峻强在武功上的悟性一般,张扬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他教会,两人走出书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薛英红满脸疑窦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大男人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在干什么?”
严峻强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就是切磋武功。”
薛英红道:“切磋武功?童童不是说你不是张扬的对手吗?”
严峻强臊了个满脸通红:“呃……”
张扬笑道:“我向严叔叔讨教七刚拳呢。”
严峻强嘿嘿笑了笑,岔开话题道:“童童呢?”
还没等薛英红回答,外面就传来薛伟童的笑声:“张扬到了没有?看看我带谁来了!”
薛伟童这几天并没有离开西藏,张扬和陈雪前往定日的期间,她在拉萨附近游玩,本来还计划去可可西里看看,可中途几个朋友的来访让她放弃了这次的出行计划。
张扬举目望去,却见薛伟童带着三名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两人他都认识,一个是乔鹏飞,一个是他的干哥哥文浩南,还有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张扬笑着迎了上去:“浩南哥!”他本来担心文玲会一起过来,可看到并没有文玲在场,他才放下心来,虽然他不怕文玲,可是如果遇到不免会感到尴尬。
文浩南微笑着走了过来,和张扬握了握手。他向张扬引见乔鹏飞,因为知道张扬和乔鹏飞之间的一段不快,所以他本来还有些担心两人见面尴尬。
张扬已经主动向乔鹏飞伸出手去:“鹏飞!咱们又见面了。”
乔鹏飞也是笑容满面,时过境迁,回头想想过去的那段恩怨,乔鹏飞自己也在检讨,他和张扬的矛盾起因还是自己,如果不是他受了王学海的蛊惑去招惹楚嫣然,也不会和张扬发生这么大的矛盾。乔鹏飞道:“爬珠峰也能上瘾吗?一年之间就跑来了两趟。”
张扬笑道:“在内地见不到这么蓝的天,呼吸不到这么纯净的空气,我工作压力太大,特地过来透口气。”
文浩南笑道:“来高原透气,亏你想得出来。”
几个人齐声笑了起来。
严峻强道:“童童,来了这么多客人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准备。”
薛伟童道:“姑父,您翻来覆去还是烤全羊,我这两天闻到羊肉味就够了。”
严峻强道:“那好,不吃羊肉,不吃羊肉,我让人去准备……”
薛伟童道:“不用准备了!”她向那肤色黧黑的年轻人招了招手道:“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是自治区副书记的公子袁新军,你们认识一下。”
袁新军叫了声严叔叔,又和张扬握了握手。
薛伟童道:“小袁子过去在京城的时候跟我们一起,是我们圈里的小老弟。这是你张哥,也是我结拜的三哥!”
袁新军的嘴巴很甜,三哥长三哥短的已经叫上了。他父亲是藏区高官,袁新军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什么正经工作,今年年初的时候糊里糊涂的加入了某个动物保护组织,这帮高干子弟的头脑和普通人不一样,他加入之后马上搞了一个分会,并且付诸实施,跑到西藏来建立他的组织,可他来到西藏后发现,稍有名气的动物都已经让人家保护了,所以找来找去,成立了个保护牦牛协会,简称保牛协,别人只当是个笑话,可他还真办成了,不但办成了还挂靠在政协下面,他现在是保牛协的主席兼秘书长。
袁新军在京城的时候经常跟着周兴国、薛伟童这帮人混,在这些人的眼里他只是个小孩子。
袁新军道:“严叔叔,我今天过来是专程请你们出去吃饭的,我车就在外面。”
严峻强笑道:“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儿,我跟着凑什么热闹,张扬你们去,好好玩啊!”
薛伟童早知道姑父不会跟着去,她向张扬道:“三哥,走吧!陈雪呢?”
张扬道:“她手伤了,不太方便。”
薛伟童听说这样也只能作罢,张扬跟着他们几人一起上了车,袁新军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丰田霸道,这车有年头了,薛伟童忍不住抱怨道:“小袁子,你这车也忒破了,开出去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袁新军笑着启动了汽车:“薛爷,我这车虽然破了点,不过性能好着呢,在高原上除了牛角车,其他的车都玩不转。”车身剧烈抖动起来,排气筒接连放了两个大炮,然后方才启动。
坐在后排的文浩南、张扬、乔鹏飞都笑了起来。
张扬故意道:“浩南哥,你什么时候来西藏的?不是说玲姐去新疆找你了吗?”
文浩南笑道:“来了有几天了,去定日那边玩了两天,我要来拉萨这边开会,所以就先过来了,我姐昨天才过来,不过她有些高原反应,我给她买了机票,让她先回京城了。”
张大官人心中暗笑,什么高原反应,根本就是金针刺穴的后遗症,不过从文浩南的话里能够推测出,文玲已经安全从珠峰返回,她对发生过的事情只字未提,文浩南应该不知道姐姐和张扬之间发生的这场生死纷争。
袁新军带他们来到拉萨城内的一家名为青海龙宫的酒店,这是一家四川人开得饭店,在拉萨当地算得上比较豪华的地方,袁新军和店老板很熟,他保牛协的几次活动地点都选在这家饭店。
袁新军道:“本来想带你们去吃藏族风味餐饮,不过听说你们都不是第一次来西藏了,估计也都吃过,藏族美食翻来覆去就那几样,什么糌粑、酥油茶、青稞酒,除此以外就是牛羊肉,哪比得上咱们汉族美食种类多样花样繁多。”
文浩南道:“西藏饮食还不如新疆那边丰富。”
袁新军道:“差不多,油腻有余,清淡不足,份量是有的,可惜欠缺精致。”
他们在青海龙宫最大的包间坐下了,袁新军道:“今儿啊,我请你们吃海鲜!”
乔鹏飞笑道:“海鲜谁没吃过,不过跑到西藏来吃海鲜是头一遭。”
袁新军笑道:“此海鲜非彼海鲜,我让他们做得全都是青海湖里面的时令鲜货!”
袁新军并没有夸张,这顿饭价值不菲,什么虫草罐罐鸡、油炸青海湖湟鱼、芙蓉羊筋、雪花猴头、发菜鸡卷、雪鸡一应俱全,其中价格最贵的要数湟鱼,湟鱼是青海湖特产,全身裸露,几乎无一鳞片,体性近似纺锤,由于湟鱼在寒冷的咸水湖中生长,生长期很长,十年才长一两肉,自然物以稀为贵,而且多年人为的滥捕已造成青海湖湟鱼的大量锐减,现在政府已经命令禁止捕捞,封湖育苗,就算你花钱也未必吃得到,更何况这里是拉萨,距离青海湖有一千多公里。
当天单单是湟鱼就上了三种口味,油炸、清炖、蒸干板,袁新军是个美食家,他介绍道:“咱们今天吃到的全都是活鲜湟鱼,清炖,味极鲜,头部最妙,尤其咬开鱼吻,吸入鱼脑,异香胜似神品,沁人心脾,久难忘怀。蒸干板是将鲜鱼背部切开,晾成干板,将胡椒辣椒花椒和在面粉中,调成糊,涂在洗净的干板鱼上,上笼蒸熟,酸辣鲜香,余香满口。大家尝尝,尝尝!”
大伙儿还没下筷子,听他聊得口水都下来了,薛伟童笑道:“你哪那么多废话?还没吃呢,听你说都饱了!”
袁新军端起酒杯道:“咱们啊还是喝茅台,青稞酒那玩意儿喝不惯,这箱茅台是偷我们家老爷子的。”
文浩南笑道:“一箱可不够,张扬那酒量一个人就能干完!”